第020章 肠痈

    次日，陆渊再次与黄飞鸿师徒一同吃早餐。

    有了昨天的事，猪肉荣等人这次就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异样了，最起码，表面上如此。

    吃罢早餐，黄飞鸿开口道：“通知大家一件事，从今天起，陆公子就住在宝芝林，和我一起做宝芝林的坐堂大夫。”

    “好！”

    十三姨第一个鼓掌叫好。

    然而她刚拍了几下手掌，就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其他人附和。

    猪肉荣更是指着陆渊脱口道：“就他，师父，他会给人看病吗？”

    “嗯？”

    听到猪肉荣的话，黄飞鸿的脸色顿时一沉。

    眼看黄飞鸿又要发火，陆渊赶紧劝道：“黄师傅，不要动怒，我如今尚没有表现出任何能力，令徒有所怀疑也是应当。”

    说完，他对着猪肉荣道：“林兄，不如这样，我记得牙擦苏好像也是从花旗国回来的西医，你相信他吧，不如我们两个互相探讨一下医学知识，让黄师傅在旁做个见证，你觉得怎么样？”

    陆渊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猪肉荣心里同意，但是这种事他不敢擅自决定，因此还是看向黄飞鸿。

    其实黄飞鸿也是倾向于如此做的，因为这样可以让他摸摸陆渊的底，对他的医术做到心中有数。

    不过陆渊毕竟是客人，黄飞鸿如果直接赞同岂不是相当于不信任陆渊？

    就在他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陆渊看出了他的意思，率先道：“黄师傅，这件事请你务必同意，因为这样非但能让令徒安心，也能让以后来我这看病的患者安心。”

    见陆渊连患者都抬出来了，黄飞鸿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也罢，那就让牙擦苏向陆公子请教一番。”

    “不敢当请教二字，互相交流。”

    陆渊笑着谦虚。

    这时，一旁的猪肉荣来到牙擦苏身边低声说道：“假洋鬼子，一定要帮我把这小子的假面目揭开！”

    “我、我…我…我…一定…尽、尽……”

    牙擦苏想要说自己一定尽力，但因为结巴，一句话说了半天也说不完整。

    好在这句话猪肉荣还是猜了出来，当即一拍牙擦苏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知道你会尽力，快点上场吧！”

    牙擦苏踉跄着来到陆渊身前，结结巴巴道：“陆、陆…陆…公子，我、我…我…来……”

    听着牙擦苏结结巴巴的话语，陆渊微微一笑，直接用英语说道：“其实咱们两个可以用英语交流的，然后再由我翻译给黄师傅听就可以。”

    牙擦苏这时也才醒悟过来，陆渊可是留学生，自然也是会英语的。

    于是，他立刻开始用流畅的英语跟陆渊讨论起了西医相关的知识。

    而他们两人一切换到英语交流模式，在场所有人全都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模式。

    黄飞鸿等人是不懂英语，根本一点都听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而十三姨虽然能听懂，但因为陆渊二人交流的时候掺杂着大量的医学术语，那些就又是她的知识盲区了，因此也就仅仅比黄飞鸿等人好一点而已。

    还好，陆渊知道黄飞鸿等人不懂英语，因此每过一段时间，便将他和牙擦苏两人的交流情况如实翻译过来，这才免得众人尴尬。

    可尽管如此，在十几分钟之后，黄飞鸿等人依旧感觉有些无奈了。

    因为他们发现，西医的医学原理与中医截然不同，哪怕有着陆渊的解释，他们对于某些知识依旧似懂非懂。

    ……

    “林师兄，你说……牙擦苏和陆公子谁更厉害啊？”

    一旁，有些昏昏欲睡的凌云凯推了推猪肉荣问道。

    “废话，当然是假洋鬼子厉害！”

    猪肉荣脱口说道。

    “林师兄，你能听懂他们的对话？”

    凌云凯惊异问道。

    “那是当然！”

    尽管心里一阵发虚，但面对凌云凯崇拜的眼神，猪肉荣还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道：“我早就跟你们说，平时跟着师父多学些医术知识，可你们呢，就知道舞枪弄棒，现在好了吧，连听都听不懂！”

    说着，见陆渊与牙擦苏忽然停止说话，猪肉荣一脸得意地说道：“看吧，我就说牙擦苏那小子更厉害了，你看那姓陆的这次连翻译都忘了……”

    他正说着，就见牙擦苏忽然直起身，对着陆渊深深鞠躬，道：“陆公子，您的医学知识博大精深，我和您比自愧不如！”

    “额……”

    看到这一幕，凌云凯愣愣问道：“林师兄，牙擦苏……这是赢了？”

    “嗯……”

    猪肉荣挠挠头，强自解释道：“就是赢了，你忘了咱们切磋武艺的适合，胜者不都得先表示承让吗？”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十三姨笑道：“飞鸿，这次两人的交流是陆公子获胜了呢，牙擦苏说他的知识和陆渊比起来远远不及。”

    凌云凯：“……”

    猪肉荣：“……”

    听到十三姨的话，牙擦苏点点头，对黄飞鸿道：“师、师…师父，我…我…我比不过陆…陆公子！”

    “嗯。”

    黄飞鸿淡然点点头，而后对陆渊笑着拱手道：“陆公子，尽管刚才对于你和牙擦苏的交流我有很多东西都听不懂，但是我依旧感觉大受震撼……西方医学，似乎与咱们传统医学别有一番意境。”

    “黄师傅所言甚是。”

    陆渊笑道：“西方医学的理论目前而言尚不是特别完善，但随着西方科学技术的发展，其医学水平也在不断水涨船高，就拿肠痈来说吧，目前国外已经发明了一种外科手术，可以将生有痈疽的坏肠切除，从而达到治愈的目的。”

    “什么？！”

    听到陆渊这番话，黄飞鸿猛然站起身，不敢置信地问道：“陆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肠痈竟然还能治愈？”

    要知道肠痈病在传统医学看来，得了就几乎就等于绝症！

    尤其急性肠痈，更是药石无医。

    “嗯，能治愈。”

    陆渊淡然点点头。

    其实所谓肠痈，就是阑尾炎。

    而阑尾切除手术，哪怕在现实世界的一些县级医院，都属于小手术。

    不过陆渊随即就又补充道：“当然，黄师傅也不必太过激动，因为这种手术是需要切开病人的腹部进行操作的，且不说国人有多少能接受，就说手术中可能引起的并发症，也一样有很大的风险。”

    在清朝时期，人们可是讲究一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没几人愿意让医生把自己的肚子剖开，更别提还要切除一段肠子了。

    闻言，黄飞鸿也是一愣，随即渐渐平静下来，苦笑道：“陆公子说的是啊……”

    不过很快他就又道：“不过即便如此，若是到了危机关头，那些也就不必忌讳了。”

    反正得了急性肠痈也是死，不如拼一个机会。

    “对了，陆公子，”

    黄飞鸿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这种切除坏肠的手术……你可学得？”

    “倒是学过。”

    陆渊应了一声。

    要知道他的医学精通可是全科的，而且还是后世的全科，区区阑尾炎手术，对于陆渊来说手到擒来。

    哪怕在这个卫生条件极差的清朝，凭借着他系统空间里五花八门的医学用具，陆渊也能做到零失误。

    对于陆渊这番话，黄飞鸿、十三姨全都选择了信任，牙擦苏因为佩服于陆渊的博学，也觉得陆渊没有说大话，但猪肉荣却坚定的觉得陆渊在吹牛。

    ……

    “肠痈那可是古往今来被多少神医判定为绝症的重病，姓陆的小子竟然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说可以医治，简直就是猪鼻子插大葱！”

    在自己的肉摊前，猪肉荣正跟熟客闲聊着天。

    “给我来两斤……猪肉荣，你说的姓陆的小子，就是那个前些天骑车载着十三姨的人？”

    熟客问道。

    “不是他还是谁？”

    猪肉荣精准的把案板上的肉切下两斤，也不上称，直接扔给熟客，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施了什么邪术，把我师父还有十三姨他们都哄得对他信任无比，甚至我师父还让我们都跟他学习医术，你说可气不可气……”

    “哦？”

    熟客闻言却是眼珠一转，给了钱之后快步向家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