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遇
明知道一切是幻想假象，明知道一切是自作多情，苏耀祖还是抵挡不住心中魔念，他总是时不时地抬头张望，然后有意无意地瞥向女生。 苏耀祖总是情不自禁地狂喝热水，这样就可以找借口打热水，这样就可以路过女生一旁的走道，这样就可以多看几眼梦中人。 甚至苏耀祖比以前更早地来到图书馆，每天清晨，苏耀祖都会心不在焉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苦苦等待女孩的到来。 苏耀祖觉得自己疯了，他是真地发狂了，苏耀祖现在好想要一把思维刻刀，将他心中所有杂念给剔除掉。 “你的校徽掉了，这是你的吗？” 温婉又清冷的声音，在苏耀祖的耳边响起。 此时苏耀祖正低着头，遐想万分，他自热而然地伸向左胸口，没有，这才对头，自己现在冒充大学生，哪来的校徽，而且自己也没穿校服的白衬衫。 苏耀祖为了省事，有更多的时间学习，最近一直穿白色T血衫，因为T血衫不用一个个系扣子。 苏耀祖抬头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梦中女生，她正用笔将校徽推到他桌前。 见到女生的第一眼，苏耀祖就想起了梦中场景，他仿佛是做坏事被抓住孩子，明明是日思夜想的俏丽脸蛋，现在却根本不敢抬头看，苏耀祖涨红着脸，紧张地说道：“不，不是我的，谢谢。” 女生柔声地说道：“可是我真的看见，这喇沙书院的徽章从你的口袋滑出。” 苏耀祖又是一愣，喇沙书院的徽章，不会真这么巧吧？ 因为喇沙书院的校徽容易脱落，苏耀祖都是衬衫上挂一个，裤子的口袋上藏一个。 因为昨晚他没睡好，精神萎靡不振，早上还要悄咪咪地洗裤衩，所以迷迷糊糊出门时，摸到裤子里没校徽，就顺手从盒子里拿了一个校徽。 良久，苏耀祖尴尬地回道：“谢谢，好像是我的校徽。” 拿到校徽后，图书馆再次恢复安静。 女生望着又埋头学习的苏耀祖，心中暗道：“果然是你，喇沙书院的靓仔，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眼熟，那个抢我竞赛冠军，害得我下一届竞赛都没敢报名的坏小子。” 女生忍不住又看向苏耀祖，发现苏耀祖仍然面红耳赤，不禁轻皱眉头，这不是他印象中的人啊！ 女生回想往事，中一，中二的知识竞赛她都参加了，而且都得到冠军，但是自从中三那年，自己可以随意地叫那个男人为老豆后，便有些宵小恶毒地造谣，说什么她赢得冠军，都是因为她有个牛气轰轰的老豆，而不是她个人的努力。 为了证明自己，女生婉拒昔日的队友，特意找一些没有竞赛经验的人参加比赛，可不幸的是，她16强就遇到了苏耀祖，然后冠军梦陡然破碎。 因为这个打击，她差一点抑郁崩溃，难道红眼病人看不到整个队的分数都是她在拿吗？难道看不到她答题的正确率吗？ 她可是95%的正确率啊！而且她只输给冠军，四舍五入，她好歹算半个亚军。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去证明自己吗？”女生银牙轻咬。 “我印象中的你，可是不苟言笑，思维敏捷，从容自若的冷淡少年。” “呵呵，这才两年没见，就这么逊了，怎么变成一个语无伦次，忸怩不安的呆学生，笑死人。” “哎，江香的填鸭教育害人不浅啊。” 另一边，苏耀祖强行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想要专心解题，可是浑浑噩噩地做到一小半，就再也继续不下去了，他的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悲伤，止也止不住。 他低着头，用力攥着笔，胡乱地在稿纸上涂画。 他好失败，就像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蠢虫。 第一次的见面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他真的好难受，心如刀割，眼眶也开始变得发烫，变得湿润。 苏耀祖都规划好了，会考一结束，他就会做好准备，鼓起所有的勇气，去认识那个女生，去知道她的名字，去了解她所有的信息。 可万万不能是今天这个模样。 苏耀祖摸着脑袋上长长的头发，苦涩地笑了笑。 他为了省时间学习，没有即时去理发店。 结果干净利落的碎发，变成了今天杂乱无章的长发。 加上他精神萎靡不振，现在他的形象，一个活脱脱的长毛贼。 苏耀祖又扯了一下身上的白色T血衫，他应该穿着那件黑色带白色闪星的衬衫，那一件更好看。 其实苏耀祖的衣服都精致简洁，可他就是不满意，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希望天天穿着礼服，每一天都是盛大登场。 苏耀祖再回想，他和女生对话，更是羞愧地无地自容。 他为什么没了往日的从容和镇静，更像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土鳖。 他不知道为何会变得羞怯，为何如此局促不安。 苏耀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暗恨自己的忸怩作态。 苏耀祖在想，如果换位思考，他一定会认为对方是个手足无措的痴线。 想到这里，苏耀祖慌乱sao动的心，开始变地淡漠沉寂。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认命了，都是过客，一切都是过客。 就像当初那样，挥剑斩情丝，省地让自己折磨。 既然第一印象不好，加上他也不可能耽误宝贵的备考时间，去追逐虚无缥缈的感情，苏耀祖决定远离烦恼源头，换一个环境学习。 苏耀祖准备去5楼复习，反正他每天来图书馆都很早，位置很多，随便他挑。 想到这里，苏耀祖开始整理书包，将爆爆小心地放进书包。 他要先回家，他要去理发，好好将自己打理一番。 如果以后再次遇到中意的女生，一定要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真的能吗？真的能再次遇到一眼就动心的女孩吗？ 苏耀祖自嘲一笑。 这个时候，苏耀祖终于理解阿爷的良苦用心，阿爷一直强调，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仪装整洁，从容得体。 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阿爷，你真的一次都没有骗过我，都怪我懂事太晚。 泪纵能乾终有迹，语多难寄反无词。 愚人节，好讨厌的一天，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