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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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樊沁一早便去给母亲请安。 小窗前,丫鬟正帮着梳妆,樊母望着手中鸳鸯石榴纹錾花金盒,轻抚着盒面上凸起的抱颈而眠的鸳鸯,目光投向窗外。碧绿的叶子上光点自由跳跃,仿佛随时离了枝头,振翅高飞。 “娘亲,又在看这盒子了?”樊沁笑道。 “沁儿来了,”樊母回过神,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镜子里的樊沁,“过来,到娘亲这儿来!”随手一挥,屏退左右。 樊沁早接过了丫鬟手里的梳子,上前帮母亲梳头。梳子自上而下缓缓地梳理着乌黑的长发,偶尔有几根白发晃现,樊沁轻轻地将它编进了发髻里,藏得不着痕迹,细语道:“娘,之前死的那个小厮,我师兄查过了……” “沁儿,不过是个小厮,大可不必挂心,府中这些繁杂琐碎之事,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娘这儿,倒是真有件顶要紧的事。”樊母打断话后,只顾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枚白玉工字佩。“你看,这是娘最珍贵的东西。它是中库的钥匙,里头是娘这些年好不容易保住的嫁妆。娘也是时候把它交给你了!省得你那不争气的爹日夜惦记!” “娘亲,您把它给我做什么,”樊沁笑着问,“爹爹近来又不安生了?” “傻孩子,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靠你爹能给多少嫁妆?娘跟你说,你爹这个樊三爷…这么多年…当得只剩个空壳牌子,要不是老太爷逼着大房照看,他怕是连牌坊都能砸了。你自小离家已经吃了不少苦,若因嫁妆遭婆家轻慢…哎,这些年的无头公案,娘也不想再提,说多了……反正你收好就是了!”樊母厌厌地几度欲言又止。 “好好,我帮您收着,什么时候您想起来要用,女儿再还您!娘亲放宽心,您至少还有我这个女儿傍身!”樊沁心中疑惑甚多,却也不愿意深究其因。毕竟为人子女,无权过问的事也多。 “呦,沁儿也在啊,爹爹来的很是时候嘛!”樊北生见丫鬟在屋外站着,疾步入了门。见她手里拿着白玉工字佩,笑着说:“怎么,你娘要把它给你?” “有何不妥?”樊母往手上戴了一只红宝梅花戒,伸展着纤纤玉手瞧了瞧不请自来的樊北生。 “女儿,难得你母亲一番心意,你可要珍惜啊。”樊北生从樊沁手里拿过白玉工字佩把玩着。突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道:“沐卉,听说新月畔这个月的月银,你只给了一半,怎么回事?” “老爷,新月畔的那位本来就是寄居,打我这儿支银子本就师出无名,要不老爷给抬了姨娘,到时候按姨娘的月份来?哦,对了,姨娘的月份似乎更少些呢。要不,老爷用自己上库的银子补贴一二?”樊母将寄居二字咬得极重,拿起一只红宝梅花簪,指尖微抖。 “你…你别以为父亲让你掌管家政,你就忘乎所以!我才是这个府里的当家人,给我把银子补上!”樊北生气急,又补了句,“还轮不到你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哦!那下次,请老爷千金散尽之时,自行去求老太爷吧,莫来寻我晦气,借我名头换钱!”樊母那里是好欺负的。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的擒贼术。 “你…你…你…”樊北生如人扼喉,面红耳赤,握着白玉工字佩就想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沐卉道:“破落户,怎么连你女儿的东西都想着顺手牵羊了?” 樊北生闻言低头一看,连忙回身把手里的东西塞进樊沁手里,怒气更盛,拔腿便走。 “沁儿啊,你看见了,金山银山都经不住你爹愚公移山。娘跟他斗了这些年,好歹是守住了你这份嫁妆,等你嫁了人,这个家就尽人事听天命吧。”说完这话,沐卉脸上竟多了分不易察觉的光彩。 樊沁还在为母亲担忧,樊母已然起身,问:“你见过那新月畔的妖女了?” “新月畔?”樊沁不解,“女儿不曾见过。” “那可是你父亲的新宠,年轻貌美,未过门已经耀武扬威,若为你父亲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还不知道怎么上天入地作死呢。”沐卉眼中闪过一道光,急忙道,“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咱擦亮眼睛好好找,一定能嫁个对的人!” “娘亲,其实女儿……”樊沁还没说完,门外丫鬟传来话,说是慕姑娘求见。 “哼,没想到,新月畔的也是个急性子!上赶着让人教如何做人?”沐卉笑着问,“沁儿,新月畔的既然来了,你想见见吗?若是不想,让下人先领你出去?” 樊沁乖巧道:“我陪着娘亲。” 老爷前脚走,她后脚来,也是,和老爷同进同出就真没了意思。”沐卉道。 樊沁将白玉工字佩收进盒子放回梳妆台,答:“娘亲,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