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1】
桑落成了一个名叫杨月霞的女人。 杨月霞出身偏远山村，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大学。 只是杨家父母为了给女儿赚取大学的费用，在一次去山里采药的时候，遇到山体滑坡，直接被埋在了里面，之后杨月霞回到老家把刚满月的弟弟带在了身边。 她在学校附近的老城区租下了一套两间屋子，这还是学校老师同情她，把丈夫家的房子以很低的价格组给了她，并且还帮她介绍了几份钟点工。 之后的三年，杨月霞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还要照顾嗷嗷待哺的弟弟，每月的奶粉钱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她愣是在兼顾学业的情况下，咬牙撑了过来。 在这期间，杨月霞和同系的谢坚走到了一起。 谢坚也是外地农村的，不过他家的条件比杨月霞好太多，哪怕父母没什么文化，却也在儿子考上大学后，一块来到了这座城市，并且租下了一套房子，经营着一家早点摊，因为地段好，每月也能赚不少钱。 出摊辛苦，至少谢坚是不愁钱花的。 两人是在工作场所认识的，谢坚在暑期跑来这家咖啡厅打工，逐渐和杨月霞熟悉起来。 得知她家的情况，在看杨月霞的所作所为，谢坚深受感动，之后有意无意的和她闲聊，熟悉起来后，最终走到了一起。 谢家父母得知杨月霞的情况，说什么都不答应，对两人的爱情极力反对。 杨月霞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且性格软弱的女孩子，为了和谢坚在一起，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咬牙吞了下去。 毕业后，谢坚进入一家上市公司工作，而他也兑现了承诺，和杨月霞走到了一起。 次年，杨月霞生下了一个儿子，谢家二老虽然还是没有好脸色，可是看在孙子的份上，到底是没有再过分的挑剔。 四年大学，毕业后的杨月霞没有工作，而是专心在家里相夫教子，还要养育不到四岁的弟弟。 早上更好陪着谢家二老一块出摊，回到家里还要做饭收拾家务，每天最早起最晚睡，忙碌个不停。 但是想到明年弟弟就要上学，对谢坚来说又是一份压力，杨月霞也没有怨言，反而一直都很感激谢坚的付出。 原以为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却不想在儿子半岁那年，杨月霞趁着儿子睡觉的时候，送弟弟去幼儿园，回到家里就发现儿子不见了。 面对儿子丢失，杨月霞差点没疯了。 而谢坚和谢家二老得知后，更是对着杨月霞破口大骂。 随后谢家人报了警，警方也很快开始走访调查。 只是人海茫茫，孩子还那么小，怎么可能轻易找得到。 如此一致拖了两个月，儿子始终都没有消息，信息也已经挂到了儿童失踪网站上。 杨月霞的精神已经因为儿子的丢失而面临着崩溃，谢家二老却时不时的痛骂一番。 谢坚和杨月霞的感情，也因为儿子的丢失而面临着解体。 最终，这段维系了不到两年的婚姻，以失败告终。 杨月霞也因为愧疚，再加上这几年谢坚对自己和弟弟帮助，净身出户。 离婚后，杨月霞带着弟弟在全国各地奔走，就是为了找到儿子，最终发生意外，死在了寻找而死的路上。 桑落成为杨月霞，只是可怜这位母亲。 她看了那个孩子的人生，实际上这个孩子是谢坚联合谢家二老，暗中找人卖掉了，就是想利用杨月霞的愧疚净身出户，只因为谢坚在公司里遇到了一个富家女，而那富家女已经怀有身孕。 谢坚想要少奋斗二十年，杨月霞就是他的绊脚石。 再加上谢家二老对杨月霞本就不喜，尤其是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弟弟，如今儿子找到了富家女，两位老人如何能不高兴。 虽然舍不得那个孙子，可想到那个未过门的儿媳妇肚子里已经踹上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孙子没了还会再有，这样好的儿媳妇要是错过了，儿子就要一辈子毁在杨月霞身上了。 那个孩子被带到了隔壁省份的僻壤乡村里，以两万元的价格，卖给了一对四十多岁生不出儿子的夫妇。 孩子的前七年是最关键的时刻，也是塑造整个人生的起点，那个孩子在养父母和几个姐姐的宠溺下，彻底的长歪了，初中后辍学，成了一个没什么能力的社会青年。 虽然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可也因为打架斗殴去过几次派出所，后来经人介绍，娶了一个同龄的女孩子，磕磕绊绊的度过了再乏味不过的一生。 晚年儿女不孝，最终凄惨的死在了家里。 带着弟弟感到隔壁省市，她去市局报了案。 当地警方得知她的儿子被人卖到了下边的村子里，立马展开了行动。 “东东，姐姐现在要去接你的小外甥，没办法照顾你，你先留在这边，跟着警察姐姐好不好？” 杨东很懂事，毕竟无父无母，比起一般的同龄小孩子要更加的早熟。 再加上谢家二老对杨月霞的态度，深深的震慑着杨东幼小的心灵，也让这孩子变的有些胆小。 此时听到姐姐的话，杨东心里害怕，可是却也不敢胡闹，他怕姐姐不要他了。 “姐姐别忘记来接我。”小娃娃哄着眼窝，祈求的看着姐姐。 杨月霞摸摸他的小脑袋，“姐姐一定会过来接你的，要听这位警察姐姐的话知道吗？” “我知道。” 那位女警上前拉着杨东的手，冲杨月霞道：“放心交给我吧，你快去。” “麻烦了。” 警车里，身边的一位警察道：“你真的不知道谁给你发的短信吗？” 杨月霞摇头，“我不认识这个号码，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跟踪到地址？” “这个号码是不记名电话卡，现在在一些小店里还是能买到这种卡的，基本上随用随丢，我们跟踪过这个手机的ip，没有任何发现。”对方道：“不过既然能用这种方式给你发信息，想来消息是有一定真实性的。” 一路赶到目的地，车身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着前行，这边已经是中午，好些人家的烟筒里都冒着青烟，大部分人家都在做午饭。 刘贵家这边自然也不例外。 庄户人家的大门白天都是开着的，只要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关上。 因此，在看到警察上门，他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刘贵？”前面的一位警察看到刘贵喊了一声，就看到刘贵全身都在打哆嗦，“别紧张，我们就是来走访一下。” “干，干，干干干啥啊，警察同志，我们可都是良民……”刘贵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警察无语，这话说的，把他们人民警察当什么了。 “接到消息，你们在半年前买来了一个孩子，是个五六个月大的男婴，有没有这回事？” 刘贵天灵盖都差点飞起来。 瞧见因为这句话，刘贵那近乎魂不附体的样子，警察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把我儿子交出来。”杨月霞上前两步。 刘贵瞧见这个脸色蜡黄，身材干瘦的女人，语气比面对警察的时候和坚挺一些。 “啥是你儿子，我们家没你儿子。” “刘贵！”杨月霞微微眯起眼，凌厉的看着眼前的老男人，“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一条规定，收买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的，要判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你这已经不仅仅是违法的行为了，而是犯罪。我一旦要起诉你，你和你的妻子，谁也逃不掉。” 知道孩子大概率在屋里，警察带着刘贵进屋，一眼瞧见搂着一个孩子，缩在床角的中年妇女。 她在看到警察和杨月霞进来后，眼神里都带着警惕和愤怒。 “这是我们花了两万块钱买来的孩子，凭啥带走。”女人扯着嗓子，胆战心惊的喊道。 “这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收养了，而是买卖儿童。”杨月霞上前两步，“警察同志，我的儿子屁股上有一块半圆形的印记，就在左边屁股上。” 一位警察上前，制住那名中年妇女，检查了小男孩的屁股，果然看到了一块半圆形的胎记。 “如此，还需要把孩子带到市里去做亲自鉴定。” “我明白。”杨月霞从对方手里接过自己的儿子，“两万块就想买走我辛苦十个月生下来的儿子，你可知道我是从清州大学毕业的，按照最低的工资标准，每月起码有四千块，四个月的薪水就是四万块，这其中还不算五险一金和全勤将，满打满算十个月至少我能赚五万。” “我忍受着孕吐反应，忍受着水肿，忍受着宫缩阵痛，骨开十指生下来的孩子，你们居然觉得两万块钱就能买断，谁给你们的自信？” “刘贵，要儿子做什么？两万块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几个女儿好好供养着她们读书，日后照样也会给你们养老。” “要个儿子又如何，你刘贵的血脉是有多么的尊贵，能生死人肉白骨，还是能长生不死，非得买别人的儿子来延续下去，又或者是有皇位要继承？” 杨月霞轻叱一声，“难道将来要让我的儿子继承你们这套无法挡风遮雨的破房子？” “若是我儿子身体有任何问题，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等着坐牢吧。” 之后还有村子里的人跟着叽叽喳喳的，不过好歹是在晚上的时候，抵达了市里。 随后，孩子被送到医院里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并且安排了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要等到明天，所以当晚杨月霞要住在旁边的招待所里。 “姐姐。”看到姐姐出现，杨东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飞跑着冲了过去。 他这一天真的很怕，害怕姐姐会不会把他扔在这里不要他了。 拉着杨东的手，杨月霞和在场的几位鞠躬道谢。 女警笑着走过来，把一个纸袋递给杨月霞，里面是他们几个给杨东买的零食，主要是小饼干和小蛋糕之类的。 “还好吗？” “已经找到了，谢谢你们的帮助。” 女警闻言，脸上的笑容就绽开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很幸运，能找到自己的孩子，还有很多被拐走的孩子，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团圆了。” “社会在发展，科学在进步，以后这方面肯定会完善的。” “希望如此。” 折腾了一天，杨月霞的这具身体也已经疲惫到极点，此时就想着吃点东西早些睡下。 儿子还在医院里等着呢，因为接下来还有事情处理，安排的是单独的病房，此时那边有警察同志帮忙看着，她接了杨东就要赶过去。 “东东，和哥哥姐姐说再见。” 杨东礼貌的和在场的几位哥哥姐姐挥手，“哥哥姐姐再见，哥哥姐姐谢谢你们。” 女警同志最后揉了揉杨东的小脑袋，笑的温软可爱，“东东回去要听姐姐的话哟。” “嗯，东东知道了，姐姐再见。” “哎，再见。” 在路上，杨月霞买了一些吃的，随后带着杨东回到了医院病房里。 “警察同志，谢谢你们，饭菜我买的比较多，今晚你们还要在这里值班，将就着吃点吧。” 因为要等亲子鉴定，他们须得留人在这边守着，万一不是杨月霞的孩子，之后也好给孩子找亲生父母。 “不用麻烦，我同事去买了。”对方笑着挥挥手。 杨月霞也没有勉强，他们这个职业，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除非是不当职的时候，脱下这身衣服，可以约上朋友去吃饭，杨月霞并不是朋友。 “东东，吃饭了。”支开隔壁床的小饭桌，杨月霞给杨东脱掉鞋子，把人放到床上，并且在他身前垫了一件衣服，免得给人弄脏。 她在医院附近的饭馆买的，一碗鸡肉香菇，里面还让店老板多留了一些汤，一份番茄炒蛋，一份葱爆鹅蛋，外加三碗米饭。 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姐姐，好香啊。” “喜欢就多吃些。”勺子和筷子递给杨东，叮嘱他被吃的太快。 “孩子有点瘦，是该多吃些。”旁边的警察笑道。 杨月霞露出疲惫的笑容，“没办法，这七八个月我都在全国各地的找儿子，父母都不在了，我也离了婚，再加上弟弟年纪还小，不能不管，只能走到哪里都带着。” “明天鉴定结果出来，确定你们的亲子关系，你也能带着他们俩安定下来了，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别气馁，一切向前看。” 对方握拳给杨月霞打气。 “你说得对。”杨月霞笑着回应。 “不给孩子爸爸打个电话吗？”青年警察问道。 “……”杨月霞略微沉默，随后苦涩的摇头，“不瞒你说，在我怀孕不到五个月的时候，我丈夫和公司的高管女儿出轨了，现在他的另外一个孩子按照时间，大概也要满月了。” 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青年警察的心里不由得浮起一丝古怪的想法。 “不过也可以理解，他的父母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婚后也没有令他们改观，这样挺好的，不用再受折磨了。” 之后又聊了一会儿，似乎越来越不正常了。 这边说着，买饭的那位同志也回来了，两人去了病房外的休息椅上解决晚饭。 “孙哥，我怀疑这孩子被拐走，可能并不单纯。” 被称呼为孙哥的人看了对方一眼，“怎么说？” “之前我和杨月霞说要不要通知他的丈夫，结果两人在半年多前就离婚了，原因是她为了送弟弟上学弄丢了孩子。但是根据杨月霞的说法，在她怀孕的四五个月的时候，她的丈夫就出轨了，出轨对象是公司高管的女儿，而且对方也怀了孩子。” 孙哥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你的意思是，她的丈夫……” “是前夫。” “哦，她的前夫家，暗中把孩子给偷偷卖掉了？” “是有这种想法，不过仅仅是我的猜测，还需要调查。” “就算要为后面的那位让路，离婚就行，孩子终究是他亲生的，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 孙哥今年三十多岁，家里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正是父爱泛滥的时候。 “我问过了，杨月霞出身偏远乡村，是村子里唯一的大学生，她的父母为了筹集学费，进山采药遭遇泥石流过世，留下了当时刚满月的弟弟。她和丈夫是在大学里认识的，毕业后结了婚，婚礼也仅仅是登记，没有举办酒席。” “她的身份和另外一位的身份比起来，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你觉得后边这位真的愿意做后妈？再说当时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孙哥沉默片刻，“等会儿找杨月霞谈谈，再和那边的同志联系一下，敲定一下调查方案。” “好！” 今天杨东的精神也是高度紧张，此时吃饱喝足，姐姐就在身边，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很快，小家伙就开始打瞌睡。 杨月霞把他抱到儿子的床上，让两个孩子脚对脚躺着。 一个一岁多点的，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子，就算这样，也够不着对方，睡起来很轻松。 “睡了？”孙哥进门看了一眼，“咱们在外面谈谈。” “好。”杨月霞跟着走出病房。 之后，两人仔细的询问了一下杨月霞这几年的情况，最后孙哥居然也有了那种可怕的猜测。 当晚，他就把情况和局里说了，局里对此也很重视，和桐城的警方取得了联系。 那边之前就为了杨月霞的儿子被拐一事东奔西走，即便是现在也没有放弃。 如今突然接到电话，说是杨月霞的儿子在郇城被找到了，很是为杨月霞高兴。 但是接下来，郇城同志的话，让这边的人都高度重视起来。 之后桐城这边私下里开始走访调查。 “鉴定结果出来了，你和这个孩子，确系母子关系。” 杨月霞不由得激动起来，她不断的鞠躬向他们道谢，眼眶也微微湿润。 而那个小家伙醒来后稍稍有些闹腾。 到了陌生的地方，再加上现在也会摇摇晃晃的走路了，而且离开生母有近八个月的时间，有些东西还是发生了改变，只是这种改变看不见摸不着。 不过没关系，他现在还小，想要改变也不难。 若是再玩上几年找到，恐怕就不好教育了。 三岁看到老，这不仅仅是一句空穴来风的俗语，不然为何偏偏定在三岁。 只因为孩子的大脑在出生时就在飞速的完善，三岁的时候基本已经完善过半，很多东西都已经沉淀了。 杨月霞没有马上带着孩子离开，她知道接下来还有事情需要她去处理。 约么半个月后，孙哥找到了杨月霞，把他前夫伙同父母，托人秘密的带走儿子的事情，和杨月霞说了。 “他们只是想把儿子送走，但是中间人却转手卖了两万块。”孙哥道：“这种情况已经构成了犯罪，就看你的想法了。” “我尊重法律，要求依法处理。”杨月霞愤怒的道。 孙哥点头，就看她宁肯净身出户，带着弟弟全国各度寻找儿子的决心，就知道她绝对不会轻易绕过那家人的。 再次踏入桐城，见到了曾经的公婆和丈夫，杨月霞面如寒冰。 她没有见到对方的第二任妻子，想必也是个懂得独善其身的人，毕竟那个女人也算是这次事件的起因了。 证据链完整，再加上三人对所作的事情供认不讳，判决很顺利。 杨月霞也是在事件落幕后的第二天，见到了那个女人。 女人叫许安安，是一位气质柔和相貌美丽的女子。 “很抱歉。”许安安见面后和她道歉，“在和他结婚之前，我并不知道江驰已经结了婚。” “我相信你。”杨月霞道。 许安安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只是笑容苦涩难堪，“他长得好看，言语风趣幽默，在公司里我爸爸很看好他。而且他的个人信息是未婚，我也不是个看门户的性子，只觉得人好，其他的都可以后退一步。” “恋爱三个月后，我见到了他卖早点的父母，瞧着是个善良本分的，毕竟能供出一位大学生的儿子，而且还能每日辛苦的卖早点，想来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后来我们发生了关系，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江驰说要和我结婚，我挺高兴的。” “婚房是我爸爸买的，我们生活的很幸福，但是之后他和他的父母就被带走了，罪名很可笑，居然是贩卖儿童。” “也就是在当天，我知道了他居然结过婚，而且还是婚内出轨，并且前面那位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更可恨的是，他为了不让我发现，居然伙同自己的父母，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卖了，多可笑……” 嘴上说着可笑，可许安安的眼神里满室悲哀。 “那可是他亲生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他连畜生都不如。” 许安安说了很久，“以后你怎么办？” “带着他们离开。” 许安安点点头，没有再问别的。 “你呢？” “我？”许安安犹豫了很久，“不怕你笑我，我现在看到孩子，就觉得骨子里发寒，有那样一位恶毒的父亲，我怕教育不好他。” “我还怕江驰出狱后，因为那个孩子而缠上我。想到这点，我的精神都要崩溃了。” “可以听听你父母的意见。”杨月霞给了一个建议。 许安安点点头，“你不怕吗？” “不怕！”杨月霞笑道：“我相信自己的基因，可以碾压他的基因。” “……”许安安愣了许久，才露出了一抹浅笑，“或许我也可以。” 等许安安再次想起杨月霞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桐城，天地之大，再见面想来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京城，全国的经济和政治中心。 杨月霞抵达机场，就被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接走了。 “杨女士，这是给你们安排的住所。”青年男子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安静清幽的别墅前。 别墅是双层的，有一座面积不大却胜在雅致的小庭院，庭院里有一颗榕树，榕树下还有一座秋千架。 “谢谢。” “之后你们三人的户籍也会办下来，最多不超过一个礼拜。” “好，辛苦了。” “没事。”对方说罢就离开了。 把儿子放进婴儿床里，去旁边的小吧台给他冲泡奶粉。 “姐姐，这是哪里？”杨东怯生生的看着眼圈的一切，眼神里还带着一点点希翼。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杨月霞揉揉他的小脑袋，“上楼去找你的房间，看看喜不喜欢。” 杨东一下子就乐了，撒开腿往楼上跑。 二楼是六个房间，三间卧室都是带有独立卫浴的，另外还有双间书房，里面有两面大大的书柜，单独的一间是活动室，日后可以弄成健身房或者是孩子们的儿童游戏房都可以。 推开一扇门，里面是大大的飘窗和漂亮的大床，看到里面的摆设，杨东摇摇头赶往下一间。 看到第二间卧室的布局，杨东的大眼睛闪过惊喜，这里会不会是他的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