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祈祷
离开紫罗兰之家，雷恩到裁缝店给自己买了几身新衣服，身材变大一圈，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乘坐的马车刚进科舍姆街，他就很谨慎的四处观察，以免碰到可能来搜寻自己的格斗家霍根。 很顺利的到了公寓楼下，根本没有霍根的踪迹。 “也许那个霍根不知道我住这条街，是我高估了他的能力，自己跟空气斗智斗勇。” 雷恩自嘲一笑。 上楼的时候碰到几个邻居，不过都不是很熟悉，所以没人看出他的变化。 回到房间里，雷恩很臭美的在镜子前照了好久，非常满意自己现在的模样，然后才考虑之后的打算。 当务之急，是处理掉纷争印记带来的麻烦。 刚才在外面，雷恩以灵魂之眼观察了很多人，尤其注意人们的信仰之火，发现大多数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超凡者，信仰的都是帝国三神，要么是其中一位，要么同时信仰多位。 其中以魔法女神的信徒最多，大地母神次之，两者加起来超过八成，一成左右的人信仰正义之神。 剩下一成人的信仰则非常混乱，不属于三神之列。 雷恩对神祗的了解并不多，无法辨别出这些人所信仰的神祗，只能通过对信仰之火的感受，大概判断是正神还是邪神。 然后，他被吓得不轻。 因为信仰邪神的人，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从紫罗兰之家到公寓这一段路，雷恩就发现了十几个疑似邪神的信徒，既有普通人也有超凡者。 对于正神与邪神的区分，雷恩并不能非常肯定。 艾伦厄斯有着众多神祗，各大种族都有专属的神系，正神和邪神之间的差异，是人类根据自己的善恶观念做出的主观判断，受到所在地区的教会势力影响。 凡是与教会所信仰的神祗关系敌对的，都被称为邪神。 这些神祗都是艾伦厄斯本土的神祗，只是因为神职的不同，有着不同的行为准则。 一些客观的信徒，把自己并不信仰的神祗称作异神，而信仰异神的人，便是异信徒。 真正被艾伦厄斯所有种族视为邪神的，只有来自深渊的四个恐怖神祗！ 雷恩发现的十几个人就是异信徒，其中并没有信仰欺诈者洛希的，所以都无法感应到纷争印记。 “纷争印记……” 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能看到信仰之火了，是不是也能找出纷争印记了呢？ 开启灵魂之眼，在身上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还是不行？”雷恩有些失望。 一直以来，灵魂之眼都只能看到别人的灵魂状态，却看不见自己的灵魂，他只能通过手机界面的信息，判断自己的灵魂情况。 “要是也能看到我自己的灵魂就好了。” 雷恩挠了挠头，目光扫过镜子，突然灵机一动，重新站到镜子前，以灵魂之眼聚焦自己的头部。 顿时，镜中自己的头部变得虚幻，浮现出一团光芒。 “我靠，我早就应该发现的，天天照镜子，就没想过用灵魂之眼看下自己。”雷恩颇为懊恼的一拍手掌，然后仔细观察自己的灵魂。 跟其他人一样，自己的灵魂也是一团光芒，但是灵魂强度远超普通人，即使在超凡者中，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大约相当于三级超凡者。 在灵魂深处，雷恩看到了一朵熟悉的红色花朵。 “这应该就是我的手机了。” 雷恩有点好奇的看着红花，它像是一个奇特而又强大的要素，位于灵魂的最核心位置，跟整个灵魂融为一体。 “如果小红花也是一个要素的话，那是什么品级？” 雷恩突发其想，很肯定的点头，无声道：“至少是传奇要素，甚至更高！” 红色花朵的八片花瓣盛开，从中间长出一株充满生机的小树，这棵树仅有一根树枝和三片叶子，每片叶子上都有一个要素符文。 以魂力构成的世界树占据了大半个灵魂，雷恩在树下不远处，发现了血魂诅咒的存在。 他不由暗叹，即便自己是穿越者，也难逃黑暗之主的诅咒。 随即，雷恩终于找到了纷争印记！ 在灵魂的上方，有一个黑红相间的图案，扭曲的黑色骷髅被血光环绕，散发出邪异的气息。 正是这种向外散发的气息，让洛希的信徒感应到它的存在。 雷恩研究了许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印记跟自己的灵魂绑定在一起，只能看不能动，束手无策。 他看着印记，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别人的灵魂中都有信仰之火，自己却没有！ “难道是因为我没有信仰的神祗？” 雷恩记得前身信仰的是魔法女神，但是并不太虔诚，祈祷的次数不多，自己占据这副身体以后，还从来没有祈祷过。 太久没有祈祷，所以信仰之火熄灭了？ 纷争印记也是由神力构成，它在灵魂的位置跟信仰之火相同，如果自己一直没有信仰之火，它是不是就永远占据，不会消散了？ 雷恩隐隐有些担心，总觉得缺少信仰之火，好像不太妙。 但是他又不太愿意信仰某个神祗。 穿越过来这么久，他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 在艾伦厄斯，无信者的下场是很可怕的。人们之所以一定要信仰某个神祗，无论正神还是邪神，都是为了获得庇护，死后灵魂不会堕入深渊，永远成为邪神的奴隶。 雷恩曾经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经历这一切之后，他已经动摇了。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祈祷。 如果一定要信仰哪位神祗的话，魔法女神是最好的选择。 这位女神是很宽容的神祗，对信徒的要求并不严格，几乎不会干涉信徒的日常生活，因为神职中包含“智慧”、“知识”和“魔法”等权柄，所以祂更偏爱知识渊博的信徒，如果能同时拥有强大的魔法力量，那就更好了。 因此，人类中的施法者绝大多数都是魔法女神的信徒，尤其是巫师。 女神的神选者几乎都是最强大的巫师。 在奥瑞恩瑟帝国，对魔法女神的信仰更是深入人心，但是祂的教会反而不像另外两位正神那么有存在感，教堂大多以图书馆的形式建立起来，信徒之间的组织也不像其它教会那么严密。 另外，帝国所有的学校其实也是女神的教堂，传播祂的智慧荣光。 雷恩的母亲玛琳达就是女神的忠实信徒，也是一位教会学校的老师，在她的带领下，全家人都是女神的信徒。 他认真回忆了一下女神的祷词，双手交叉，食指和中指两两相对，形成一个朝上的手势，两眼微闭，心里默念祈祷。 连续祷告三遍过后，雷恩心中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 这力量非常微弱，却使得心中平静，并且有着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安全感。 他看向镜中的自己，发现灵魂中燃起了虹光般的无形火焰，在顶上形成一条虚幻之线，没入虚空，延伸到无法探知的去处。 “果然有用！” 雷恩欣喜不已，自己的信仰之火产生以后，立即开始排斥纷争印记，气息明显减弱了一部分。 他耐心观察了片刻，纷争印记在信仰之火的对抗之下，变得不那么稳定了。 虽然离完全消散还要很久，但这是一个好的迹象。 雷恩决定以后定期祈祷，但不能过于频繁，只需维持住信仰之火就行了。至少在目前，他并不打算过于虔诚，做一个浅信徒就挺好。 在公寓里呆了一会儿，雷恩又出门了，到罗勒旅馆一趟。 霰弹枪还藏在旅馆的房间里，而且要回去见一见罗杰，自己没有成为猎魔人，至少要跟对方说一声。 乘坐公共汽车到了里恩区，雷恩发现，在这个贫民区里，异信徒的数量太多了，简直就是邪神信徒滋生的温床。 一如既往的，罗勒旅馆还是那么热闹，大堂里都是打牌的人。 不过也有一个变化，那就是比以前多出不少女性的身影。 她们的穿着十分大胆，或者说是暴露，有些在跟男人们打情骂俏，有些则加入了牌局，一边打牌，一边跟对手眉来眼去，勾得男人们心不在焉，时不时引起一阵浪笑。 “我去，什么情况？” 雷恩目瞪口呆，自己几天没来，怎么罗勒旅馆就变成妓院了！ 他没有找到罗杰的身影，走到柜台前，看见矮人佐尔坦正在跟一个以人类审美看来有些发胖的丰满女人在调情。 “佐尔坦。”雷恩叫了一声。 矮人看到是他，让丰满女人先到旁边去。他脸上不见丝毫的尴尬，爽朗的笑道：“是你啊小伙子，要不是你交了房费，我都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的东西还在这呢。”雷恩用目光扫了一圈大厅里的莺莺燕燕，好奇问道：“罗勒旅馆准备改行了吗？” “咳，这只是吸引客人的手段，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喜欢，嘿嘿……” 佐尔坦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头上的鸡冠发型甩来甩去，乐呵呵的说道：“你要不要？我给你叫两个来！” 雷恩连连摇头，赶紧拒绝了。 佐尔坦的品味可不怎么样，甚至有些重口味了。 酒馆里的女人大多属于丰满型的，姿色中等偏下，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样子。就这么一会儿，至少有四五个女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实在提不起兴趣，不也敢招惹。 而且，在见过维欧拉之后，这些庸指俗粉都入不了眼。 “罗杰大师呢？”雷恩岔开话题。 佐尔坦指向旅馆后面的院子，猥琐的回道：“他正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