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意想不到
顾锦汐没想到那就是小壮的奶奶，急忙安抚快要哭了的孩子：“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沈翰哥哥你认识的吧！他是很厉害的医生，他一定会救阿婆的，所以小壮，你要乖乖听话，安心的在这里等沈叔叔的消息，好吗？” “漂亮jiejie，阿婆真的会没事吗？她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她将小壮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抚着他：“jiejie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担心，阿婆也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好好的，不要害怕。” “jiejie……”小壮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小小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恐惧，好像被关闭的房门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一直关着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出，顾锦汐急忙带着小壮迎上去：“沈翰，怎么样？阿婆她……” 沈翰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轻轻的摇头，顾锦汐心里一沉。沈翰蹲下来，怜惜的牵着他的小手，“小壮，去见见阿婆，送送她吧！” 小壮听不懂沈翰话里的意思，只是看他的眼神莫名的让自己害怕，他赶忙挣开顾锦汐的手，像是火箭头一样冲了进去。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 “阿婆一直心脏都不好，所以我们一开始来的时候就去看她，就怕有什么意外，没想到还是迟了……我们到的时候，阿婆已经停止了心跳，加上这里的医疗条件又简陋，刚才我们尽力抢救，还是没能挽救阿婆的性命。” “沈翰……”顾锦汐有些心疼他，轻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锦汐……” 正说着，屋子里忽然传来小壮凄惨的哭声，两人眉眼一跳，立刻进屋去。 小壮趴在临时搭建的手术台上，抓着阿婆的衣服伤心的大哭，“阿婆，阿婆你醒醒啊！小壮会乖的，小壮会听你的话，阿婆你快看看小壮啊！你看，这是漂亮jiejie送我的，可香了，小壮给你擦擦，让你也香香，阿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顾锦汐听到一半就已经不忍心听下去了，红着眼睛扭过头，周围已经站了不少的护士，看着可怜的孩子，一个个也都忍不住落下泪，父母不在身边，唯一的亲人阿婆也走了，这以后要让这个可怜的孩子怎么生活下去呢！ 沈翰上前，轻轻的把小壮抱下来，温柔的替他擦了擦眼泪，“小壮，你要乖一点，阿婆她……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虽然以后不能每天和你在一起，但她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你更要争气，要让阿婆看到，要让阿婆为你骄傲！” “沈翰哥哥……”小壮扑倒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我要阿婆，我要阿婆……” 哭了好久，直到嗓子都哑了，再也哭不动了，沈翰才把累的睡着的小壮交给李蓉，“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一个人待着。” “我知道的，沈医生，你就放心吧！”李蓉眼睛红红的，抱着小壮去了另外的屋子。 “沈医生，那阿婆的尸体……”钱姐擦了擦眼泪，上前问他。 沈翰微微叹气：“阿婆除了小壮，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我们就帮忙火化葬了吧！” “也好，那我去联系人处理。”说着，钱姐招呼几个男医生，把阿婆的尸体抬了出去，安置在别处。 沈翰一个人默默的走了出去，顾锦汐怕他会钻牛角尖，也急忙跟了出去， 他并没有走多远，沿着小路上了一处小山堆，默默的坐在那里，一个人望着远方，背影说不出的落寞荒凉，她有些心疼，也跟过去坐下。 “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阿婆都会给我们送吃的过来，虽然她自己的生活都很拮据，但知道我们会给这里的百姓带来便利，她就十分热心，宁愿省着自己不吃，也要让我们吃好。我知道，她是害怕我们会嫌弃这里太贫苦，以后不愿意再来了！” 想起钱姐说的那些玉米，顾锦汐心有戚戚焉：“阿婆是个好人。”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不认识路，晕头转向的，天气很热，带的水又都喝完了，就中暑晕倒了，是阿婆把我救回去的，我也是那一次发现，阿婆有严重的心脏病。我一直想带她去城里做手术，可她不愿意，她怕自己没法从手术台上活下来，留下小壮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所以我经常过来，给她带一些药物，希望可以抑制她的病情，可我没想到，我还是没能帮到她。小壮现在一个人，阿婆也……如果我当初肯再坚持一点，说不定今天就不会……” “不，不是这样的！”顾锦汐急切的抓着他的手臂：“沈翰，你不要这样想，你做的已经够好了，阿婆的死不能怪你，你尽力了，你真的尽力了！人各有命，我虽然也替阿婆惋惜，可这不表示，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你头上，你只是医生，不是神，你控制不了人的生死的！” 沈翰沉默，良久才自嘲一笑：“是啊！我只是医生，学了那么多年，那么希望在我手里的每一个病人都可以健康，可不管我做多少的努力，结果也还都是一样的！” “沈翰，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顾锦汐着急了：“你做的努力大家都看到了，阿婆之所以会对我们那么好，完全是因为你的仁心仁术，村子里有那么多的百姓欢迎我们，这也是你努力的结果，虽然有些时候，我们不能改变生死，但我们依旧要尽力做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你的努力，也许阿婆早就不在了，你的努力是有结果的，你千万不能消极，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救治的！” “你真的不觉得我没用吗？周婧选择和我分手，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就连我作为医生，病人都无法救治，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沈翰，感情的事情不是这样计算的！我……” “沈医生，锦汐不好了，有一个女人忽然闯进院子里，强行要把小壮带走，她说她是小壮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