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定居与计划
——T1.6 大船停在了长壶岛唯一的港口。 说是港口,船只数量寥寥无几,更像个普通的海岸。 江政忠溯背着登山包下船,南图奥兹带着所有学童一起前往港口的登记处登记。 港口登记处是一件单层的木房工作室,内部和现实世界的办公地点配置类似:外围是等候和处理公事的地方,内部放着十多张密集的办工座。 工作人员半数是黑发墨瞳的东亚面孔男女,此外是混杂的其他人种。不只是人种,魔种也有人在。如果不是因为公务人员人种不全是人类,江政忠溯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 兔耳的女公务员拱手鞠躬:“南图导师,欢迎回岛。我们收到上面的通知了,请带着需要登录的人进房间。” 通知里说明的是南图奥兹将带着合适的人参与长壶岛学习,而实际的选拔和赋予登录的权力在导师的南图奥兹手里。 江政忠溯阴差阳错找上了能帮忙的南图奥兹,这方面运气还是可以的。至于整体来看幸运与否,得视他在之后的各种事件里能否逢凶化吉。 登录先在资料纸上写上自己的基本信息,如姓名、性别、年龄、所属地。随后拿到填好的纸放在水晶平板处用手按住,待水晶平板读取书写的信息和采集血灵,登记便完成了。 江政忠溯反手看着纸张,发现上面多了一行字: 储存:X (11Li)恢复:S (432mLi/min) “南图导师,这是什么意思?” 南图奥兹瞄了一眼:“登录的时候水晶检测了你的灵气储存量和灵气恢复量,并按照长壶岛的标准分出等级。” 江政忠溯想起了游戏的设定:“哦哦。我有一项S ,这是不是顶级厉害的意思?” “呵呵呵,做你的美梦。”南图奥兹忍俊不禁,“长壶岛和世界标准类似,分级沃级(W)、修级(X)、什级(S)、滋级(Z)、伊级(Y)。S是什级,也就中间程度。” 南图奥兹眯着眼:“但不得不说,你一个11岁的小孩有这配置还挺高的。” 听到南图奥兹的话,大多数人看着自己的纸张陷入疑惑。结束了登记后纸张会被回收,南图奥兹取出挂着铜牌的项链发放给所有人。 “好了,一人一条项链。” 江政忠溯举手提问:“南图导师,这有什么用?” “说实话,就是个留纪念的。之后若是通过了术士考试,你会获得银牌子。再通过术师考试,你能获得金牌子。这象征着你是长壶岛的术者,对于个人而言独一无二的纪念品,很多人会收藏起来。” 纪念品收好就是了。——江政忠溯把牌子塞进登山包。 和众人一起来到门前,南图奥兹拍了拍手做出最后的宣告:“好了,散伙吧。各自去找各自的门路,我作为各位的推荐导师,祝各位好运。” “这就散了?”江政忠溯是最惊愕的一个。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南图奥兹反问。 “一般来说,老师应该是24小时跟进学生学习的吧?” “你这是哪里的老师?”南图奥兹摊开手,“此处是长壶岛,自由学习的地方。若老师一直跟着你,还叫什么自由学习?” 在江政忠溯的想象中,长壶岛是个由几百所学校构成的地方。和地球的学校一样,有齐整的教育设备和教育基地。白天去学校学习,夜晚自习或者自由活动。这才是江政忠溯心里的学习天堂长壶岛。然而眼前的长壶岛左看右看都不符合自己的想象。 此时的落差不小,江政忠溯备受打击。 南图奥兹说完后,人种一行人不辞而别。剩余的魔种一行人也七零八散地分离,大家的去处似乎都不一样。 “嘿,江政忠溯,我们有缘再见!”珊多利欧和奥农一起挥手告别。 “哦,缘桥上再会。” 有点灰心的江政忠溯给出一个标准的抚胸礼。 南图奥兹捏着眉间:“江政忠溯,你还知道‘缘桥’一词?” 江政忠溯点了点头:“你不记得了?在商店,你在离别的时候说过这话,我也只是照着用而已。” 南图奥兹有点记忆:“以防万一我问一下,你没有对异性用吧?” 江政忠溯使劲回忆:“没有。” “那就好。所谓缘桥同行,于同性朋友指的是深厚的友谊,于异性朋友代表着直白的求爱,记得分开使用。” “明白。” 然而江政忠溯已经用错过一次了,只不过他忘记了而已。 ——T1.6 长壶岛的移动方式大多是飞行。 飞行不靠飞机,不骑扫把,也不踩剑,就是普普通通地控制身体在天空飞翔。“浮空术”,能够让人自由飞翔的术式在长壶岛的普及度很高。江政忠溯也能飞起来,但他自造的术式过于粗糙,达不到头顶的人们那般飘逸自如。 江政忠溯不会飞,南图奥兹也没有飞,他带着江政忠溯搭岛内的铁路车移动。所谓的铁路车,和地球上的火车或者电车类似,是顺着铁轨行走的公共交通工具。 铁路车的车票和现实一样要到窗口购买,而窗口除了人力窗口,还有自助窗口。 “今天我请客吧。” 如此说的南图奥兹把手放在水晶上,注入灵气之后弹出两块小木块。 江政忠溯拿着木块好奇地问:“多少钱一趟?” “每次10枚铜币。” “去哪里都一个价吗?” “对啊。” “那走得近不久很亏了?” “公共交通是这样的啦。等你有钱学会了‘浮空术’便不用支付交通费用了。即使不会‘浮空术’,会点身体强化,近距离移动还是很方便的,不需要乘坐铁路车。” 江政忠溯点着头:“对哦,什级身体强化跑起来和电瓶车的速度差不多。” “电瓶车是异界的交通工具?” “没错,以电能为驱动力的交通工具。我们的世界电力是最应用广泛的能源形式,我给导师的手机也是以电能位能源的。” “电能……”南图奥兹眉开眼笑,“有研究的价值。” 两人来到出入口,此处是没有门的门——一种特殊的结界。拿着木块能出入站口,但一出一入之后木块会失去效力,必须购买另一块木块才能再进站。顺便一提,在出站的地方有回收无用木块的木桶,有素质的人会把用完的木块丢进去。 铁路车有五节车厢,行驶速度有80公里每小时,但还是比不过在空中飞的人。 江政忠溯有点羡慕:“南图导师,我们不飞吗?其实你扛着我,还是能飞起来的吧?” “飞来干什么?我们今天只在一重天移动,又不用上去。” “一重天?这是地下岛屿的名称吗?” 南图奥兹随便做出解释:“不错。长壶岛从下到上,分别是普通人生活的一重天,学校和名家群聚的二重天,实战活动的三重天,学术活动的四重天,以及权力中枢所在的五重天。” “哦哦。” 不飞有不飞的好处,江政忠溯可以更仔细地欣赏地面的建筑群和长壶岛的风土人情。 长壶岛几乎所有建筑都是木制,木头的颜色各异。造型上有像古楼的,也有像摩天楼一样的框架构造的。地面岛最高的楼至少有40层那么高,像个牙签一样耸立起来。海风的风力对高楼有不可忽视的影响,江政忠溯很好奇为什么建筑能维持住不倒下来。 虽说是木制,建筑内部一点也不老气,反而彰显着先进感。窗户和外墙很多是玻璃般的透明材料,凝视可以看到内部不知名的设备和走在建筑里的人。大街小巷人山人海,经过热闹的地方可以看到立体投影出来的影像,似乎是某种战斗直播。 “到了,下车吧。” 南图奥兹带着江政忠溯来到靠近岛中部的建筑群。 长壶岛一重天中间有一条巨大的瀑布倾泻而下,打通整个岛的水路流动。对于整体来说是好,但对于瀑布附近的人间就不怎么友好了。湿气连天,衣服不干、墙角发霉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水的冲击声大得令人发指,晚上极度影响睡眠。 为此,一重天正中间是最少人居住,也是建筑最旧的地方。 江政忠溯和小伙伴达兹望着名为“桃花屋”的破楼陷入沉思。 只有三层的建筑,外墙木板已经不能用发霉来形容了,长满了蓝绿色的未知真菌。楼房大大小小的裂缝数十条,危险度rou眼可见。 江政忠溯按着帽子无颜面对现实:“南图导师,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嘿,有地方你住还不好吗?” 坦白说,南图奥兹也觉得环境有问题,但他有坚持推荐的理由。 “有人在吗?” 南图奥兹推门而入。 黑发的中年女性在前台闭目养神,此人正是桃花屋的老板娘。老板娘是个标配的长壶岛人,身为中年女性可谓风韵犹存。若是换上年轻一点的衣服,可以看做二十五岁前后的大姐。当然,这是老板娘不说话的情况。 “奥兹,你带人来了啊?” 老板娘声音低沉,像是对生活丝毫不感兴趣,一脸无所谓地张望着来客。 南图奥兹正经起来:“对啊,桃花,我给你带客人了。” “一年5枚金币,给钱就上楼去。” “这地方,还要5枚金币……” 江政忠溯想起了奥农3枚金币的宿舍,他深深滴明白到老乡没有坑老乡。 桃花挥手送客:“不满意就滚。” 南图奥兹看到江政忠溯见鬼似的表情,缓缓走到桃花面前:“桃花,我们同学一场。这是我的朋友,打个折行吗?4枚,让点给他吃饭。” “4枚半现付,没得说了。” 同学之谊没南图奥兹想得那么值钱,他无奈地转向江政忠溯。 江政忠溯还能说什么呢? 人生地不熟,事到如今也只能住下去了。 “你住三楼,这是你的钥匙,好好保管。不见了钥匙,1枚金币。还有,小东西你有福气。明天有一位女生过来住二楼,好好把握机会。” 老板娘不屑地一笑,跌跌撞撞地返回一楼的卧室。 南图奥兹摸着手:“不好意思,江政忠溯,我有点坑你了。” 原来你也知道的。——江政忠溯内心吐槽道。 “南图导师不必介怀,我习惯居住环境不好的地方。去除不怎么友善的老板娘,这里还算个能住的地方。” 江政忠溯转动眼球看着不大美观的宿舍楼。 “比起住宿,我更担忧之后改如何生活。我对长壶岛一无所知,此处的学习制度和我呆过的地方都不一样……” “关于这点我能办到你。” 南图奥兹把一本笔记本交给江政忠溯。 “手机和这一次坑你的回礼。这是我学生时代做的笔记,相信对你很有帮助。你刚来长壶岛不知道东西南北,看着我的足迹琢磨如何行动便是。” 这是江政忠溯急需要的东西。有这么一本神器,江政忠溯一笔勾销了对南图奥兹的所有不满。 “谢谢导师。”江政忠溯想了想,“对了,手机应该没电了吗?你有想到充电的方法吗?”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理解了内部能量如何流动,相信不久之后能完成技术模仿,然后发布出来。” 一切皆可研究,江政忠溯很佩服南图奥兹对钻研的专注。 江政忠溯向南图奥兹拱手告别:“那南图导师,我们有缘再见。” 南图奥兹也回礼:“再见。” 南图奥兹离开后,江政忠溯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或者说,一个人和一只狗的生活。上到自己的房间,江政忠溯放下行李例行清洁。 江政忠溯的新房间不小。 有带水龙头的厨房、有带马桶的卫生间、有书桌、有衣柜、有床具,比先前住的埃斯瓦尔宿楼好上许多。令他脑壳痛的水声能用“斥·音”隔离,如此一来常住也不成问题。 清理房间之后,江政忠溯想去市场买东西。 “老板娘,在吗?” 桃花从房间走出来,因为江政忠溯有点矮,她需要俯视着说话。 “怎么了?哪里漏水了吗?” 所以三楼是会漏水的。 “还没有。”江政忠溯保持敬意,“我想去购买食物和生活用品,请问哪里有市场?” 桃花想了想:“市场?远着呢。就近一点去附近小卖店吧。出门右转,过两个路口左转有一家。” “谢谢——” 咚! 桃花连关上了房门。 被漠视是常有的事情,江政忠溯不大介意。照着桃花的话,江政忠溯找到了小卖店所在。小卖店就是小卖店,店小一点但产品齐全,床上用具和食物都能在那里买到。购买了生活需要的物品,江政忠溯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不再外出。 至此,江政忠溯结束了忙碌的第一天。 ——T1.6 夜晚,长壶岛最高的岛屿五重天,长壶九家的家主收到了华桃家的召集通知齐聚于此。 五重天宫殿大殿里,每家一张放着茶点的木桌,三张供人坐的木椅子,以此一套,九套桌椅分列成圆环。各家派出一个家主两个随从,共计二十七人在五重天宫殿大殿绕圈而坐。 说是长壶岛最高权力机关,实际上没有那么正式。至少,在场的人大多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开会决议的仪式感。 “今晚叫集合的是华桃家吧?怎么不说话呢?” 穿着火红色衣裳、妆容有点艳丽的中年女性说的不是人种诺玛语,而是长壶岛的本地用语,和普通话发音别无二致的用语。 此人是花凤家家主,名花凤春闵。 “花凤,女人别那么猴急会好一点。太急出汗了,当心妆容化掉没人认得你。等多品一会点心,我自会告诉在座的各位所为何事。” 接话的是灰白色衣裳,黑发有几束斑白的妇人。 此人是华桃家家主,名华桃落仪。 听到自己被嘲讽,花凤春闵自然不高兴:“恕我直言,我卸妆了也比你个老太婆要强。” 华桃落仪昂首大笑:“哈哈哈哈,那肯定是。毕竟男人被华桃家抢过一次,在外表上定下了不少心思。” “死老太婆,你敢再挑衅我!” 随着花凤春闵愤怒,她全身溢出橙红的火焰,接触到的椅子和桌子逐渐焦黑。 一旁的两个年轻女人很是慌乱:“家主,请冷静下来!” “一点点挑衅都受不了,不愧是灵兽专长的花凤家,人如其兽。” 花凤春闵不想忍了,她抬起手准备发起攻击。华桃落仪不慌不乱还喝着茶,倒是背后的两个人做好迎接冲击的准备。 “你们都够了。” 宛如彻底对红尘无感的双目抬起,短发齐边的女人脸上不带有喜也不带有悲。仅仅一个小动作,全场没有人敢多动一下。 墨色衣裳的女人名陈仙云,长壶大家陈家的家主。 “花凤、华桃,你们惹陈家的老大生气了,都收敛一点吧。华桃,我们都没闲到坐在这喝茶浪费时间,你有话快点说。” 待尘埃平定,白发苍苍的老人笑着说道。 此人名为伊格志知,伊格家现任家主。 “既然陈家主和伊格翁都这么说,我就做个小报告吧。”华桃落仪放下手上的茶杯,“今天四钟时末,准确点来说是长壶时钟八点七字,岛外边缘结界出现了异常。” 陈仙云淡淡地问:“原因。” “未知,不过看反应不是外敌入侵,而更像是某个人和结界产生了互动。” 花凤春闵摇着头:“能不能说人话,不是所有人都有丰厚的结界术知识。” “我还没说完呢,别急着打断我。”华桃落仪继续补充,“长壶岛的结界能与东西发生反应,有两种可能。一是结界防范的东西触网了,二是结界感知到了熟悉的灵气,试图与他连接。而这次的结界反应明显不是前者。”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停下了休闲喝茶的手。 伊格志知打破平静:“华桃的意思是,结界探知到了制作人或者调整人的灵气?这不可能。结界的制作者好几千年前就死了,上一届调整改造结界的两人也死了。”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可疑的是当时进岛的一艘船,船发自亚特兰蒂斯,上面坐着的人我都整理好了。各位怎么想,得看你们自己,有需要名单问我拿。不过我想,在做的各位收集消息能力不比华桃家差,想必不会要我的东西。” 至少花凤春闵是打死不会低下头要的。 陈仙云再问:“伊格志丹和伊格游霖,上届调整结界的是他们两个?” 华桃落仪点头:“还有伊格游霖的徒弟,伊卡洛斯。不过,我想不会是她。” “呵呵。一个勇者,一个曾经的大导师,各位想遇到哪位?于我而言,我倒是想会会号称‘最强勇者’的伊格志丹,切磋一下技艺。” 说话的男人大大咧咧,浑身的肌rou膨胀起不合身的衣服,领口露出胸肌线条。 此人名为轩辕越,轩辕家的家主。 “哦对了,两个月后我主办的活动,你们有人参加吗?我跟你们说,我这次找到的奖品可不得了——” 陈仙云制止了轩辕越:“够了,你说起来没完没了。” 被打断了对话,轩辕越心情明显不佳。 伊格志知笑了笑:“轩辕,你上次说起以武会友,如何共同进步,讲了足足三个小时。现在没有人想听你多话。” 轩辕越很是失望:“练武修术之人不进则退。我试着讲这道理,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听。那好,我不讲了。你们倒是小心哪天像齐格一样,被其他家夺去九家之名。” “这我可放心,花凤家还不是垫底的。” 花凤春闵转眼盯着伊格志知。 伊格志知捏着茶杯:“花凤,收起你那不可一世的视线,伊格家可没你想得懦弱。” 华桃落仪顺着说道:“不错。就华桃家所知,伊格翁今年收了好些外徒,一个两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当心伊格之前,花凤还是先看看自己家吧。” 花凤春闵笑了笑:“承蒙厚爱,花凤家有家底可以吃,尚且不当心这问题。倒是孤寡老人,无依无靠,何时仙逝都不知晓。” “华桃家倒不当心这问题。华桃家老一辈留有顶尖的高手,还人才辈出。尤其是后浪格外猛烈,可谓青出于蓝。或许不久就能和花凤家一样,能有个长期吃不空的家底。不过,届时花凤家的位置可能要被挤下一格。” 花凤春闵咬牙切齿:“要沦落到靠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女人的后代,华桃家脸皮还是够厚的。” “脸皮厚也比要抹粉加脸皮要好,所以华桃家的女人才会百战不殆。” 听着无趣的斗争,陈仙云有点犯困:“我回去了。” 陈仙云和背后的随从离场,其他大家也失去了待下去的耐心随之而动。不知不觉,宫殿里只剩下两个女声互怼到深夜。 ——T1.7 来到长壶岛的次日早晨,江政忠溯捂着作痛的脑袋想自杀。 听到水声的时候,江政忠溯想睡觉开个术式避开响声就好了。然而他忘记了,一旦陷入沉睡术式会接触。突如其来的水声震耳欲聋,一波就能把人冲醒。醒了又开术式继续睡,睡了又因为术式接触被吵醒,江政忠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度过了一个晚上。 “还给不给人活路啊……” 熊猫眼的江政忠溯望着桌子的笔记本,搔着头思考之后该如何行动。 从南图奥兹的笔记,江政忠溯大致掌握了长壶岛的学习模式。 长壶岛像是一个大型的大学,而且是不讲课且没有老师带的大学。全程由学生本人思考学什么,然后自行请教师、或者加入学堂、或者买资料和想要的术式自行钻研。 支承这一过程的是长壶岛留有的丰厚知识储备和师资人才。地下岛一重天到处有免费开放的图书馆供借读,二重天则有众多优秀的专职教育的术者,四重天有最先进的术式知识库。 顺便一提,在长壶岛内除了术式相关的知识,其余知识一概免费公开。下到小孩上到老人都可以随便到图书馆自学生活常识和自然科学知识。而图书馆里记载的知识量不亚于现实的知识量,物理、化学、生物等领域甚至有比地球还深入的知识理论。 长壶岛内的几乎所有人都是有技术的术者。无论外界多珍贵的人才,若是此处遍地走便不值钱。为了方便划分人群,长壶岛设立了长壶岛标准的界限。仅有达到标准的才能算是“术者”,其余都是“普通人”。 这个界限便是“术士考试”,仅有通过了考试成为“术士”的人,才有资格享用长壶岛的术式知识。除非考试和特别的需要,“术士”以下的人只允许待在一重天,而且无法参与大部分术者专属的活动。 关于术士考试,伊达也介绍过。结合南图奥兹的笔记,江政忠溯有了更深的理解。考试主要考查的是术者的术式基础,即五行基础属性和两种原始属性的基础术式掌握情况。 换作零基础的人,需要在一重天聘请私教锻炼好几年才有通过考试的能力。而江政忠溯对五行属性的阴阳发动得心应手,只差最后的两种原始属性没掌握,他不怎么想白白花钱请私教。 长壶岛是个比江政忠溯想象中要烧钱的地方。衣食住行、导具采购、术式学习、私教或者入学堂,哪个环节都要钱。 50枚金币如今只剩下43枚,他料到后续肯定不够用。所以能省即省,这是江政忠溯必须遵守的生活准则。 而43枚金币里,今天肯定要少几枚。因为江政忠溯决定顺从南图奥兹的忠告,先去购买学习“浮空术”。如果自己不会飞,仅依靠着长壶岛的交通移动,开销累积下来也不少。何况“术士考试”要飞上三重天,这是无论如何都要花的钱。 如此打算,江政忠溯坐着铁道车向一重天的东部出发。 入站买票,下站收票,铁道车和现实中的地铁差不多。 至于道路地图和文字,江政忠溯很容易就看懂了。 一来是设计几乎和现实没区别,二来是所使用的的文字很像中文,准确来说像是古式的隶书。江政忠溯固然没学过书法,但看懂不成问题。 长壶岛的文字发音也和现实类似。江政忠溯仔细地听长壶岛本地人的话语,和现代的普通话区别不大,是他能听懂的语言。 说起长壶岛本地人,江政忠溯不得不仔细打量他们的着装。 本地人穿的是有点厚实感的汉服,但和电影千篇一律的素色汉服不同。整体衣物不会过长,手袖到手腕上一点,衣裙到脚踝上一点,脚则穿着长靴。有的衣服上画着风景、人物或者动物,有的人干脆改了尺寸,露出更多的肌肤甚至露肩。若是以汉服的历史视角看这里,穿着可谓相当开放。 江政忠溯联想到了张紫瑞的话。 古代的中国人把这地方特斯德叫做“壶天”,把世界门叫做“壶口”。而此处叫做“长壶岛”,使用的文字和汉字类似。 按他的猜想,这个地方很可能是远古华夏人建立。 现实世界和特斯德世界时间比1:4,特斯德1万年,现实世界才过了2500年。而漫长的历史中时常有人通过壶口进入此处,进入的人带来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