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傲慢
是啊，我为什么不走，随后苏耀祖赶紧撒丫子向前跑。 这破地方卫生真烂。 既滴水又黑暗的脏乱小巷，偶尔还有老鼠出没，鬼才走这里。 成功跑毒后，苏耀祖对这九龙城寨，有着深深的不满。 “契爷，为什么住在这里？” 白浩乐听到这个nongnong嫌弃味的问题，停下脚步，摇着头自嘲道：“因为穷啊！” 白浩乐轻吐口气，很快地收回脸上悲色，转过身面朝苏耀祖，似笑非笑地问道：“孝安，你说说，如果我不帮你，你觉得你会住在哪里？” 苏耀祖摇了摇头，如实回道：“不知道。” 白浩乐面色严肃地盯着苏耀祖，说道：“那我告诉你，若你只凭自身本身，不走歪门邪道。运气最好，就是住个木屋，运气差点，就会以大地为床，以星空为被，偶尔换换口味，拿张报纸抵御寒冷。” 虽然白浩乐说得可能是实情，但苏耀祖却不能让人看轻了，输人不能输阵，而且他自己的本事，他岂能不了解。 苏耀祖挺起胸膛，整理下衣衫，骄傲地说道：“契爷，看来，你是不明白我的本领。” “我自幼启蒙时，就学习国语，英语，盗妻语，准备来香江后，也快速掌握了粤语。” “此外，我还懂数学，会算账，在香江，我一定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将来也定能赚大钱。” 苏耀祖才不会提5岁之前，被当个傻子的事情，在他看来，那是阿爷对他的打趣和污蔑。 白浩乐欣慰地望着，眼前趾高气扬的墨绿色“小公鸡”，暗喜：“第四次了！” “第四次了，我再一次坚守住我的原则，我要开喷了，开心。” 白浩乐心中嘀咕完，便朝着苏耀祖问道：“你说太阳是被鸡叫醒的吗？” “什么意思？”苏耀祖眉头紧锁，疑惑地说道：“日升日落乃是天地中的自然规律，这和鸡有什么关系？” “不错，还有得救。” 白浩乐听到这个回答，也稍放下心来，他不能和二愣子争论，那不符合他的身份，还会拉低他的档次，于是他幽幽地说道：“孝安，你有香江的文凭吗？” 苏耀祖嗤之以鼻：“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孝安啊，在香江应聘工作时，人家第一句话，就是问你什么学历？” 苏耀祖摩挲着上嘴唇，暗忖：“我什么学历，好像没有，我没上过学，知识都是来自阿爷的教导。” 可是目前苏耀祖最硬的地方就是这张大嘴了，比死鸭子的嘴还要坚挺。 他昂着头，不服气地回怼道：“我有一身卓越的本领，等那些人知道我的本事后，就会重金聘请我，八抬大轿请我。” 苏耀祖神气地说道：“英雄不问出身，我也不会需要一纸学历来证明。” 白浩乐听到这些话，眼眶有点发烫，心中更觉酸痛，他也曾这么天真地想过，他可是自命不凡的高材生啊！他也曾是天之骄子啊！ 可这里是香江！这里是香江，一起都需从头开始！ 他环顾着被四处涂鸦，有着各种污渍的楼道，他若是放弃梦想，去当个华经理，去当个翻译，甚至去当个工厂工人，他都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他会住这种脏乱破地方吗？ 白浩乐重重地跺了一下地面，压下心中的烦躁，对着苏耀祖冷笑：“呵呵，但是他们就需要那张废纸，所以你第一关就刷掉了，你没有机会展示你的才艺了。” 同时，白浩乐心中发狠：臭小子，让你勾起我的伤心事，我得好好炮制你。 “然后你只能去码头当苦力。” 白浩乐拍了拍苏耀祖的肩膀，讥笑道：“不，你去码头都不配，你的身体太单薄了。” “不过你可以去卖报纸，要是嫌累的话，可以凌晨时，帮报社分拣报纸，也能赚个几毫钱吧。” 白浩乐不顾苏耀祖愈发难看的脸色，伸出3根手指，继续嘲讽道：“你知道吗？你在我面前自作聪明的呆笨模样，除了这次，已经被我抓住3次了，整整3次了。” “啧啧，好蠢的模样。” 白浩乐边啧啧地咂嘴，边摇头叹道：“本来我看到你这种满瓶不响，半瓶晃荡的无知模样，我都是暗自发笑，但是你在我面前出现太多次了。” “停！” 苏耀祖赶紧打住，他不想继续听白浩乐的讥讽话语，他更想明白他在哪出现滑稽错误。 苏耀祖一脸真诚地问道：“契爷，麻烦指出我在哪出错了。” 白浩乐倒是很满意苏耀祖的态度，不是一味地推脱，听不进任何意见。 他决定给这位骄傲的“小公鸡”好好上一课，让苏耀祖印象深刻，终生难忘，省得日后闹出麻烦和笑话，还要让他去擦屁股。 白浩乐伸出食指晃了晃：“第一，你在凤凰山跟着我的时候，我看你一身墨绿色的服装，以及香江孩子很少穿的百纳底的布鞋，我就猜出你的来历，所以你的演戏在我面前宛如笑话，懂了吗？” 苏耀祖低头望一眼鞋子以及衣服，苦涩一笑，当初一切从简出发，他是真没有可以换洗的衣物了，而且这双鞋子他也绝不会丢弃。 白浩乐再伸出根手指在苏耀祖眼前来回晃荡，皱着眉头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医师，那么为什么拿蝴蝶草，骗我说是鸳鸯草呢？这2种药草虽然很像，但是稍微了解一下，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学艺不精，还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你真是不怕我笑死吗？”白浩乐盯着苏耀祖缓缓地说道。 苏耀祖愕然地看着白浩乐认真严肃的表情，如果白浩乐不骗他的话，就是他把废物当成宝贝了。 想到当初他在白浩乐面前显摆的滑稽样，苏耀祖羞惭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第三次，就是刚才走天台时，遇到不熟悉的事物时，就老老实实地听从懂行的指引，而不是自以为是地，靠自己的那点浅薄见识，哗众取宠。” 白浩乐讥讽道：“还有你刚才的傲慢模样，我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