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天水危急
苻健眼中精芒一闪,暗道彻里吉果然有谋夺凉州的野心。 其实这个野心他苻健何尝没有? 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听王休先生的谋划,暗暗积蓄力量。 苻健心中激动,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拒绝道: “羌王的好意苻某心领了。 可惜我们氐人过惯了太平日子,不愿卷入到与汉人的纷争之中。 怕是要让羌王失望了…” 对于苻健的拒绝,吴懿一点儿也不意外。 两军结盟说到底跟做买卖一样,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如果苻健真不想与楚军为敌,又何必见自己? 他这样以退为进,说到底就是想在联盟中多捞些好处罢了。 吴懿笑着对苻健说道: “某知道大首领一向与人为善,不愿让治下子民受刀兵之苦。 可是您不愿挑起战争,不代表其他人也想与大首领和平相处。 那楚王袁术是如何对待异族的,想必大首领心中有数。 他就是个战争狂人,如果让袁术夺下雍凉,羌人和氐人还有活路吗?” 苻健闻言沉默不语,对王休使了个眼色。 王休上前一步,对吴懿笑道: “吴先生此言倒也不差。 如果我家大首领同意合作,我们需要付出什么,又会得到什么?” 吴懿爽快的说道: “楚军势大。 我家大王愿尽起族中而二十万勇士,与楚军决一死战。 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也希望大首领能与我家大王合兵一处,勠力同心共伐楚军。 此战得胜之后,我家大王愿与大首领同掌雍凉。 如果袁术能死在西凉,那么大楚江山必然四分五裂。 吾等趁着天下大乱,甚至有入主中原的机会呀!” 吴懿将合作的计划和盘托出,最后还给苻健画了一张大饼,可谓是诚意满满。 “结盟攻打楚军的要求我家大首领可以答应。” 王休声音沙哑的说道: “但是有一个要求。 楚军覆灭之后,我家大首领要占据雍州,你们羌人占据凉州。 相互之间不得侵扰。” 吴懿想都不想,痛快的应道: “这乃是应有之意,我家大王完全可以接受。” 雍州土地肥沃,适合氐族的农户耕种。 而凉州水草丰足,更适合羌族人放牛牧马。 王休的分配方式对两族来说很公平。 其实就算王休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吴懿也会答应。 毕竟吴懿对西羌并没有多少归属感,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让袁术死。 王休的目的也是完成王禅的法旨,两人可以说是可取所需。 十日后,西羌大王彻里吉率二十万羌族勇士,前往武都与氐族诸部汇合。 氐人的底蕴更是惊人,竟然拉起三十万大军。 两族合兵一处,五十万大军直扑天水,欲要阻截袁术的后路,将楚军彻底消灭在凉州! 袁术大军一路向前推进,跟本没有料到会被异族抄了自己的后路。 因此他将大军的粮草屯于天水城中,留史阿、郝昭、郭淮等暗部将领率一千暗部和一万神威军镇守。 西羌和氐族大举兴兵来犯的消息,马上被暗部送到天水三将的手中。 三人不敢怠慢,连忙相聚商议对策。 史阿手握暗部发来的信函,面色阴沉的说道: “二位将军,西羌和氐人尽起大军五十万来犯,吾等该如何应对?” 郭淮惊叹道: “五十万异族?! 为何异族会倾巢而来,难道是刘备与异族联合了?” 郝昭摇头道: “五十万异族一旦占据雍凉,对西凉的百姓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刘备自诩汉室正统,应该不会做出这等有悖人伦的事情。” 史阿对郝昭、郭淮说道: “不管刘备有没有与异族勾结,现在羌胡的大军来犯是实事。 为今之计只有弃守天水,速与大王汇合再做良图。” 郭淮点头道: “史兄说得有道理,异族进攻的消息必须马上告知大王。” “不可!” 郝昭出言反对道: “我大军的粮草都在天水城中。 如果弃守此地,几日内大军就会断粮。 到时候军心涣散,大王就真的危险了!” 郭淮急声说道: “可是城中只有一万余人,怎么可能挡得住五十万异族的进攻?” 郝昭咬牙道: “挡得住要挡,挡不住也要挡! 就算死在城中,也不能让异族攻破天水!” 郝昭誓死抵抗异族的决心也感染了史阿、郭淮二人。 史阿下决心道: “好,那我们三人就与天水城共存亡! 就算以身殉城也不枉此生了!” 郝昭摇头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用最快速度把异族来犯的消息传到大王手中。 天水就由我来镇守吧,还请二位兄弟马上为大王传递消息。” 郭淮反驳道: “那怎么行? 吾等镇守天水,自当同生共死! 岂能留伯道一人在此?” 郝昭平静的说道: “这次留守天水九死一生。 有我一人在此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搭上两位兄弟的性命?” 郭淮面色赤红的对郝昭吼道: “如果留一人守天水就可以,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 郝昭与郭淮二人,都是从暗部最底层成长起来的将领。 多年相交让二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郭淮看来,郝昭想要牺牲自己的行为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史阿也开口道: “伯道,我也不能接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郝昭被郭淮和史阿对自己的战友情所感动,对二人微笑道: “既然咱们都想留守天水,那便抽签决定吧。” 三人互不相让,也只能按郝昭所说的方式来决定。 郝昭准备了三个木牌,其中一个木牌上写着‘守’字,另外两个木牌则是空白。 抽到‘守’字的人留守天水,抽到空白木牌的则去跟袁术传讯。 史阿、郭淮二人对此并无异议。 郭淮率先抽取,抽到了一个无字木牌。 史阿紧接着上前抽取,同样抽到了无字木牌。 郝昭对二人笑道: “看来留我守天水是天意使然。 二位兄弟这回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郝昭! 你…一定要保重!” 郭淮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郝昭说,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保重。 郝昭点头道: “我会与天水共存亡。 若是你们传信的速度够快,我或许能撑到大王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