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篡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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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旷的时流神殿里，金属交击的声音刺耳且轰鸣。 游辰巳飞驰的长剑和亚莉安赫德疾走的枪击，交错成号召死亡的雷霆。 然而在这无比的轰鸣中，赛亚鲁的皇帝，则游刃有余的应对着。 是的，游刃有余。 正如他所说，他可以窥见未来，自然的，他知道游辰巳和亚莉安赫德会从什么地方打过来。 提前规避，提前应对，这是作弊一样的实力。 铁机队三人早早的撤出了战斗，或者说，被打出了战斗，无力继续。 赛亚鲁的野蛮民风规定，谁能杀掉皇帝，谁就是皇帝，这样野蛮又残忍的选出了的皇帝，势必是万夫莫敌的勇者，原本就是国家首屈一指的强者，再加上时流神殿的力量，根本不是铁机队三个小姑娘能够应对的。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游辰巳的完美圣痕极大程度的提高了他对力量的利用率，现在他应该也在铁机队三人身边，被排除的就是铁机队四人了。 用着不成熟的剑术，偶尔夹杂着漆黑魔枪和金色锁链的联合攻击，游辰巳不止一次把皇帝逼入死境。 然而，每一次都被逃走了。 很简单。 只要将时间暂停，然后就那么走出去就OK了。 有时之力量的加护，皇帝根本不在乎陷阱，也不会失败。时之力量，真是的天下无双的力量。 不过…… 那样的话，他直接暂停时间杀掉我们不就行了？ 游辰巳心里冷静的分析着，即便是战况不明朗，而且明显自己敌不过皇帝的情况下，依旧能心平气和的把自己放于被猎杀者的境地，不得不说，这是绝对理性的又一次胜利。 答案也很简单。 那就是它没有这个能力。 要么他不能暂停时间太久，或者发动条件苛刻。 总之，他不具有暂停时间杀掉两人的能力。 然后就是…… 恐怕，打不赢呢。 游辰巳的理性不停的叫嚣着，让他赶紧逃走。 时间的力量，实在是无法对抗的。 “霍？能在孤手下走这么多招的人，还真是少见呢。不愧是结社。给孤在永恒的生命里，带来了不少的乐趣啊。” “永恒？呵呵，少吹牛皮了。” 游辰巳忽然开口嘲讽。 “吹牛？呵呵……又是一个有趣的词汇。自从孤和这神殿签订契约之后，数百年来都在统治赛亚鲁。吹牛么？呵呵哈哈哈。” 皇帝笑了起来，攻击依旧犀利。 不过，游辰巳心里涌上了一些奇妙的感情：关键词入手了。 签订契约，目标是神殿。 这就是感性的人容易犯的错误，一不留神就因为骄傲和狂气，把自己的秘密泄漏了出来。 如果是契约的话，说明神殿有着自己的意识。 条件呢？ 仔细想想，之前赛亚鲁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结果忽然出现了绝地反扑，而且是从王都开始扩散，战火平息。 这么一联系，条件的话，恐怕就是穷途末路了吧？ “……那么……来试试看吧。” 游辰巳这么说着，飞身后退，亚莉安赫德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挺枪拦住了皇帝的攻击。 后撤的游辰巳，毫无畏惧的挥剑自刎，噬岩者魔剑锐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割开了他最重要的气管，同时，cao作盐之桩，游辰巳的右手握住了那会把接触到的一切都化为盐的恐怖凶器。 这是必死的境地。 来吧…… 时流神殿啊！ 我是远比赛亚鲁的皇帝更加优秀的素体！ 他能和你签订契约，说明你是有自我意识的。 如果你能察觉到人的穷途陌路，说明你也应该具有相当的观察力。 那么…… 好好看看啊！我的力量，比那家伙优秀得多了！ 来和我签订契约吧！ 然后…… 视野忽然化为了灰色。 一切的颜色全部褪去，所有的风景全部化为了静止的黑白图像。 “呵，真是有胆识的年轻人。智慧力量胆魄，确实，全都在那个人之上。” 静止的空间里，某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不出男女老幼，声音直接传入脑髓，耳朵没有感觉。 “我就是时流神殿。守护着古老的时之至宝的代行遗迹。既然你提出了契约申请，那么，我必须跟你说清楚。缔结契约，成为时流神殿的代行者，便能自由役使时间的力量。然而，在那之前，必须献上祭品。以为代价，支付的越大，获得的力量就越大。如果你献祭的比不过皇帝献祭的……那么抱歉，我还是无法和你缔结契约。时流神殿的规则就是，根据献祭的贡品来换得力量，等价交换。” 没有废话，时流神殿直接进入了主题。 事实上，拥有自我意识和一定读心能力的它，非常清楚游辰巳在想什么，也很清楚他理解了什么。 已经理解的内容，自然不需要多费唇舌解释。 “嗯，时间的可能性么……也就是说，一个人在其一生里，可能性越高，战斗力也会随之提高的意思么？” “贤明的解读。” “那么，毋庸置疑。我选择，亚莉安赫德大人。” 游辰巳脱口而出。 没有后悔，没有痛苦，没有悲伤，这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理性就是这样。 为了完成永恒计划，牺牲亚莉安赫德，获得的力量绝对是最大的。不管皇帝献祭了什么，都不可能比得过她。 这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风险的选择。 哎…… 好像哪里不对…… 可是，逻辑上没有问题。 为什么要完成计划？ 为了亚莉安赫德大人。 为了亚莉安赫德大人要牺牲亚莉安赫德大人？ 是的，否则计划无法完成。 我是铁机队的一员，是结社的一员，我应该完成计划。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 游辰巳抬起了手，覆盖在自己的脸颊。 为什么会有眼泪呢？ 不明白。 不理解。 眼泪应该是在悲伤的时候才会出现，偶尔也会出现喜极而泣的情况，可是我现在既不会悲伤，也不会欣喜。究极人类的我，没有那种软弱的感情。 所以，为什么呢？ 哪里错了吗？ 不，不可能。 我…… 我是究极人类——绝对理性的游辰巳。 我是不会犯错误的。 我……绝不会有错。这是基于理性的判断而得出的结论。 如果不这样做，计划会失败，我们会死。 这样做的话，计划会成功，而且会有4个人活下来。 一边是五人全灭，一边是四个活下来。 最简单的选择题。 “呵呵，真是有够冷彻的做法。不过，我并不讨厌。”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时间恢复了流动。亚莉安赫德和皇帝的身影都是一僵，皇帝的身体，仿佛风化一样，化为了粉末。 而亚莉安赫德，则渐渐的变得半透明了起来。 她惊愕的转过身，这还是游辰巳第一次看见她惊愕的表情。 “你……” “我做了选择。” 游辰巳冷静的讲述了刚刚的一切。 “……是么……这样么。” 不知道为什么，亚莉安赫德的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而是一种游辰巳不能理解的表情。 但是，很漂亮。 这点，他理解了。 “你，做了选择呢。呵，那么，就继续坚持你的选择吧。活下去吧，代替我守护结社，代替我，守望这个世界。如果是变成了究极人类，拥有绝对理性的你，一定会做到的。” 她这么说。 这是遗言。 “是，谨遵您的命令。” 这也是命令。 “呵……最后的对话，居然是这样的么……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亚莉安赫德的身影渐渐僵硬，颜色越来越淡。 最后消失了。 被时流神殿吞噬的人，不会死亡。 但也不能说是活着。 因为，时间被吞噬了。 在她该出生的时候，没有出生，在她该死亡的时候没有死亡。 她的时间，一切的可能性，全部被当作了祭品，献给了时流神殿，作为交换，游辰巳获得了绝对的力量。 而且，恐怕，也不会有人能超越游辰巳了。 这世界上，比亚莉安赫德更强，更具有可能性的人，到底有多少个呢？ 屈指可数。 成为时流神殿契约人的那一刻，游辰巳便拥有了绝对的时之力量。 那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力量。 对着濒死的铁机队三人，游辰巳逆流了时间，让她们恢复的受伤之前。 “战况如何？！大人呢？！” 杜芭丽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是最喜欢亚莉安赫德的人，无比的憧憬，自然，也是永恒的追求者。 杜芭丽希望自己也能变成那样的人，美丽的人。 可是，目标却…… 消失了。 “亚莉安赫德大人，消失了。” “哎？！难不成，和那个皇帝同归于尽了？！” 恩奈雅醒来的晚了一些，环顾四周之后，没有发现皇帝，也没有发现亚莉安赫德大人。 “没有。是我献祭了她。” 游辰巳若无其事的，面无表情的，残忍的，向三人叙说了自己和时流神殿缔结契约的过程。 叙说着，绝对理性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