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牺牲
慕文海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未变：“他们享受着别人没有的富贵和权力，就要付出别人不能付出的代价。世上的一切都是公平的。” “但是慕霈旻选择了我。”顾锦汐手上更加用力，极力平复心中的不安，脑海中想象着慕霈旻的温柔，努力的为他们两人的未来而战，或许她不够好，但她会接近全力让别人认同，认同他们在一起是对的。“而且我相信慕霈旻，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就算没有周婧，也不会让慕氏受到损失，反而会让慕氏发展的更好。” “慕霈旻的能力从来没有人怀疑，”慕文海依旧面无表情，“但他原本很简单就能将慕氏发展成他想要的样子，现在为了你，却要花费好多倍的精力，这对他公平吗？况且，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让他为你牺牲这么多？为了你所谓的爱情吗？那在这场爱情中，你只要求慕霈旻付出吗？你又做了什么？” “我……”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熟悉而带着强烈气场的声音传来，顾锦汐震惊的回头，门外的慕霈旻一身黑色风衣，走路的时候，风轻轻吹过，衣袂飘飘，她狗腿的崇拜他了。 紧接着，他大步走来，像是偶像剧里面一样，将顾锦汐拉过来搂在怀里，“她不需要做任何事，我只要她陪着我，这就值得我牺牲一切。” “慕霈旻……”顾锦汐鼻头泛酸，红着眼眶看他，只为这一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愿意陪着他。 慕文海丝毫不讶异慕霈旻的出现，虽然比他预估的早到了几分钟，但这不妨碍。“给我一个理由。” 慕霈旻挑眉，嘴角微勾，笑意却是冷的，“理由她早已经说过了，我希望被在乎。一辈子太长了，我想想好好过。” 慕文海微怔，随即又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过去，但不得不说，慕霈旻这句话还是给他极大的震撼。这个他最为骄傲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第一次和他反抗，理由却是因为在乎二字。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良久，慕霈旻又开口：“爷爷，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要和周婧取消婚约，我要娶顾锦汐。” “爷爷？他……他是你爷爷？”顾锦汐惊呼！不是说是世交长辈的吗？为什么会忽然变成慕霈旻的爷爷？那么她刚才…… 天哪！她刚来进来的时候，满头大汗一定十分狼狈，还有她喝咖啡的样子，那么的不优雅，老爷子对她的印象肯定不好了！最关键的是，她竟然还当着他的面指责他自私……顾锦汐，你这个笨蛋！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顾锦汐简直羞愤欲死，一个劲儿的往慕霈旻怀里躲，像祈祷奇迹降临一样祈祷老爷子记性不要太好，抓紧忘记刚才的事情，最好连见过她都忘记了吧！ 慕文海的记性自然不会差，反而十分好，他抬起头，一下子就看见顾锦汐闪躲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笑出来。这丫头，倒真是有些趣味。 慕霈旻看不懂这爷孙俩之间的猫腻，尽管和疑惑为什么爷爷看见顾锦汐会笑，但他还输先安抚顾锦汐，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下：“这是我爷爷，叫人。” 顾锦汐装死失败，只好硬着头皮转过来，呵呵傻笑：“爷……爷爷好。” 慕文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答应也不拒绝，又看向慕霈旻，调笑的口气：“你以为你让她叫了人，我就会答应了吗？想要我这份改口费，没有那么容易。” 小心思被戳穿，慕霈旻也不恼：“迟早都是要叫的，到时候爷爷想留着也不行了。” “慕霈旻……”顾锦汐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这么和慕文海说话。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略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但是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爷爷想见她，可以告诉我，但是我不希望爷爷是来劝她离开的，就算她想走，我也不会放手。所以您有什么直接冲我来。” 两个人之间的亲昵互动，自然是落入了慕文海的眼中，自己的孙子有多么的倔强固执，他这个做爷爷的再清楚不过，这个顾锦汐能让孙子服软，自然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但这种改变对慕霈旻是好还是坏他不能确定，也不想去冒险！ 不过现在也不是硬来的时候，感情的事情瞬息万变，如今顾锦汐让慕霈旻看中了，眼里自然是她的千般万般好，越是强硬越是会让他有逆反情绪，尤其慕霈旻现在已经执掌慕氏，他不能过多干涉，损害他的威信，这样太得不偿失。不如顺其自然，让他自己慢慢发现，顾锦汐的缺点，那时候，不用他出手，两人也会分手，还不会伤害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 “你当真要这么做？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做了决定，慕文海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仍旧不动声色的试探慕霈旻的底线。妥协是最后一步棋，如果中间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也未尝不可，比如让顾锦汐做外室。 所谓的商量无非就是委屈顾锦汐做小，慕霈旻很清楚。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感情没有这么深，也曾经这样打算过，但现在，他不愿意委屈了顾锦汐，更不愿意让她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指责和周婧的压迫之下。 “我慕霈旻的妻子，除了顾锦汐，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闻言，慕文海紧紧的盯着慕霈旻看，良久，在两人无声的对峙中，他首先妥协，却也没有完全松口。 慕文海浅浅一笑，看向顾锦汐，“今天和顾小姐的交谈很愉快，改天有机会让慕霈旻带你去慕家坐坐，我们再继续聊聊。” 顾锦汐诚惶诚恐，这短短的时间里她也看出些门道，眼前这个人是故意来找自己的，想不动声色的劝她离开慕霈旻。而且，就算骄傲霸道如慕霈旻，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不敢多放肆，如今他忽然对自己这么和善，她如芒在背。“好……” 慕文海拄着拐杖起身，“年纪大了，坐坐就累了，你们年轻人玩吧！老头子回家睡个午觉。霈旻，改天记得带顾锦汐回家玩玩。”说完，他又冲顾锦汐点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