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五欲追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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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开局获得一甲子内力!正文卷第二百九十四章五欲追魂令看着这封信,素来少有慌乱的江然,眸子里都禁不住泛起了一丝急切之色。 是陷阱! 柳院那边的秘密刚被发现,这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邀请老酒鬼。 这不是陷阱,什么是陷阱? 而且,现在是什么时辰? 纵然是邀约,也不该是这个时候邀约。 这分明是想要打一个时间差。 哪怕弃天月不清楚江然以及唐诗情在柳院的身份,却也知道,今日地龙翻身,又有左道庄庄主混杂其中。 柳院之下的秘密,很难说能不能守住。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纵然是弃天月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所以他只能利用现如今这个时间差,在老酒鬼对柳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将原本的计划推行下去。 而作为老酒鬼的立场,无论弃天月找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他都没有道理不去。 甚至他能留下这封信放在这里,就已经是最谨慎的选择了。 可惜……仍旧不够! “我们走!!” 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电光石火的运转一刹,江然便已经轻喝一声。 唐诗情和唐员外也没有丝毫犹豫,三个人身形轰然撞出了屋内,一路直奔信天楼! 虽然在锦阳府的日子里,江然足不出户。 但是对锦阳府内大大小小的建筑,酒楼,衙门等一干所在,全都摸得清清楚楚。 信天楼在什么地方,更是了如指掌。 三人施展轻功,好似三道影子一般。 所有的建筑都被他们甩在身后。 信天楼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一栋百尺危楼,遥遥看去,就能见到最高一层正灯火通明。 可不等再看,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便已经飞身而至。 很显然,此地天上阙早有布置。 不容任何人轻易靠近,尤其是江然他们这样一群武功高绝之辈,但凡靠近,就要袭杀。 江然心头杀机一闪,可不等动手,唐诗情眸子里的星辰已经悄然运转。 轰然间,好似天塌! 无比可怖的气势瞬间笼罩方圆数十丈的范围。 脚下的建筑,瓦片哗啦啦作响,好似随时都要炸开,无形的力道叫城内豢养的家犬猎犬,全都发出了呜咽之声,好似有什么巨大的恐怖悄然降临。 而最直观的,却是这些飞身而至的黑衣人们。 剧烈而又无法形容的恐惧,就好像是一只只手掌,攥住了他们的心脏。 让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甚至忘了呼吸,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忘了此时人还在半空之中,也忘了要运转轻功。 哗啦啦! 一瞬间,天上就跟下饺子一样,黑衣人纷纷跌落。 有的摔进了民居之中,有的落在街道之上,磕的头破血流,却瑟瑟发抖,不敢去触碰伤处,甚至不敢抬头。 而仅存的几个不知道是因为神经过分大条,亦或者是天生没有恐惧神经的,则脑袋齐齐转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尸体便也就此跌落地上。 江然顾不上赞叹唐诗情手段了得,身形便已经一掠而过,纵意流光诀身形一卷,倏然来到了信天楼最高一层的窗外,合身一撞,便已经进入厅堂之内。 一抬头,就见到这厅堂之内只有一张桌子。 桌子边上正坐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穿着麻布衣衫,表情略显局促的男子。 他的头发灰白参半,而且不太多。 面上略带笑意,凝望对面,可他的对面却空空如也。 在他的身后,则分别站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分别穿着三色衣服。 一个一身赤红,一个一身玄黑,一个一身淡青。 当中一身玄黑的男子腰间,还挂着一把刀。 那把刀并不如何显眼,漆黑的木质刀鞘,乌黑的刀柄,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是在刀柄的尽头,镌刻着一个骷髅。 此时此刻,老酒鬼的手已经抓在了那刀鞘之上。 江然猛然瞪大了双眼: “别碰!!” 他声音如雷,轰然震动之间,周遭门窗尽数被他内力震开。 然而老酒鬼的五指已经抓实,身形飘动之间,回到了那麻衣人的对面坐下。 随手把刀举在跟前,至此方才回头去看江然。 有些诧异: “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一把按住刀柄,随手拔刀。 呛啷一声,乌黑的刀刃便这般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江然只觉得一身的血都凉了,然而定睛再看,却又发现老酒鬼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不禁一愣…… 难道说左道庄庄主先一步触发了他们在刀上做的手脚。 因此,这把刀上已经没有了那种陷阱伤害? 还是说,老酒鬼内功太强,这把刀上的手段,伤不了他? 心中念头转动之间,身后唐诗情和唐员外已经来到了江然身边两侧。 老酒鬼眉头一挑: “怎么都来……” 他话音至此,忽然一顿。 江然脸色顿时一变,就见老酒鬼的眸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抹血芒。 而就在这一瞬间,老酒鬼一甩手,将手里的刀扔了出去。 紧跟着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本来红润的脸庞,一瞬间苍白如纸,好在眸子里的血色已然消退,他艰难回头看向了麻衣人: “难道……这是【五欲追魂令】? “昔年……昔年江天野明明说过,此法不详……责令追回毁去。 “没想到,他竟然阳奉阴违?” 说到此处,他双手按在桌子上猛然起身。 嗡的一声,其背后飞出无尽刀芒。 而站在麻衣人背后的三人,则同时探出一掌,落在了麻衣人的背后。 就见那麻衣人轻笑一声,两掌一抬,一层罡气顿时将三人笼罩。 嗡嗡嗡!!! 刀芒叠叠而生,凌冽无穷,凝聚天上阙四大高手内力汇聚而成的罡气,几乎在眨眼之间,便已经摇摇欲坠。 当中四个人更是各自嘴角流血。 只需再过一息,一息之间,这四个人便要当场毙命。 可就在此时,老酒鬼猛然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刀气再也无以为继,整个人仰头就倒,却落入了一人怀里,抬头去看,老酒鬼纳闷的说道: “……你不是在柳院吗,怎么忽然跑这来了?” “废话!” 江然怒声喝道: “不是让你别碰吗? “明明能够把他们四个全都砍了,伱没事在这装什么啊? “先把这四个人打死再说不好吗? “而且,你脑子是不是让阿花给踢了啊? “佩刀这么多年不见,忽然出现在他们身上……你怎么敢去拿的啊? “还天天说自己是老江湖,坑蒙拐骗样样精通……我看你精通个屁!” 他是真的急了,老酒鬼这两口血,吐的他心头突突直跳。 再也顾不上其他,只想狠狠地骂他两句,让他长个记性。 长个记性……至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如此一来,还有以后,也就不会死了对不对? 江然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他抓过了老酒鬼的手腕,去查探他的经脉。 下一刻,他的表情顿时一变,继而铁青,猛然看向了对面的四个人: “杀了他们!!” 这四个人却是片刻都不停留,身形一晃就已经自窗口飞身而出。 唐诗情和唐员外当即一步跨出,就要追出去。 “不必追了……” 老酒鬼忽然开声,唐诗情和唐员外愕然看他。 就见老酒鬼瞥了江然一眼,笑了起来: “兔崽子……怎么跟……怎么跟为师说话呢? “咳咳咳……大意了。 “弃天月……果然是弃天月。 “从不跟人正面……正面较量…… “那个,不是弃天月。 “是个替身,天衣无缝的替身,我都没分辨出来……不过,如果是真正的弃天月。 “凭我方才的内力,无需四人联手,也不会伤他那般重。 “这样的人,杀之无益……而那……而那门主,不过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 “什么时候杀……都可以。” 他说到这里,看了江然一眼,见他眼眶发红,又笑了起来: “这么大的人了,可别哭鼻子啊,为师会笑话的。 “放心吧……为师,为师且死不了呢…… “五欲追魂令……嘿,五欲追魂令……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是栽在了你爹的手上。” “??” 江然一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诗情……” 老酒鬼忽然看向了唐诗情。 “断大爷。” 唐诗情也来到了老酒鬼的跟前。 “你们……你们是一起来的……心结解开了?” 老酒鬼看着唐诗情。 唐诗情看了江然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好……” 老酒鬼长出了口气: “这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我们回去吧…… “今日弃天月谋算得手,此人算计,素来环环紧扣……后手,后手马上就到,我们时间不多…… “然儿,先……先带我回去。” “好……” 江然心中固有疑问,此时也只能先听他的话。 他起身将他背在身后,一行人便自信天楼飞身而出。 不过片刻之间,就已经回到了唐员外的居处。 现如今这情况,也没有理由去老酒鬼那个小院子了。 还是来到这边,使唤的人多,方便照顾。 房间都是现成的,唐员外随意挑了一间,进去之后江然把老酒鬼放在了床上。 老酒鬼盘膝而坐: “你们,姑且在门外给我护法吧。” 他说到此处,双眼紧闭,开始调息内力。 江然三人只好出去,将房门关上。 见江然眉头微蹙,唐诗情轻声安慰: “你别太担心了,断大爷武功盖世,内功深厚。 “一定会转危为安的。” 江然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轻声说道: “你说的没错,看他这架势……五欲追魂令虽然非同小可,却要不了他的命。” 他的话至此微微一顿,看向了唐员外: “前辈,我师父方才说,这辈子到底栽在了我爹的手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员外闻言略显纠结,犹豫了一下说道: “其实……其实五欲追魂令,乃是……乃是上代魔尊所创。” “……” 江然顿时脸色一黑。 虽然先前听老酒鬼那话,江然就已经有所猜测。 如今听唐员外亲口说,还是很不爽。 心说这江天野果然不愧是魔尊……创出的法子够狠也够毒啊。 唐员外干笑一声: “少尊有所不知……
“先魔尊因何创出此法,老夫不知道。只知道,此法创出之后,就被人偷走了。 “先魔尊觉得这手段不好,施展的人只怕不得善终。 “所以,命人追回此法之后,就地毁去。 “当时也有消息传回,说是将此法追了回来,已经依魔尊令毁去此法,不存副本。 “却没想到,当时那人阳奉阴违,这法子竟然还留存于世。” 这些事情,唐诗情和唐画意这样的小辈都不清楚。 她们自小接受的教育很杂乱,有魔教的,有正道的,但是这种已经被创出,又被毁了的手段,有些闲来无事会当成杂事说给她们听,但也都不太当回事,挑挑拣拣的,难免会有遗漏。 江然微微点头,感觉唐员外知道的大概也颇为有限。 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看着房门,轻声说道: “这五欲追魂令是谁创的,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酒鬼虽然死不了,可想要恢复如初,只怕也没有这么容易。 “弃天月更不会给他这样的时间……” 唐诗情和唐员外同时点了点头。 老酒鬼方才也说过,弃天月设局,从来都是一环扣一环,如今心腹大患已经重伤,之后的手段,恐怕马上就会接上。 这一次,弃天月必然会出重手。 只要瓦解了锦阳府内,所有能够反抗的力量。 到时候,青国大军挥军南下,锦阳府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放心吧。” 唐诗情轻轻拉过了江然的手: “断大爷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有我们呢。” 江然一笑: “只要他死不了,就比什么都好。 “至于弃天月的手段……常言道,有事弟子服其劳。 “自有我接着就是。 “最好他能亲自来我面前,且看我能不能摘了他的脑袋。” 他话说至此,眸光倏然一转: “什么人?” “哈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响起,声音飘忽不定,恍惚难寻: “听闻断东流身受重伤,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老夫特意前来查探一番,没想到,消息竟然属实! “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 “你这小小儿郎大言不惭,说要接下……弃天月的手段。 “真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子,你就是江然? “江湖上声名赫赫的惊神刀? “可知道……这江湖广袤,高手如云否? “就凭你,学了你师父几刀啊?” 江然闻言一笑: “你话太多了。” “恩?” 一个字出口,那人忽然惊呼一声,一道身影忽然自左侧廊下滚出。 他身形于地面翻腾,辗转两下之后,方才站定脚步。 茫然四顾,只觉得惊悚难言。 抬眸去看,目光却是落在了唐诗情的身上。 四目相对之间,那人便好似被人用钉子给钉在了原地一样。 再也动弹不得。 “你确实是话太多了。” 唐诗情轻声开口: “我识人本领不强,可但凡畏惧我者,我皆能窥破其行踪。 “当你心生惧意的那一刻…… “你的命,就不属于你了。” 江然听到这话,忽然对唐诗情的武功有所了解了。 怪不得她现身的时候,周围的人好像都极为惧怕。 这种恐惧,会让隐藏之人对她来说,无所遁形。 而这,也是一种武功。 魔教的武功…… 可江然偏生修炼的是造化正心经,这种武功对江然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也是因此,在那柳院地下,江然现身的时候,唐诗情会那般诧异。 她发现了唐画意,发现了叶惊雪,也发现了凌不易。 唯独没有发现江然。 此时此刻,来人是谁江然不清楚,但是当他因为唐诗情的武功而产生惧意的时候。 他的死期,便已经悄然到来。 就见这人满脸抗拒的看着唐诗情,却又偏偏不由自主的扭头。 就好像是有千百只手掌正在抓着他的下巴,脑袋,然后用力…… 咔嚓一声响! 整个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三圈。 这位不知名的高手,便已经横死当场。 而此时,唐诗情距离他至少还有两丈远,她的手还放在江然的手里,柔软细腻,半点凌厉也不见。 江然看了看她,唐诗情就对江然报以微笑。 江然也笑了。 然后他想到,或许,不仅仅只是恐惧这么简单。 她的武功,应该比这更加诡谲,更加狠厉。 因为,万古第一悲是可以以痛苦摧进内力……让内力越发深厚的。 作为古往今来第一个将这门武功修炼成功的人。 唐诗情的内力必然极端深厚,也当是有着旁人所不知道的收获。 甚至……就连自己,也是这份收获的获益者。 而在此时,衣袂破风之声倏然远去。 唐诗情猛然抬头: “竟然还有一个,我去杀了他。” “让他走吧。” 江然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这应该只是一个开始。” 唐员外微微点头: “之后来的人,应该会越来越多。” 这话刚说完,就听门内传来了老酒鬼的声音: “你们……都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