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根本不像家

    “我马上到。”

    荣远赶到时，杨安守在荣恒床边。

    荣恒脸色苍白：“我没事，就是头晕，晕一会就好。”

    杨安知道荣远会来，老爸身体不好，做儿子的当然来。为几张照片，两个人吵，之后冷战，之后演变成分居，这是杨安不曾料到的，也不愿意的结局。只是和老公怄气凭什么不带她去美国扫墓，怄气而已嘛，怄气的女人等老公哄的嘛，老公偏偏不哄，搞成分居了！杨安掐指算算，分居一月有余，情形更僵，没有好转的迹象。

    杨安努力改善夫妻关系，天天跑荣恒处，只要荣远给她一个台阶下，既往不咎。

    荣恒从中撮合，但儿子不给面子，每次都是派司机来接，回到家，还是进书房。

    现在机会来了，总算有说话的话题。

    杨安说道：“我劝爸爸出去散心，就去三亚我那幢木屋别墅，他不想去。”

    “爸，什么事让你烦心？”荣远摸父亲的额头，不搭理老婆。

    荣恒感觉闷，让医生给他吸氧。一股清凉进入鼻腔，舒服一点。挥手叫外人出去，只留下儿子儿媳。

    “远崽，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就是你的事。安安说，自从你和余久久从美国回来后，没碰过她几回，最近一个月都没碰她，她怎么怀宝宝？”

    “杨安，你竟然对爸爸讲这种事。”

    “我委屈，为什么不能告诉爸爸。”杨安握住荣恒的一只手：“爸爸，他总是对我冷酷，最近越来越冷酷，在家里，我不说话，他一声不响，我说话，他也不理我，根本不像个家。”

    荣远拉杨安：“我爸不舒服，你别在这烦，回家。”

    “不回，你和余久久说话比和我说的多的多，每次都是你主动和她说话，而我呢，主动投怀送抱，你不是推开我，就说你累。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全是那个余久久。”杨安摸荣恒的手：“爸，你要为我做主，总之，余久久不离开16号，我和荣远就拌嘴，越吵越凶。”

    杨安心里清楚，如果余久久不走，即便她和荣远和好，只是暂时的。要想办法搞走疯女人。

    “远崽，你就把她送到美国去吧，那里半山腰的别墅，风景好，没人打扰她，比生活在16号好。”

    “爸，我说过，久久的事，不要你过问。”

    “以前我依你，是你没结婚，现在你有老婆，因她有矛盾，我必须管，听话，把她送出去，对谁都好。”

    杨安胜利地笑，在荣恒脸上连波两个：“谢谢爸爸。”

    荣远拒绝：“久久状态不好，比以前差了好多，我不放心，必须把她留在身边。”

    “那你们夫妻俩就这么吵闹下去？”

    荣远思考一会：“爸，你身体也不好，我住到你这里来，陪伴你，行吗？”

    杨安不高兴：“你还想和我分居？还把那个余久久丢给我？”

    “回你的29号去，把你那些照片全都搬回去。”

    杨安摇晃荣恒：“爸，你听听他和我说话的口气，他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这样，为几张照片，对我冷酷到现在，气死人。”

    荣恒拍拍杨安的手背：“你们两个都是过了三十的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为一堆照片闹。”

    “他大我六岁，不该让着我嘛。我是16号的女主人，摆放我的照片，天经地义，何况是婚纱照，更应该。”

    “杨安，你出去。”荣远发火。

    “干吗，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爸要休息，你出去。”

    “爸，你看看他。”杨安冲荣恒撒娇。

    荣恒要起床：“屋子里闷，扶我到后院去。”

    荣远不许：“夜很深，外面潮气重，您要多休息。”

    “人老了，睡不着，被你们俩闹腾，更睡不着。走吧，去后院。”

    后院凉风习习，蟋蟀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

    一轮圆月当空，清澈的明亮，还有几颗耀眼的星星。

    荣远将老爸扶进躺椅，用薄毯盖上。

    杨安烧茶调茶，她茶艺不错，调好一小杯，给公公。

    荣恒品茶：“很好，安安，给你老公一杯。”

    杨安给荣远调一杯：“尝尝我的手艺。”

    荣远一饮而尽。

    杨安又调一杯，荣远不接：“我不渴。”

    荣恒说道：“不渴也喝，喝下这杯茶，不许你们再为那堆破照片闹。”

    杨安说：“爸，不要说我最中意的照片是破的，那是我最喜欢的。”

    “安安，不管你多喜欢，把那些照片搬到我这里来，你们都住过来。我老了，一个人寂寞，有你们陪，很好。你们赶紧给我生个孙子，就更好了。”

    和公公住一起，杨安内心实在不愿意，她只想和荣远住29号，可老公冷酷，就是不去29号，要么不回家，一回家就是16号，看余久久，和余久久说话，喂余久久吃饭，几乎当她杨安不存在。

    住到公公这来好，至少不为照片闹，不为余久久吵，更能睡一张床。

    杨安笑：“好，我明天就搬过来。”

    肖航终于找到工作，在一家美资企业做销售代表。坐在格子间，佯装学习产品资料，暗地里骂娘：“妈的，为什么老子总是个销售代表，老子凭什么不能做销售经理，看看玻璃门里那个土鳖，穿西装打领带，以为他不是乡巴佬啊，三寸丁长，那种货色也能当经理，凭什么老子不能。”

    肖航心里恨恨的，看着桌上两盒销售代表的新名片，越看越生气。

    可工作难找，生气还得认真混。

    认真混到下班，还稍微认真混的加点班，对玻璃门里的三寸丁老板谄媚地笑：“经理，下班您不走啊，忙啊。有什么交待小弟做的吗？”

    “你刚来，不急，先熟悉产品。”

    “我把资料带回家看？”

    “行，你走吧。”

    肖航挤公交地铁回家。李小雅离开后，准婚房没人欢迎他，冷冷清清叫人难受，肖航几乎天天回父母家。没人管他的钱，他还是缺钱花，从不请同学出来喝酒吃饭，偶尔有同学想起他，邀他出去玩，他还是那个不买单蹭烟抽的人。于是彻底“单飞”，不剩一根毛地“单飞”。没有一个朋友的青年男人死皮赖脸缠上朱波波，被高傲的朱波波呕的不行时，肖航一个人玩通宵网吧发泄，总算有几晚不归父母家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