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爱你的人爱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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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天气…… 没有以往时不时轰鸣而过的雷鸣，没有大风刮过屋顶的呜呜作响，一个难得的，寂静的早晨。 从地下室爬出来，首先看到的是不远处从外面照入门口的光……但是在昨天，进行最终系统校对的时候摩卡就已经通过监控摄像头偷偷观察过外面的世界，‘光’什么的，不是应该早就消失了么。 小心的踩踏在地上，每一步的移动自己都能感受到明显的震动感，这是金属骨骼不可避免的问题，按照艾丽的说法，只能自己慢慢习惯。 推开大门，看到的也不再是狂风大作黑云压城的世界，而是一片雪白。 “下雪了呢。”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金发少女如此说道，自己搭载的温度感应告诉自己，现在外界零下的温度并不适宜自己两人的着装，但是两人都对此毫不在意，艾丽更是眼神中充满了怀念的感觉。 “辐射云……散开了？” “是啊，将近一个月没看到了呢……天空……虽然现在也还是灰蒙蒙的。” “不过，大家看到了应该会很开心的吧，毕竟……已经不是黑色的天空了呢。” 说完，艾丽莫名其妙的看着摩卡像是小孩子一样跑到了cao场上脚下随着奔跑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自己的护盾只隔离带有超剂量辐射的污染物以及速度超过一定程度的流动物体。像是现在从天上缓缓降下的片片雪花……却不在拦截范畴内。 伸出手看着那鹅毛般的雪花慢慢融化在手心，艾丽不由得有些唏嘘…… 似乎，距离上一次看见雪好像没几个月，那是自己刚刚到泛大陆的时候吧。如果只看天空，这里这个世界……与泛大陆那个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啊……当然不算天边的那一条黑线，泛大陆是没有这样的辐射云，虽然有着更加致命的东西。习惯了的话，两边世界似乎也没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别。 遮盖了阳光的辐射云与可以污染人心的负光子……哪个更加致命，说真的在艾丽心中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物质的身体与思考的心灵哪个更重要？我就问问你缺了一个还能活么？或许在拥有了光子核心成功案例的艾丽看来‘心’会更加重要一些吧……但是。没了身体，‘心’又从何而来……不是谁都有摩卡如此好运可以以‘死体’的模式保存记忆的。 “如果，未来也越来越好就好了呢~” 似乎是玩够了，摩卡凑到艾丽面前。经过一晚上的调整现在她的身体全部参数已经调整完毕，情感带动光子填补光子核心的损耗，光子核心驱动身体行动，形成模拟信号化作新的感情，新的感情再次将以太化为光子形成一整套循环…… 现在。机械人这种称呼已经不再适合摩卡……她有着独立自主的‘心’，姑且让我们用‘机械族’来称呼她吧。而在地下室，之前摩卡用过的那套设备也并没有废弃……一个全新的光子核心正在那里制作，有着摩卡的数据储备，第二位机械族的诞生……并不遥远。 看着好像在担心什么的摩卡，艾丽飘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向屋内飘去。 “未来这种事，谁知道呢……话说，摩卡你真的不考虑把身上的手术服换掉的说？” “啊……啊！！” …… “起床啦……起来……快起来……摩卡姐已经做好早餐啦~” 随着一阵摇摇晃晃，在惠与麻耶的声音中理世睁开眼睛。 “啊！理世起床了。我们快去喊其他人~” 两个小家伙似乎深知早上被吵醒人心情一定不怎么样，于是看见理世睁开眼睛后非常快速的跑远了，看着两个小鬼兔子一样逃的飞快，理世就算心里有不爽也只能憋着。 静静的发了一会呆，理世终于察觉到了些许不妥…… 整个安全区里弥漫着面包和牛奶的味道，远处的大厅传来了麻耶和惠的嬉闹声还有千夜与白杨的交谈声……其他人似乎已经起来了，而今天……似乎是自己准备早饭的日子？ 当然大家并没有制定类似早餐值日的约定，大家也一直是自觉地轮流早起进行早餐等工作准备……今天本来应该轮到自己，但是似乎因为那个所谓的‘DF’化影响消耗了自己不少体力的关系……理世别说早起了，就连现在都是一副低血压的样子。 当然这并不是不妥的地方…… 刚刚两个小鬼说什么？摩卡姐做好了早餐？ “额……是我还没睡醒的缘故么？” 捏了捏手。手心的红芒一闪而过……理世认得这个颜色，和艾丽经常拿着乱晃的触手一模一样的颜色，红与黑的同调……名为负光子的灾祸之源。如果可以的话，理世想掌握这个力量……至少。不能像上次那样随意的暴走，还得智乃来替自己‘净化’。 甩甩头发让自己清醒一下，套上衣服绑好头发，完成洗漱后，理世来到大厅…… “啊，理世起来了呢。来，今天的早餐是新烤的面包和牛奶哦，过混等佐藤先生洗漱完了应该还有煎培根和煎蛋，来先吃面包吧……” 粉红的发色……比自己稍微高一些的身影……以及……自己以为，已经无法再听到的声音…… “嗯？怎么了理世？” 魅紫色的眼瞳里反射出自己那呆滞的表情，脑子的思考仿佛是冻结了一样……一大堆话卡在喉咙里，从看见她那个最后的背影时就已经决定要坚强，但是眼泪却依旧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摩卡……姐……” “怎么了理世？是做噩梦了么？没事哦~我就在这里。” 眼泪被擦掉，然后被拥入怀中……本来最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动作，现在却切实的发生着。 是梦么？竟然可以如此真实…… 衣物的触感，手心的温度，泪水流过脸颊的感觉，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 是真实的？还是说……自己已经和心爱一样，已经坏掉了呢？ “到底怎么了？我认识的理世，可不是喜欢撒娇的孩子呢。” “是……真的……” “嗯？” 歪了歪头，摩卡虽然能感受到理世心中的感情。但是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激动……这或许就是死过一次的从容？ 作为年长者，保护自己的meimei们摩卡从来都不觉得后悔，对于死亡的恐惧，说白了也就只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而已……没错。死亡是很可怕的东西……然而，如果再回到一个月前，再次遇见那种情况的话，摩卡也依旧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看来是做噩梦了呢，不哭哦不哭……” “哇啊啊啊啊啊——” 似乎。是摩卡的安慰起了反效果……一直以来神经紧绷的少女终于松掉了那紧绷的神经……白杨、令音和佐藤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心有戚戚……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遇见艾丽……如果，自己当时选择了和那两个警察一样离开，现在的自己还会活着么？会比理世做的更好么？ 他们不知道…… 紫发的少女抱紧了曾经一度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前辈一边稀里哗啦的哭着，心里不断的想让自己帅气的说出来类似‘接下来就由我来保护大家’的话……但是是为什么呢，实际上，自己依旧不断的在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像是小孩子一样。 哭声透过门板传到安全区的最里面，一只手停留在门把手上迟疑的颤抖着…… 和摩卡一样拥有着紫色的眼眸。一直以来被安放于最安全区域甚至连外界都不允许接触的女孩。理世与智乃一起建造了名为‘安全区’的城堡，将她当做公主殿下一样安置于最高层……可以说，心爱公主殿下的待遇，是由摩卡的牺牲带来的…… 要开门么？ 要去迎接这个现实么？ 开门了是说‘啊，摩卡姐早安’比较好还是不要隐瞒自己直接和理世一样二话不说先扑上去哭个稀里哗啦比较好？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谎言，只是自己又一次的病发了而已呢？ 看见幻觉并不是第一次……明明早就知道摩卡姐已经死去，但是自己还是能够看见摩卡还在的样子……这样的自己，一定为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那这次的这个摩卡姐是真实的么？还是说……这只是更加病重的自己，又一次的看见幻觉呢？然而自己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去扑到jiejie怀里好好哭诉一番呢。还是应该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无声的欢迎回来的jiejie呢……然后一切的问题又回归原点……那个摩卡姐，究竟是真实的归还，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虚假幻影呢？ 忽然……熟悉的温度握住了自己有些冰凉的手指…… “智乃……” “没关系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爱觉得自己好像能够明白智乃想说什么。 “曾经……心爱也说过的吧，‘一切都交给心爱’这样……所以，心爱也要相信摩卡才行……因为摩卡是心爱的jiejie不是么？” “……真是的，不要忽然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嘛……” 呆滞了数秒，心爱又变成了智乃熟悉的那个心爱。 反过来握住智乃的手，心爱拉动门把手。在门外……是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身影…… “大家早上好哦~” 这是只有心爱特有的欢快声线…… “啊啦~！心爱~” “早上好摩卡姐。” ……忽然……心爱觉得自己就好像笨蛋一样……刚刚那个傻瓜一样呆滞在门外的笨蛋到底是谁啊…… “早安哦心爱，洗漱过了么？那就来吃早餐哦。” “嗯，我想吃羊角面包~！” “哼哼……羊角面包么~” 重新穿上围裙，扶起袖子，拍了拍自己的臂膀好像自己很强壮一样……随着那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口头禅，心爱的笑容更加灿烂，仿佛流落的泪水里都参了糖一样…… “就~交给jiejie我吧——” 拿着新出炉的面包，艾丽茜亚凭借自己那优异的听力打量着屋内的动静……哪怕恶趣味如自己，在这种时候，也不会去打扰一度生死两隔的二人…… “不过……姐妹……么……呵，不知道知道了我都干了些什么的菲特……还会不会认我这个jiejie的说……” 看着手中已经凉掉的面包，艾丽少见的并没有什么胃口，听着屋内心爱和摩卡的声音……不知为何觉得心里异常的火大……是羡慕？还是说……是嫉妒呢…… ‘艾丽茜亚’也有着感情非常要好的姐妹……但是，以黑翼使徒对那个人的理解……恐怕，她是不会将自己认作姐妹的吧…… 菲特·泰斯特罗莎·哈拉温……永远只是‘毁灭剑使’艾丽茜亚·泰斯特罗莎的meimei…… 没错……大家喜欢的都是那个软弱的不行，喜欢哭哭啼啼，做事拖拖拉拉永远只会妥协的艾丽茜亚……位于已经灭杀数亿万生命的‘黑翼使徒’反面的家伙…… 那个好哭鬼…… 是因为保护欲吧，只有软妹子才能得到大家发自内心的爱护……就像那个家伙一样。 “哈……我这算不算被NTR啊……以意志诞生来算的话，明明是我先的……遇见托比也好，知道菲特也好……明明都是我先的……” 随手将捏的乱七八糟的面包丢掉……虽然浪费食物很不好，但是艾丽就是吃不下去。 “哼……姐妹么……我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记忆中无比熟悉，但是自己第一次听到的声音…… “……艾丽茜亚……jiejie……” 同样的金发……同样的红眸…… 不知为何，菲特的音容相貌，竟然慢慢的与另一个自己有合二为一的感觉……猛地摇摇头驱散这种奇怪的感觉。艾丽转身，空荡荡的右手袖子在飘雪的风中缓缓摆动，黑色的灵装在素白的世界中无比显眼。 黑色的混合光子片翼也在肩后显露出现，无数把MAC炮从身后的虚空延伸而出指向那个不请自来的金发少女…… 光子的震荡吸引了屋内的大家，赶到楼顶的人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戒备的艾丽茜亚，而那同样的面容又代表了怎样的意义呢。 菲特摊开双手，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雪面，连声音都带着哽咽…… “终于……找到您了……jiejie……” PS：又到了白色相薄的季节……当然我自己并不是白学家……只是不知不觉写出这种话而已……恩姆……都是世界的错！于是今天没时间更黑水了，这章写的我有点晕……我先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