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难相处了吧

    “刚洗完澡，回房睡觉了。”

    “礼物送到老刘家，他爱人热情吗？”

    “挺热情的，天天那姑娘也热心。礼物都是按你的吩咐买的，看的出来，刘师傅的爱人还算满意。”

    “我和老刘说了，找个时间，我们请他们全家吃个好饭，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要多谢谢。”

    “听你的。还有，你叫我带波波买几套衣服，可孩子回来的晚，我怕我买的不好，只给她买了件衬衣，是天蓝色的，她喜欢这个颜色，应该喜欢这件衬衣。她明天可不能还穿那件白衬衣去，领子肯定脏了。黑裙子嘛，还能再穿一天。等明天，她如果按时下班回家，我给她钱，让她自己去买衣服。”

    “行，给她三千块，叫她买好的。上班一定要穿的像样，免得被同事瞧不起。”

    “三千！买那么贵的做什么，还不知道工资多少呢。”

    “听我的，叫她买好的。我们挣钱干嘛，我们挣钱不就是给女儿的嘛。”

    “好吧，听你的。”

    “新衬衣洗了没？新买的衣服要洗洗，不然，穿在身上难受。”

    “早洗好了，凉在阳台上。落雨天，我怕明早干不了。”

    “我明早起来，给她烫干。”

    夫妻俩不会知道，他们的女儿并没有睡觉，又在焦急的等短消息。

    因为万师傅还有问题：是去他自己家接，还是老董事长的家？

    朱波波急忙将这个问题发给董事长，然后又开始漫长的等待。

    始终没有消息回过来。

    朱波波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一夜恶梦！

    清晨，在mama的呼唤下，朱波波疲惫的爬起来，第一件事当然是看手机。

    没有反馈。

    她沮丧着脸发呆。

    mama将早餐放到桌上：“别发呆了，洗漱，吃饭。给你新买的衬衣，在阳台上，不太干，你烫烫再穿。”

    章梅急匆匆的出门上班去。

    朱波波停止发呆，迅速行动。从家到公司，没有地铁直达，要先坐一班公交车。昨晚回家，路上不堵，前前后后花了四十多分钟。早上可是上班高峰，绝对堵，至少要提前一个小时出门。

    千万不能迟到！

    朱波波喝稀饭吃咸菜，mama还给她准备了一个三鲜包子。

    朱强也爬起来，从阳台取下天蓝色的衬衣，烫衣服。

    “波波，今天早点回家，给自己买几身衣服去。”

    看见女儿沮丧着脸咽包子。

    “怎么了？工作很难吗？做不好？”

    “很难，我很用力很用心，恐怕还是做不好。”

    “你不要急，公司既然聘用你，肯定觉得你行。慢慢来，这才一天。不急，不急。”

    “爸，把衣服给我，路上堵，我得走了。”

    “行。冰箱里有蛋糕，你带几块路上吃。”

    公交车不是很挤，地铁却挤的吓人，把朱波波的新衬衣挤的皱皱巴巴。

    公司的作息时间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半，朱波波八点二十就到了公司。

    她不是第一个到的，57楼的办公大厅里有寥寥的几个人。

    宋丽当然没有到，刘天晴也没到。

    朱波波上到60层，这一层静悄悄。

    她清扫董事长办公室，不放过犄角旮旯。

    办公室真大呀，一次清扫下来，天蓝色的衬衣贴在后背上。

    朱波波回到秘书室翻看手机，还是没有反馈。

    有女工进来清洁大厅，修剪花卉……

    过了九点，董事长没有来。

    等到九点一刻，董事长还是没有来，也没有发来信息。

    朱波波气馁的拨通万师傅。

    “万师傅，对不起，董事长到现在还没有给我消息，到底去哪个家接他。”

    “哦，我知道了，他没有吱声，就是去他自己家。”

    如释重负。

    可是，这个人，太难相处了吧！！！

    荣远很难相处，不然，不会接连跑掉五任秘书。

    董事长秘书，职位很高的，好吧！

    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得到的，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好的。

    历任五位秘书，个个研究生学历，像Vivian，更是有留学背景，她们都是过三关斩五将，最终才获得这个职位。

    没有不珍惜的，没有不好好干的。

    可是，都没有干下来。

    Vivian是干的最短的一位，家境好，娇生惯养，受不得气。

    也被气了两个多月，然后一跑了之。

    朱波波有什么？

    宋丽当然明白，朱波波的简历和文凭根本不够资格做这个职位，但她能受气，接连捡起两次垃圾，面不改色心不跳，至少能饶上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宋丽可以慢慢招，招个够资格又能受气的。

    宋丽不会知道的是，当她两个月之内终于招到一个满意的人，找理由请朱波波走时，朱波波哭着找了荣远，而荣远再次留下了她。

    是的，是再次。

    当朱波波第一天在60层晃来晃去，向荣远介绍她是新来的市场助理，问荣远要不要接电话时，这个众所周知的脾气暴躁的董事长按照他通常的做法，应该会叫人事直接开掉她。

    之所以没有，是因为他听见她说：工资肯定很低……我会好好干，争取有好的发展……

    在此之前，荣远了解的他的员工，都会好好干争取有好的发展，但是，薪水要高，不然，没有好好干的动力。

    一个不图薪水多少，只想好好工作的员工，没有哪个老板不愿意多给几次机会。

    所以，昨天，坏脾气的荣远居然留下了她。

    并且没有冲她发脾气。

    也没有叫她做任何事情。

    他关在办公室里忙了一整天，忙到忘记吃午饭。

    也不记得自己是否吃过午餐。

    只知道，只有忙的昏天黑地，他才不会去想余久久。

    可是，当他很晚回到家，余久久又在狂躁中，撕扯头发，撕扯衣服，撕扯窗帘，破坏她能抓到的任何东西，大哭小叫。

    医生早已等候在旁，问他：“荣先生，要给余小姐打一针镇定济吗？”

    荣远摇头：“不，你们白天已经打过两针，不行。”

    “可是，这样下去，余小姐会休克的。”

    “把娃娃还给她吧。”

    “荣先生，如果这样，我们之前的治疗可就白费了。”

    荣远发火：“难道你没看出治疗已经失败了吗！滚！”

    医生慌不择路的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