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爱情的声音(02)
没一会儿,贺槐生和王洪韬说完了事,母女俩立即住了口。 下午,警察来医院做了笔录,夏蝉又转回市里医院,再做了一次检查,确定无碍,贺槐生这才放心。 夏蝉在医院住了两天,就自己回家休养了,仍旧住在自己的地方,周兰每天来给她煮顿饭炖点儿汤。自这事以后,夏蝉和周兰之间的关系似是有了点儿变化,但非说是什么变化,夏蝉自己也说不清楚。平日里两人见了面,要不高兴了,仍旧相互挤兑,谁也不留情面,但夏蝉难得开始对周兰多了几分耐心。 在家的时候,陈艾佳便天天过来串门,给她带点儿关于星晖的消息。 星晖遭遇罢工、丑闻、股价大跌三重打击,内部已是人人自危,订单骤减一半,工厂机器半数停摆,已然出现资金周转困难的状况。下一次董事会议,定在三天以后。 贺槐生每晚过来,但都一脸疲惫,夏蝉便也甚少过问他公司的事。 这天吃晚饭时,贺槐生让夏蝉暂时搬去金葡园住。 “贺芩不是住在金葡园吗?” 贺槐生点头,“但你们暂时住在一起,方便我派人照看。贺启华已到穷途末路,我怕他……” 夏蝉思索片刻,“我倒是无所谓,贺芩不见得愿意跟我住。” “愿不愿意,由不得她。” 夏蝉闻言一笑,忽然想起贺芩上次在菩提寺跟她说的话,“你恐怕不知道,贺芩早就替自己物色好了嫂子的人选。” “谁?” “还能是谁,你的青梅竹马。” “我没有青梅竹马。” 夏蝉拿眼瞅他:“申雪霏不是?” 贺槐生立即截住她的话头,“吃醋了?” “不吃。” 贺槐生挑了挑眉,拿筷子夹了箸菜,不疾不徐地说:“申姨从前在我外婆家里做事,我妈结婚的时候,跟着到了贺家。申雪霏出生以后,也就一直住在贺家,跟我一起读的小学……” “哦,”夏蝉笑了笑,“我听明白了,童养媳嘛。” 贺槐生:“……” “接着说,然后呢?” 贺槐生看她一眼,“没然后了。” “怎么就没然后了,你们之间缠绵悱恻一波三折的情史呢?” “跟她没有。” “那跟谁有。” 贺槐生一笑,“你。” “……”夏蝉便觉自己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既然你跟申雪霏没有缠绵悱恻一波三折,贺芩怎么就认准了她当嫂子。” “爸妈刚出事那一阵,贺芩受了她很多照顾,心理上比较依赖她。” 夏蝉垂下目光,“我先说好,我这人脾气你知道,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贺芩,你别偏帮她,也轮不上你说公道话,我自己就会走。” “谁敢让你走,我先让她住不下去。” 夏蝉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心里上,她是不信这句话的。 隔日,丁永贵便过来帮夏蝉搬东西。 只是暂住,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连个箱子都没装满。丁永贵开车,夏蝉和贺槐生坐后座上。 贺槐生说:“我已经跟贺芩交待过了。” “贺芩怎么说?” “我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是通知她。” 夏蝉笑了,“贺总,封建家长作风要不得。” “要是她不听话,你直接告诉我。” 夏蝉笑了笑,嘴上答应下来。 到达金葡园,一打开门,便从里面传出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夏蝉往里看了一眼,便见贺芩正坐在沙发上,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贺槐生喊了一声:“贺芩。” 贺芩似乎没听见,仍旧闭着眼睛,晃得带劲。 贺槐生便沉了脸色,二话不说,直接将门口那电闸的总闸一拉。 音乐戛然而止,贺芩一愣,“哥,你干什么!” “兄长跟你打招呼,你装作没听见,哪里学来的规矩?” 贺芩撇了撇嘴,“我是真没听见。” “我跟没跟你说过要来人?” 贺芩瞟了夏蝉一眼,“哦,来人我连音乐都不能听了?”她愤愤不平地拔下了音响的插头,抱着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身,便要往卧室去。 “站住。” 贺芩脚步一顿。 “过来打招呼。” 贺芩站着没动,贺槐生沉着目光看着她。 僵持片刻,贺芩抱着电脑拐了个弯往门口走来,看着夏蝉,干巴巴说了声:“夏小姐好。” 夏蝉礼貌道:“贺小姐,这几天要打扰你了。” 贺芩便似没听见,只看着贺槐生,“招呼打了,我能回房了吗?” “跟你说话,你没听见?” 贺芩紧蹙眉头,极为不耐烦地看了夏蝉一眼,“不打扰,祝夏小姐住得开心。”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去。 贺槐生望着她的背影,淡淡说道:“贺芩,兴许你是忘了,那我再提醒你一句,我耳朵不好,下次音乐再放这么大声,你就趁早搬出去一个人住。” 贺芩一顿,“砰”一下摔上门。 一来便火药味十足,夏蝉无声叹了口气,基本对跟贺芩和平相处不再抱什么幻想。她这人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我一丈。 贺槐生领着夏蝉到了自己卧室,“你来过,应该能住得惯,缺什么,打电话让丁叔给你送过来。” 夏蝉坐在床沿上,抬头看他,“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贺槐生朝她伸出手,“这次不会再出任何纰漏。” 夏蝉把自己的手递进他手里,两只手交握着,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正这时,忽听门口“喵”的一声。 夏蝉往门口一看,惊喜道:“富贵!” 顷刻,她便觉头顶一道冰凉的视线,暗想:完了。 猫又叫了一声,轻快地跑过来,一下跳到了夏蝉的腿上。夏蝉摸了摸它的脑袋,干笑一声,“那个……没想到它还记得我。” 贺槐生凉飕飕地应了一声:“嗯。” 夏蝉硬着头皮,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一次力道没使对,猫急促地叫了一声,立时跳下去。下一瞬,贺芩便从隔壁房间过来,看了往客厅去的猫一眼,又看了看夏蝉,冷声问:“你对糖糖做什么了?” 贺槐生掀了掀眼皮,“贺芩,出去,我们在谈事。” 贺芩低哼一声,转身走了。 夏蝉站起身,“那个……我去客厅看看。”她脚步飞快地往外走,快到门口时,跟上来的贺槐生陡然伸手,将门关上,“哒”的了一声,又上了锁。 他身上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夏蝉头皮一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贺槐生一手撑在门上,紧跟着往前一步,将夏蝉罩在自己怀里,“这两天头还晕吗?” “不……不晕了。” “恶心吗?” “也……也还好。” “那就是好了?” “……应该吧。” “好,”贺槐生低头,手臂缓缓收拢,“那咱们再来算一笔账。” 夏蝉心知肚明,但仍是梗着脖子问道:“……我们的帐不都已经算完了吗?” “那不见得。” 他声音低沉,呼吸一阵阵喷在颈后,让夏蝉十分的痒,开口时声音已有点儿颤,勉强笑说:“咱俩谁跟谁,有必要算得这么仔细……”话音未落,便觉贺槐生手直接探进了她衣服的下摆里。 夏蝉低呼一声,“你疯了,贺芩在外面。” “那就别出声。” 他仿佛是在可以报复她,不管是抚摸,亦或是落在她颈后的吻,都带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情.色的意味。夏蝉一会儿便觉得站立不稳,只能攀着他的脖子借力。她咬着唇,极力克制自己发出声音。 不一会儿,她便觉得自己已准备好,湿润温暖,便哑着嗓子轻唤:“……贺槐生。”声音里带了点儿哀求的意思。 贺槐生沉沉地“嗯”了一声,将她拦腰抱起,丢在床上,自己取了耳上的器械,覆压而上。 外面有人,贺芩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猫偶尔的叫声……兴许如此,夏蝉格外紧张,却又觉得格外刺激。 夏蝉不敢叫出声,只得紧咬着唇,看着贺槐生。他目光清澈炽热,却又带了几分报复性的恶意。 忽然,响起几下敲门声,贺芩在外面喊道:“哥!” 夏蝉吓得心脏差点停了,急忙去推贺槐生,看着他,无声说:“贺芩喊你。” 贺槐生却毫不慌乱,甚至仍在慢慢地动作,他应了一声,“什么事?” “你看到一个红色的文件夹了吗?” 夏蝉简直要疯了,咬着牙将贺芩的话复述给贺槐生。 “书柜第三排。下次东西不收拾好,我直接给你扔了。” 贺芩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了。 夏蝉长舒一口气,贺槐生盯着她,“走了?” 一个“走”字没说出口,贺槐生又是猛烈地一撞,夏蝉一下差点儿魂飞魄散,几乎惊叫出声。 贺槐生似是极满意她的反应,挑眉一笑,紧接着下一轮强势有力,接连不断的攻伐…… 到最后,夏蝉再也忍不住,翻了个身,将自己脸埋在枕头里,轻声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贺槐生吻在她被汗水濡湿的颈间,深而用力地一撞,停下动作。 夏蝉脑中被激荡的浪潮席卷,身体蜷缩着,大口喘息。过了许久,她涣散的目光方才渐渐聚拢,大脑又能重新思考。 她哑声说:“……你是不是有病?” 贺槐生笑看着她,“不满意?” 夏蝉:“……” 她坐起来,一指点在他胸膛上,“帐算完了,这页就算翻过去了。” “你觉得一次就完了?” 夏蝉压低了声音,“……不然呢?” “你还没解释。” “我那是以防万一!要是被人看到了呢?编个假名,不会被人怀疑。” “哦,不能编一个好听一点的。” “……大俗即大雅,懂吗?这寄托了我对你殷切的期望,你看,王,成王败寇;富,家财万贯;贵,声名煊赫。都是好词……” 她见贺槐生目光一沉,又要去掀被子,立即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贺槐生这才停下,“再胡说八道试试?” 夏蝉一笑,“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种没文化的人计较。我书读得少,起不出你这样好听又诗意的名字……” “不是你说的,槐树招鬼?” 这人,记起仇来简直可怕。 夏蝉一咬牙,“……我就是鬼,行了吗?专门在晚上出没,勾引书生的画皮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