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调音师

    “班长，回来了没呢？”刚吃过午饭，陈欣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和老杨就在省内上的学，回家的也早。前几天就联系过许问，不过许问当时还在外地。“在家呢！你们准备去哪玩？”“老地方吧！”陈欣欣说的老地方，是位于学校附近的一家台球室，也是高中时候聚会的地方。“妈，我出去玩了，晚上就不回来了！”“你还有钱......”程兰话说到一半，突然沮丧。想到自己儿子现在可能比他们老两口还有钱，程兰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我走啦！”许问换好鞋子，给程兰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金陵的冬天没有天京那么干燥，更没有吉州那么酷寒。这里是许问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让他很是舒适。没有骑车，许问就沿着人行道晃悠着。所幸台球室距离家里也不远，毕竟当时就是为了许问上学，程兰才在这里买的学区房。“来了！”台球室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和许问这些人也算熟悉，看到许问过来，就笑着扔过来一支烟。许问接了过来，但也没抽，拿在手里。“老杨他们呢？”“12号台那里。”“璐璐，你这都打不进去，搞毛线呢！”还没走近，就能听到陈欣欣那咋咋呼呼的大嗓门。“陈欣欣，你就不能声音小点！”许问走了过来，轻拍了下陈欣欣的脑阔。“班长，你总算回来了。”“班长！”过来的没几个人，除了陈欣欣两口子之外，也就程璐在。“班长，你怎么变这样了！你赶紧把以前那个班长还给我们！”陈欣欣戏精附身，对着许问干嚎着。“管管啊！”将手里的烟递给老杨，许问无奈的说道。从回来到现在，每个见到他的，对他的变化都要说上几句。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是风吹日晒的，谁的皮肤都不会太好。而且许问也不是特别注意保养，就显得有些粗糙。“这我可管不了，你这刚进大学，可是大出风头啊！”“就想着赚点小钱，没想到就给暴露出来了，烦的很。”陈欣欣和程璐依旧在打着台球，许问和老杨，就在旁边坐了下来。“我们前几天的时候还说呢，班长这也算是一朝成名天下闻了。”“你们呢，在学校怎么样？”“老样子呗，大学生活嘛，就比较浮躁。欣欣还算争气，竞选了个班长。我就是个混子，哈哈哈哈！”许问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陈欣欣。这个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女生，竟然还能当上班长。“班长，你那D站到底还更不更新了？你再不更新，我就取关了啊！”程璐一杆把白球打进仓里，有些尴尬，急忙将话题引到许问身上。“忙啊，一直没什么时间。”“要不然咱们趁着寒假，再拍个MV呗！”听到这个话题，陈欣欣倒是来了精神。之前的《BJ东路的日子》，在宿舍里，可是被那些室友们好生羡慕。“MV就算了，没意思。要不然咱们搞一部电影？”许问开着玩笑，也没当回事。毕竟一个寒假月余的时间，怎么可能完成一部电影的拍摄。可陈欣欣却不这么想，听到许问的话，放下手里的台球杆，就凑了过来。“拍什么电影，要不然给我和老杨拍个爱情电影怎么样？”“你俩那连个剧情冲突都没有，拍个屁的电影，拍个短片还差不多。”说到这，许问心里突然一动。电影是拍不了，但是微电影肯定没问题啊。一部十几分钟的微电影，只要进展顺利，一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想到这，许问的声音有了几分激动。“这样吧，也别拍爱情故事了。我回去搞个剧本出来，咱们拍一部微电影。”认认真真拍，顺便把老校长交代的任务也给完成了。“别，欣欣就是开玩笑呢，你别当真。”老杨怕许问受了陈欣欣的影响，一时冲动。微电影再短，它也是挂着电影的名字的。制作下来，肯定要不少钱。“没事，刚好学校布置的有作业，试一试呗。”说罢，许问就站起身来。“你们先玩着，我回去把剧本搞出来，这两天等我电话。”“啊？这就走了？”-------回家的路上，许问就一直在思考着，有什么篇幅短，剧情好且制作成本不高的微电影。好的微电影其实不多，满足这些条件的，更是少的可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对于许问的突然回家，程兰有些诧异。“没，回来有点事。”说罢，许问换好鞋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在文档上，输入了三个大字。《调音师》导言：一个假装盲人的钢琴调音师李安，目击一桩谋杀案后发生的故事。1：内景。周茹夫人屋内-夜景。特写：钢琴的琴弦一下一下的振动。独白：我很少在公众面前演奏，除非是特定的场合或观众，就比如说今晚。镜头：一位面色惨白的老头靠在沙发上，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独白：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镜头：一双男人的脚带着节奏踩在钢琴的踏板上，脚上只有一双袜子，没有鞋，腿上也没有裤子。镜头：调音师里安赤裸着上身坐在钢琴前演奏，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一双袜子。独白：我甚至看不见他。角度对准李安的正脸镜头：李安手指舞动弹奏着钢琴，但他却没有低头看手底的琴键，而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瞳孔里一片灰白，没有一点光泽。独白：我是盲人。再说，我也不是为他演奏，而是为我身后的人。镜头：浑身是血的克里斯夫人静静地站在里安身后，手里端着打孔枪，钢钻头明晃晃地对着里安的后颈。2：内景。剧院-夜景。......当思绪放开的时候，许问的创作根本停不下来。从下午两点多开始，一直到吃晚饭，才算是暂时停了下来。剧本的内容基本已经完成，但是还有很多分镜头的设计，都还得一点点的来做。许问随手将剧本保存，然后发到了程道林的邮箱里。一部微电影，绝对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撑得下来的，所以必须的寻找伙伴。拍完马明的电影后，就一直在金陵的程道林，肯定是第一选择。剧本是晚上六点多发的，八点钟程道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许问！”电话里，程道林的声音有些激动。“这剧本是你写的？”许问画着分镜头，把手机开成免提。“嗯，怎么样？”“这剧本可太棒了，你可是又一次给我惊喜啊！”“那程哥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个忙？”听到许问的话，程道林愣了一下。“这个本子你准备自己拍？”“对，只是一部微电影，就想着自己试试手。”“要不然，这本子......我帮你找个导演，报酬肯定不会少你的。”程道林有些担心，许问摄影技术固然不错，可导演和摄影，毕竟是两个不同的行当。他就怕许问一时冲动，糟蹋了这个本子。许问猜到了程道林的想法，笑了起来。“程哥，没事的，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既然要做，肯定做好准备的。主要是这一块就我一个人，拉不到人，只能想着把你拖进来了。不过预计也就一个星期的事儿，不会耽搁太多时间。”“你小子心真大！”程道林说了一句，便说到正事上。“演员呢？总不能再拉着你那些个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