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如其来的约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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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广场的西餐厅里颇为冷清。 毕竟是庆典，虽然推出了庆典特别菜单，但是食客依旧稀疏。大家比起食物，更在意庆典的氛围还有外面热闹的各种活动。 西餐厅的氛围过于清雅，实在是和热闹无缘。 每次庆典的时候都是这样，当天的人都很少，等到庆典第三四天的时候，大概就会好起来了。 想着这些事情，餐厅的服务员给刚刚来到这里的情侣递上了一份菜单。 “没有特别菜单吗？” 黑发的男性有些困惑的发问了。虽然有些惊讶于他的美貌，不过服务员还是认真负责的帮他指出了那些是庆典特别菜单。 点单之后。 男人总算是露出了些许宽慰的表情。 “这边的气氛总算是安静一些了。” “哦，游你讨厌热闹吗？” 用有些奇怪的口吻，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子发问了。 会在庆典当天在这种西餐厅打发时间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选了二楼靠窗户的座位。那里视野很好，可以很轻松的监视到中央广场的全貌。如果芙兰来到中央广场，游和诺艾尔找她就轻松多了。 听到诺艾尔发问，游无力的耸耸肩：“该说是喜欢热闹呢？还是讨厌呢？热闹的环境人的警戒能力会下降，而且人群的慌乱也很容易帮助我脱身。不过我本人确实讨厌人多的地方。” 就是说，从职业的角度出发，是喜欢。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是讨厌咯？ 诺艾尔在心里随便的总结了一下，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就是应该说一句听一下，然后果断放弃换新的话题。如果深究下去就没意思了。 “那，诺艾尔呢？” “我？人太多会对抓捕造成妨碍，而且车子也不好移动。我本人倒是无所谓。” 诺艾尔学着他的样子，无力的耸耸肩。 “两位的点单到了，请您慢用。” 服务员不看气氛的闯了进来，把餐盘上的东西放下，悄悄离开了。 你说你来的那么突兀，走的却那么安静，有什么用啦！诺艾尔腹诽着服务员，看了一眼桌子…… “你都点了些什么……” “嗯？普通的果汁和薏面牛排的组合啊？抱歉，我是就算节假日也不喝酒的类型。你可以单点。” “不，我也没想喝酒。我是想说……” 看着游那一脸无辜实际上绝对故意的表情，诺艾尔额头不禁青筋暴跳。 “柠檬水不合你口味吗？抱歉。” “我是想说……这是什么啦！” 诺艾尔愤怒的拔出大号果汁杯里的吸管。 “是吸管。” “用你说啦！” 重点不是它是什么，而是它的形状。 是的，它就是所谓的情侣吸管……两根吸管卷成了爱心的形状，拧在一起……诺艾尔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试图分开它们，然后依旧失败了。不得不感慨店家的用心。 “为什么是爱心吸管！” “因为我点的是情侣杯饮料。” “我……” 因为他说的实在是正确无比，诺艾尔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他每一次都非常正经的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这份冷静让她更生气了。 真是的……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了。 “我说你啊……如果想向我示好就不能用成熟些的方法吗……非要用恶作剧么？” 忽然想起来某一次自己的母亲跟自己的密谈，诺艾尔耳根都开始泛红了。 “我明白了——现在的话，千禧酒店说不定还能订到房间。” “你想干什么啦……” 诺艾尔无力的夺下他的艾尼格玛，赶紧把上面快要输入完成的号码消掉。 “抱歉，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在宿舍里会不好意思的类型来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真是欲哭无泪了……这种时候就给我坦率的说出来啊。 诺艾尔心里叹了口气。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很成熟，但事实上很多事情他就好像小孩子一样。 大概，是因为奴隶的生活，让他的心智成长不足吧…… 难道说…… “呐，游……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向女生告白吧？” “……啊……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就是这样。” 游坦率的点头了。这种事情和杀手的工作毫无关系，他也没太在意。 不知道为什么，诺艾尔还有些小开心。在他身边有太多高等级的美少女了。艾莉那种知书达理的类型啊，丽夏那种身材……那种小家碧玉的类型啊，伊莉雅那种热情奔放的类型啊，结果他还不是选了我。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再紧张？” “紧张倒是不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就是了。” “说的也是……没做过的话，没经验我也没法生气啊……” 诺艾尔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吸管插回去，猛吸了一口饮料，冰凉的柠檬味在嘴里散开，又酸又凉的口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 “我、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教你怎么向我告白啊……” 面对这个脱线到极点的问题，如果不是他一脸真诚，诺艾尔都要认为他是故意找事了。 “不过一般来说，气氛正好的话，自然而然就……嘛。” 不清不楚的讲解。 “原来如此，自然而然吗？” 自说自话的接受。 “呐，诺艾尔，我喜欢你，请嫁给我。” “没门……” 诺艾尔无奈的垂着眼角，不去看他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只是一个劲的叼着吸管。 “嗯……那么，我想成为芙兰的哥哥。” “想都不要想……” “那，我想搬去你家。” “我告你非法入侵哦……” “额……” 游少有的犯难了。 如果是说哄骗女性让她们放弃戒心，游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奈何他给自己强行增加了难度，非要让诺艾尔真心真意的喜欢他的全部，这样一来，本来能成功的事情，就变得希望渺茫了。 如果游当时不挑明身份，那么他的告白，恐怕诺艾尔就会接受了。然后等两人感情深厚的时候，再把身份报出来，这样一来，就算诺艾尔再怎么不情愿，看在已有的感情上，也会多少给游一些面子吧。 可惜，游并没有选择这种方便且效率的事情——他很少做这么没效率的事情，所以他根本无从下手。 “……” “不放弃么？” “嘛，之前有个女孩子跟我说‘如果喜欢，那就要明白的说出来’。” “虽然明白你再说什么，但是我真的很生气……” 游不小心犯了禁忌：在女朋友面前谈到了前女友。虽然身份完全对不上号，不过大概就是这个套路。 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诺艾尔终于笑了。 “我说你，平常也保持这样不就挺好的嘛。一定要做出那么冷静的模样吗？” 这份笨拙，这份手足无措，让游一下变得亲切起来了。之前的游，总感觉比其他人高了一头，完美的人大概就是在形容他。好像什么事情他都能做到。 但事实上，他也只是一个身体羸弱的普通人罢了。也会慌张，也会痛苦，也会为了爱情苦恼不已。 “抱歉，做不到。如果我露出破绽，那么等待我的就是死亡了。” 游有些怀念的说了。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不过总觉着能脑补出来呢。诺艾尔单手撑着下巴，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果然，还是觉着，不能扔下他一个人啊。 以前，我把他定义为凶暴的罪犯，看起来是错了。在支援科的日子里，我渐渐明白了，这个世界不是单纯的正义与邪恶。而是一个复杂的，需要根据不同情况分析的世界。而且，游也不凶暴。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罢了。 估计，他只是因为需要大量的钱，所以才会铤而走险的吧。毕竟对于他来说，没有正常人的善恶心，也没有那么多的伦理道德。 在心里为他构想了多种说辞，诺艾尔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发生了这种改变呢？这也在他的算计之内吗？还是说，是我变了呢？我变得，不像是我了呢？ 这个笨拙的、希望向我表示好感的人，总觉着，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啊…… “明明之前才说过我没有被告白的价值，结果现在就粘过来了。” 诺艾尔苦笑了一下。随口打趣着，来缓解脑中自己的交错的哲学思考。 游无奈的垂下头，道：“此一时彼一时……” “算了……我答应了。” “要嫁给我？！” “不……那个还是太快了。” 滋滋…… 诺艾尔不知何时已经把一杯饮料喝光了。吸管插在冰块缝隙，一吸气就会发出奇妙的声音。 “只是女朋友的话，跟你稍微交往一下也没关系吧。” “恩恩，在下不才，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你这什么奇怪的说法啊……算了。反、反正你也把我们的关系到处乱传，闹得大家都觉着我们是情侣。我先说好，只是试用罢了，试·用。如果我觉着不合适我随时都要跟你分手。” “了解了。” —————————————————— 而两人所不知道的是…… 在楼梯口，两个人影小心的潜伏在那里，仔细听着楼上的动静。 听到诺艾尔答应，小个子的女孩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而她身边的男孩子，则苦笑了一下：“所以说我为什么也要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