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 温娇反思
“姑娘!” 丹桂和腊梅眼眸红红的,抹着眼泪。 众人也没想到需要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 “哎~~” 温娇叹了口气道:“相公,我们还是别辜负他们的好意了,快把种子收了吧。” “嗯!” 陈萼点了点头,伸手一招,五颗果实落入手心。 那五株树,本就元气大伤,及被摘下果实,气息再一次衰减,枝叶全部枯萎,仿佛以生命凝成了一颗种子,以陈萼的混元中期的修为,只能觉察到有微弱的生机残留,似乎对世间存有留恋,不愿就此消散,可最多只是稍微减缓些消耗的程度。 用不了多久,五颗树,都将彻底成为枯死的普通老树。 “唔唔~~” 腊梅再也忍不住,哭道:“这是我们树精所独有的移魂换身大法,以全部的精气神,去孕育一个全新的自己,新的种子成长起来,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姑娘一直爱慕公子,可惜连亲口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公子将来见到姑娘,已经是另外一个人啦,不过种子里面蕴含着一丝执念,会天生亲近公子,也会帮助公子遮蔽佛祖的感应。” 温娇不由看了眼陈萼,眼圈微微发红。 陈萼心里也不好受,要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他说什么也要拦着,再想别的办法,可惜木已成舟,悔之莫及。 其实他心里清楚,只有新生的生命才能蒙蔽佛门的探查,让佛门误以为这几颗树是在佛法的浸染下点化成精,被当作自家人,失去戒心,也是唯一的稳妥之计。 这时,温娇道:“相公,妾看树里的元气尚未散尽,能否先用元气果实尽量吊着这一丝元气,只要本体不灭,就不至于彻底的失去希望。” “不错,东华帝君是草木精怪之祖,待此事了却,我去一趟方丈仙山,看看东华帝君可有办法!” 陈萼精神微震,取出七枚元气果实,将五枚捏破,汁液淋洒在五颗枯树的根部,再细细感应。 果然,消散停止了,虽然元气没有增加,可是命被吊住了。 陈萼心里希望大增,把另两枚递给丹桂与腊梅道:“这两枚吃了吧,尽可能的提高修为,别让你们的姑娘失望。” “嗯,谢谢公子!” 腊梅丹桂含着泪,接过果实,各自纳入口中。 陈萼又向杨婵道:“有劳三圣母多加照料了。” 杨婵点头道:“陈状元放心,你还是与温娇姐姐赶紧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告辞!” 陈萼夫妻拱手离去。 出了三圣母娘娘宫,夫妻俩的情绪都不高,杏仙与四公成了个禁忌话题,默不作声的并肩行走。 温娇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 她对杏仙的心意并不是一点都不清楚,每当与杨婵谈到陈萼时,杏仙都会在一旁入神的听着,可是她装作不知,或者是希望陈萼主动告诉自己,以凸显出大妇的地位。 温娇是宰相之女,出身于权贵家庭,对地位看的非常重要,但是今日,杏仙以身殉死,着实震憾了她,也让她心中生出了悔恨。 如果……早日为相公把杏仙纳娶进门,也不至于留下这样的遗憾。 好一会儿,温娇无力的问道:“相公打算如何行事?” 陈萼沉吟道:“我和娘子分头跑,娘子去找李彪,让他秘密潜回幽州,带一具假肉身佛与假舍利回来,再带几个可靠的假和尚,我去宫中,找上官婉儿把种子栽进万象神宫,然后我再去找娘子,我们一起先把小萼接回来。” 温娇又道:“相公事多,住家里恐怕不方便,这段时间干脆别回家了,就住杨婵妹子那里吧。” 陈萼眉头皱了皱道:“娘子说的也是,可是我总不能莫名其妙的搬出去吧,不说姐会怀疑,娘也会不高兴。” 温娇哼道:“这有什么,相公与杨婵妹子情投意合,娘若是知道了,绝不会说半个不字,娘还指着再抱个孙儿呢。” “什么?” 陈萼怀疑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 温娇认真道:“妾可不是开玩笑,杏仙是个可怜人,暗恋着相公不敢说出来,宁可以身殉死,妾不想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天地的寿命已不足三千年,三千年后,谁知道会不会再有未来,杏仙让妾明白到,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 陈萼仍是不敢相信,满面狐疑。 “扑哧!” 温娇扑哧一笑:“相公你什么眼神,搞的妾和妒妇一样,你看妾与宝玉宝钗不是相处的很好么,妾能容宝玉宝钗,为何不能容杨婵,其实妾早已暗示过相公,相公别犹豫了,甚至相公有本事的话,婉儿姑娘也可以纳入门中,这姑娘也是被相公害的不浅,足足耽搁了二十年的青春,女人的一生有几个二十年?” 陈萼震惊不己。 “快去吧,妾在李彪府里候着相公!” 温娇推了推陈萼,就身形一闪,飘然离去。 陈萼仍是如处梦幻,这是不是奉旨泡妞?不光让自己泡杨婵,还要泡婉儿? 随即暗暗摇了摇头,去往宫中。 陈萼不想惊动媚娘,并未叫门,而是展开身形,遁了进去。 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婉儿正独自用膳,几案上摆着一小碟青菜,两个煮鸡蛋,一小碗米饭,一碗肉汤,与两片酱肉,饮食习惯与媚娘几乎一模一样,晚餐都是尽量简单。 屋里没有别人,陈萼在外唤道:“婉儿姑娘。” “谁?” 婉儿吓了一跳。 “是我!” 陈萼轻唤。 随即暗骂自己这不是傻叉么。 好在婉儿听出了陈萼的声音,啊的一声低呼,忙打开门,不敢置信道:“陈状元,你……怎么会在?” “先让我进来说话!” 陈萼向左右看了看。 “噢!” 婉儿把陈萼迎了进来,又如做贼般,也向左右看了看,才把门关上,脸蛋红扑扑的,心肝砰砰乱跳,半低着脑袋,却偷偷看着陈萼。 陈萼有了温娇的鼓励,目光也大胆的许多,颇有向肆无忌惮发展的趋势。 “陈状元!” 婉儿给看的吃不消了,羞恼的唤道。 陈萼呵呵一笑:“婉儿姑娘先吃吧,吃过我有件事要拜托。” 婉儿暗道,你在这里让我怎么吃,不过这话也不好出口,于是道:“妾已经吃的差不多了,陈状元用过膳没有?要不要妾给你准备一份?” “不用麻烦了,我吃不吃无所谓!” 陈萼摆了摆手。 “那陈状元稍等,妾收拾一下!” 婉儿眼底流露出一抹失望,随即收拾起碗筷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