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到底为了什么成亲
对于自家女儿比儿子还要“二世祖”的局面，秦怀瑾还不忘问秦嘉瀚：“你动手了没有？” 秦嘉瀚摇头：“我哪敢，姐姐动手还好说，我要动了手，娘少不得说我也沾染了二世祖的毛病，一顿好打免不了！” “恩，算你有点眼力劲儿！”秦怀瑾说道，就算是侍郎门楣，儿子让个小姑娘给打了，估计也没脸炸毛，所以秦嘉瀚不动手最好。以现在他和吏部那些官员的关系，打了也就打了，反正也不和，打不打也是无所谓的事儿。 沈小鱼让秦嘉瀚领着弟弟先去吃饭，回过头就对秦怀瑾说道：“我早前还担心儿子纨绔，现在看，闺女惹事的本事更大！”这都十四岁了，还是一点女孩性子都看不出来，以后谁家敢娶这么厉害的媳妇啊？ 秦怀瑾笑着：“不急，女孩子么，以后若是有了心上人了，也就变得温柔一点了。” 沈小鱼觉得这一天她是看不着了，不过孩子也都大了，也该琢磨一下婚事了。 “女大不中留，也该琢磨一下婚事的事情了，这孩子天天去大书塾，原以为书塾青年才俊多，结果……”沈小鱼扶额：“结果她的功课都是拔尖的，不如她的她肯定看不上的！” “你也别着急，这成婚也不是看成绩好就能配成一对的，慢慢看吧。”秦怀瑾也是过来人，感情的事情嘛，没人说得清。 沈小鱼叹气，先不说自家这几个能气死人的，倒是有另一桩事情眼下让她更操心。 “卿月的婚事是重点，可是大哥那边……”沈小鱼有些不放心：“大哥那边说得人选，家境倒是不错，只是人和别人定了情了，我觉得不妥。” 秦怀沐和刘秀儿一块给物色的人，是步军副卫的儿子，老子是从四品，家世足够。只是这儿子心系自家表妹，沈小鱼这一打听，好像两人为了在一块都要私奔了，只是私奔之前被发现，双双锁在家里，不得相见。 秦怀瑾之前也听了沈小鱼的话了，只是现在刘秀儿那就想促成这段婚事，若是这婚事成了，估计秦怀沐也能再升一个品阶。 “这事儿二娘怎么看？”秦怀瑾问道：“二娘若是愿意，咱们也没有立场横加插手了。”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老要是都不反对，他们也不好插嘴。只能看秦卿月愿意不愿意，可从未见过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哪里能谈得上愿意呢？ 沈小鱼回答：“二娘那倒是没有给个准信儿，不过爹那边有点动摇，估计是觉得从四品的门第已经不错。爹一点头，二娘怕是也……” 秦怀瑾说道：“既然二娘不愿意，那就别同意了。” “那爹那……？”沈小鱼犯了难，若是秦老爷同意，她怎么办？ 秦怀瑾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用听爹的。”老人家光看那些表面的，根本就是乱点鸳鸯谱！ 沈小鱼先点头，然后就去王秀烟那说一说。 奔着偏院去的时候，沈小鱼迎面就遇上了沈海。 “姐，干嘛去？”沈海招呼了一声。 多年一过，当年的傻小子也长成了大人了，如今十八岁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原本就样貌不错，再加上在大书塾的功课名列前茅，此时已经成了京都城贵女们的梦中情人了。 “我去二娘那边，你这干什么去？没事可别冲着人家小姑娘笑啊，家里的麻烦已经不少了！”沈小鱼苦笑着，这沈海小时候还挺傻乎乎的，长大了，倒成了多情种了。 沈海嘿嘿一笑：“姐姐教训的是，弟弟我先走了！”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了。 之前沈老爹也让沈小鱼给找一门好亲事，不过沈海以用心读书争取明年大考夺魁而拒绝了。沈小鱼一想，也不差这一年两年的，也就没有逼得紧，不过她不逼得紧，沈老爹和崔凤兰那催得紧，眼下秦家能传承香火的也就是沈海了，二老着急抱孙子呢！ 到了偏远，王秀烟正头疼着，屋里还带着点药味儿，沈小鱼就问：“二娘身体不适了？” 见沈小鱼来了，王秀烟就先放下药碗。 “就是有点头疼。”王秀烟说道：“我是担心卿月的婚事。” 沈小鱼坐下说：“我也是为了卿月的婚事来的。” 秦卿月容貌出众，十五岁之前还去大书塾，十五岁之后就不再出门念书了，实在是小模样太好看，去哪都能引起一阵骚乱，有人还给了个外号，说是京都城第一美人。 王秀烟连忙说：“我是不希望她嫁到那个什么卫家的，朝廷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那家的儿子既然有心上人了，咱们家的闺女送过去那还能有好？”她是明白嫁给不喜欢的人是什么滋味儿的。 沈小鱼说道：“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有见着咱们家卿月，若是见了，肯定要喜欢的。”就秦卿月这容貌，是个人都会喜欢的。 一听沈小鱼这话，王秀烟更不放心了，说道：“女子容貌虽然重要，可是以色事人以后终有一天也会因为色衰就被嫌弃的。若是那个什么卫家的儿子看了卿月就能对喜欢的表妹移情别恋，那卿月嫁过去才是受苦了！”总归不是合适的人选，何必棒打鸳鸯,这婚事就算了吧！ 沈小鱼也看出来了，王秀烟应该也就是碍于秦老爷的关系，所以对这桩婚事不敢明着反对。 “卿月呢？她愿意吗？”沈小鱼问道。 “她哪里能愿意？天天抱着本佛经，我都怀疑她想出家了！”王秀烟其实不担心嫁错了人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秦卿月不想嫁人。 沈小鱼感觉家里人的亲事好像一桩比一桩难，那边沈海不想娶妻，这头秦卿月不想嫁人，两人不能就这么憋在家里了吧？ “慢慢来吧，爹对卿月宠爱，应该也不会强迫卿月的。”沈小鱼说道，自从秦老爷认下了秦卿月，之后在秦老爷眼里，秦卿月就是最好的儿女，秦怀瑾和秦怀沐这哥俩都成了不孝子。 王秀烟拉着沈小鱼的手，几近祈求的说道：“怀沐那边估计做主的就是媳妇，尤其这种嫁娶的事情，怀沐也不太过问，我觉得卿月的婚事，还是你看着给说，别人我都不信，我就信你！”秦怀沐那边这么多年和这边也保持着距离，一方面是因为怕朝臣说他们两兄弟暗中有什么串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每次来了宅子里，去了秦老爷那之后再来她这，秦老爷就不高兴。 沈小鱼拍了拍王秀烟的手，说道：“二娘，放心吧，卿月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能让她嫁得不如意的！” 王秀烟有了沈小鱼这么一句话，也就放心了，不过沈小鱼还是说：“只是现在大嫂那边还催问，我这就算回绝了，怕是人家也不会听的。”刘秀儿一直和她不对付，这婚事都是直接找王秀烟说的。 “她要是再来，我和她说，这婚事，她做不得主。”王秀烟说道，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儿子和她已然不亲近，就算是养老，怕是也指望不上刘秀儿这个媳妇伺候她，要是在秦卿月成婚的事情上妥协了，那她才是真的傻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沈小鱼离开了偏院就先回了自己的小作坊，有时候她觉得家里后院这些事情的忧心程度不比秦怀瑾上斗智斗勇来的轻松。 沈小鱼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去衙门瞧一瞧的，如今武运已经升了工部主事，从五品的官职虽说不高，但是也是武运用了十年才做到的位置。 沈小鱼刚做下，夏淳婴就跑过来，说道：“师父，衙门里来了新的官吏了，来瞧瞧？” “又有新上任的了？”沈小鱼笑道：“地方的衙门送来不少人吧？” 如今夏淳婴也算是小主事，不过因为武运平日的差事都不会离京，所以不像夏淳婴升得这么快，眼下夏淳婴再去地方镀镀金，估计就能升为工部员外郎了，沈小鱼这个做师傅的也脸上有光。 武运说道：“从地方新上来两个令史。” “那咱们也去看看吧。”沈小鱼说道，如今自己的徒弟都是有实权的官员了，沈小鱼除了涨品阶涨俸禄，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整个工部的人也都清楚，沈小鱼就是这衙门的“吉祥物”，正事离不了，闲事更离不了，无人敢招惹。 工部衙门加入了新的血液，大家自然都会轮流认识认识的，胡师傅咬着半块甜瓜说道：“看着新来的两个令史也是提前打听过的，刚来衙门就问你来着！” 沈小鱼笑着，先前也有不长眼的，一来衙门一看她是个女的，就以为她是后厨的帮工的，吆五喝六之后，又被武运一通收拾，虽说不至于直接把人调去地方喝风，但是以后见了她也是恭恭敬敬的。 “我出名不是正常的么！我出名，就是咱们衙门出名，以后谁还敢说咱们衙门就是一群做农具的铁匠！”沈小鱼笑道，不过如今的工部的确是很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