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只是试金石罢了
武运知道自己的脑袋瓜不如付婉容，他也想投机，但是每次越是投机越是什么都得不到，所以这次付婉容让他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秦怀瑾私交甚好的事情，他心里有点打怵，就怕适得其反。 不过付婉容心里有数，她原来在付家就是一个庶女，母亲原本该是她爹的正妻，可惜她爹为了权势娶了别人，正妻变妾才算是息事宁人，她若是脑子再不好使，在付家肯定过得更加不如意。 “听我的。”付婉容说道。 武运点头，自己脑子不好使，听媳妇的就对了！ 第二天一早，武运去了衙门，不过现在人还少淅淅沥沥的往衙门进，他看着这时机不太好，直到中午了，武运看大家都往饭堂去，大家也比较集中，他觉得时机到了。 “看着聂大人了吗？”武运看胡师傅正往这边来，就问了一句。 “聂大人应该在他那屋，这个吃饭的时辰你找聂大人干嘛啊？”胡师傅问道。 武运笑着说：“这不是秦大人让我帮着递个信贴么！我差点就给忘了，赶紧我得递过去呢！” 胡师傅挠头：“拿个秦大人啊，咱们衙门有姓秦的大人么？！” “嗨，是我没说清楚，我说的是户部的那个秦大人，咱们沈大人的夫君！”武运的嗓门故意挑得挺高，周围人听了虽说还是各走各的，但是耳朵也都支棱起来了！ “原来如此啊！”胡师傅眼睛一亮，就说：“那你赶紧去吧，可别耽误了正事呢！”然后就先去了饭堂。 武运看着大家都走了，脸上带着笑意，胡师傅能说爱唠，只要胡师傅知道的事情，基本上就相当于大范围通知了。 武运赶紧去递信，聂帧一看武运来替秦怀瑾递信，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也开始有些玩味了。 聂帧如今的情况，的确是最难办的，温熙想要除掉他，他又不想放弃自己一手经营过来的工部，现在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但是内里已经暗潮汹涌。吴勇做尚书时对他放权，很多事情办起来也得心应手，如今他也本分的把尚书该有的权力和相关事务都交给了温熙，温熙却过分打压，连他侍郎该办的事情都要削权，他也不是吃斋念佛的，自然也不想再退让！ 这个时候和秦怀瑾联合倒的确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是…… “你先下去吧。”聂帧看着还没走的武运，就让武运先走。 武运赶紧退出去，现在事情办好了，他心里踏实了不少。虽说他只是技师，但是也知道这官场的尔虞我诈互相倾轧，如今他也看出来了，如果只安于现状，那老婆孩子都要饿死，就算他不争不抢，上位的人想要达到目的，也能够随意把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摆弄来摆弄去，既然早晚都得摆弄，不如就自己摆好姿势。 武运一走，聂帧就看了看信，之后就先把信件留下了。 很快，武运给秦怀瑾递信贴的事儿就传开了，大家私底下也不少谈论，怎么说的都有，不过也只是限于私下谈论，明面上都跟没事人一样。 下面的人传得沸沸扬扬，温熙自然也听得到，他也诧异，他还没怎么样，秦怀瑾就和聂帧在一块窜通一气了吗？ 另一头的秦怀瑾也知道了工部的动静，一笑莞尔，倒是沈小鱼纳闷：“这么大张旗鼓的，你是要干什么啊？” 秦怀瑾笑着：“自然是敲山震虎了。” 温家如今有太后撑腰，可是他想看看皇上的意思，给温家一个机会而已，但是想要功成名就，可不只是一个机会就能带来平步青云的。 那封信贴看着令人怀疑，估计还有人会怀疑他秦怀瑾结党营私，到时候闹得有多大，全看温家如何在这信贴上做多大的文章。至于信嘛，试金石而已，也看看温家看重想要培养的温熙到底是几斤几两，多大能耐！ 太后大寿很快就要来了，皇上登基的时间也不短了，之前也说给太上皇办大寿，但是被太上皇拒绝了。 太上皇如今对“老”一字特别忌讳，尤其过寿辰的时候就好像是在提醒自己又老了一样。劳碌一辈子，临老了终于能逍遥了，不想老被打扰。 可是温家一个劲儿的说皇上登基之后一直不办点喜事，怕是也让天下人怀疑皇上不仁不孝，没办法，最后就办了太后的寿宴。 此时的皇上揉着额角，太后的寿宴的确让他有些头疼。 “太后办寿宴，朕也要送些礼的。”可是到底送什么他犯了难。每次皇室办寿宴都少不得奢豪浪费，落到百姓的嘴里好说不好听。 秦怀瑾提议：“不若就送些新奇的玩意儿，太后娘娘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对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未必感兴趣，弄些逗趣的才好。” 皇上点头：“就是不知道什么逗趣才好。” 秦怀瑾想了想，就说：“不若皇上就写一封墨宝贺寿。” “如此也好，今年的寿宴，还是从简吧，再有除了大罪大恶之人其余大赦吧。”皇上说道，为了太后的寿辰大赦天下，他也算是头一遭了。 秦怀瑾退下了，出门的时候，却在门口看到了温彻，温熙的亲老子，如今的阳国公。 “阳国公安好。”秦怀瑾打了声招呼。 “秦大人多礼。”温彻简单的回了一个礼，然后就入内了。 秦怀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想过阳国公可能会出面，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晚上，沈小鱼做完了手工活，看着桌上的补汤，只能咬着牙喝下去。 秦怀瑾笑着，拿了颗梅子塞到了沈小鱼嘴里，然后笑着说：“这几日可以松一口气了，户部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了，这个年也能过得舒坦一点了。” “难得过个舒坦年。”沈小鱼说道。 秦怀瑾喝了口茶，说道：“我是舒坦了，怕是有人不舒坦了。”温家现在肯定暗地里开始忙活调查，这些年他是不是和聂帧暗中有什么勾结，尤其沈小鱼身份特殊，更加容易构陷，鱼钩是抛出去了，饵料看着还那么香，温家想咬也是温家自己的事情了，之后到底如何，他等着瞧就是了。 沈小鱼说道：“又是一年过去了。”当初她和秦怀瑾来京都城的时候还是两个小屁孩，如今自家的小屁孩都四岁了，日子是真的不耐过啊。 秦怀瑾倒是从容：“就因为不耐过，才能想着好好去过。”时光如白驹过隙，活得没有遗憾就足够了。 沈小鱼拉着秦怀瑾坐下，然后说道：“这几日婆婆又送来一些补品，每日还亲自送我一碗大补汤，我这吃得总感觉鼻子疼，再补下去怕是真要流鼻血了！”她身体本来也还挺好，这么补哪里受得了！ 秦怀瑾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得出出力了！”说着就抱着沈小鱼进了内室去了。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的鞭炮都可着劲儿的放，为着太后的大寿，今日有不少人都被大赦，京都城的春节也因此多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小鱼一大早就忙活着，今年的春节秦老爷不在，但是沈小鱼也托人去给秦老爷送了礼，算是礼数周全，钱月梅倒是对过年没有什么热情，自己在自己院里图个清净。 孩子们穿得暖暖和和的，衣裳的皮毛边把孩子一个个的衬得像是小兔子一样人畜无害。 沈小鱼为了让孩子玩，特意把鞭炮里的火药给倒出来，在地上摆出图案来再点火，又安全又好玩，几个孩子乐得像个小傻子似的。 “这孩子的快乐还真是好简单啊。”秦怀瑾笑着说。 “无忧无虑的多好，小孩子就该这么开心天真的长大。”沈小鱼笑着说道。 这时候秦嘉萱跑过来，拉着秦怀瑾的手说道：“爹，还要玩！” “玩，爹这就给你们拆爆竹去啊！”秦怀瑾疼爱孩子，转头回屋就给拆鞭炮去，沈小鱼领着孩子进屋等着。 一屋子孩子东跑西颠，连锁累的够呛，红枣和春芬外加奶娘婆子都围着照看着，就怕磕着碰着。 沈小鱼看着一屋子的孩子，就说道：“感觉咱们家真的热闹了。”以前觉得生孩子是个苦差事，可是现在觉得生孩子也不错，一群小不点绕膝，也挺好玩的。 晚上年夜饭的时候大家凑到了一桌上，钱月梅看着孙子孙女都很高兴，就又想起生孩子的事，问道：“媳妇，肚子有动静没有？” “还没……”沈小鱼笑得心虚。 “不急不急，慢慢来！”钱月梅说道：“我知道，这个靠缘分的！”她也不好日日催命一样催生。 年夜饭总体来说还是很和谐的，等到了大年初一，沈小鱼就领着孩子过来钱月梅这拜年。 秦卿月秦嘉瀚和秦嘉萱拜年过后，秦卿月也过来拜年。 “母亲安好。”秦卿月磕头。 “乖，起身吧。”钱月梅说着就让苏嬷嬷送上一封红包，过程还算顺当。 钱月梅看着秦卿月，就直接说：“媳妇，下午就带卿月去庵堂祈福吧。”孩子也大了，总该记得谁是自己的亲娘，她虽是嫡母，总归不是生娘，她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精力对秦卿月照顾，也不去贪养育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