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新的起点
从头再来？ 这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删号重练了不是吗？ 苏荃不理解，可是很快她就明白斩月的意图了。因为这货居然在她的身上贴了封灵符，然后递给她一只……筷子？ 呵呵！“你的意思是拿这个比剑吗？”记得曾经的曾经啊，她和某人好象也进行过这样一场比试。当时她输了超惨，这次呢？斩月居然也拿出来了一个这样的玩意儿：“难不成玄天宗的弟子们小时候都要玩这个吗？” 斩月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一边把她按在了位子上，一边坐到了她的对面。在他们中间是一张小小的方桌。曾经……“我和师兄是差不多同时进门的。当时我们的年纪都很小，只有四五岁。外门弟子没有专门的师父，而我们的年纪又太小，所以还不适宜练真正的剑术。所以当时照顾我们的师叔就教我们练小小的木剑，还有拿这样的竹筷来练习互搏。这个方法之前并没有，而待我和师兄渐自展露头脚后，门中才发现我们那一代的弟子都在剑术上颇有进益。于是，后面进门的小弟子都会被这样的培养。” “可是我进门后就没有。”她当时也很小好不好？ 苏荃很不忿，可得到的却是斩月揉在她脑袋上的手势：“那是因为……最近这些年，来玄天宗的弟子……越来越少了。” 为什么呢？因为玄天宗和极天门算是正式撕破脸了吗？ 苏荃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问，她开始研究这个用木筷搏击的方法。很粗糙，几乎算是玩具的玩法。可是要想赢，却并不容易。因为筷子很短，二人的距离太近，玩家又规定在对剑的时候，手肘不可离桌。这样一来，你要赢就只能靠手腕手肘的变化以及谁的速度更快。这是机械性的练习！完全没有取巧的方法，靠的只能是一遍一遍的苦功。 她将自己的全部心神放在练习这种技巧上面，可是上天的安排也许却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就在她刚刚似乎练出一些小成绩，不必再被斩月每天催得满手血泡的时候，沉寂的玄天宗山门再度响起了山铃声！ “师叔，极天门来人了。掌门师叔要您马上过去！” 逐风亲自来讲，可见事态严重。斩月提脚便要走，可是他的小徒弟却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固执的小眼神让斩月停了一下，然后扯着她一路遁向了主殿。 那里，已经是阵仗森严。玄天宗内所有的筑基以上的修士全部聚集在此。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每个人的佩剑都在鞘中嗡鸣。杀气腾腾！极天门的这些王八蛋，居然敢在杀了他们的曜日师兄后，还有脸登他们玄天宗的山门。这是欺他们玄天宗无人了吗？ 所有的弟子都杀意十足，而等斩月落地后，这些人的眼神更是瞬间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这种凝聚力是头一次以如此辉宏的场面落在苏荃眼中。她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可是，斩月却已经大步走进去了。她想想后，快步跟了上去。而待他们走到正殿高阶之下后，也终于看清楚了极天门的来人。 流风真君和紫潋真君！ 天权宫的日子看来最近是有升无减啊？ 苏荃的脸色也不太好，但在这种场合上没她说话的份，所以她只是乖顺的跟在‘师父’身后。而斩月在向上面五位真君施礼后，便立在了这二人面前。草草行过平辈之礼后，抬颏轻道：“不知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可有话说？” 流风面容沉静的从袖中掏出了一只大红色的喜帖：“这是我派师弟桓澈真人与昊天门澄雪真君爱女双修大典的礼帖。真尊派吾二人亲自送来，以表诚意。希望贵派到时可派人参加，共襄盛举。” 流风的话很平静，可是在苏荃耳中却象是一大瓢冷水浇进油锅一样，她的心一下子抽到了极致。脸色森冷地瞪向这二人。这表情虽与左右殿中的结丹修士们一样，可刚才这孩子进来的时候还不是这副模样的。紫潋真人的眼神往过一瞟，正好看到斩月的袖子微微一抖，然后那个异域风情的美人儿便垂下了头。不由眼眸轻敛，微笑出声：“不知斩月真人从哪里搜罗来了这么标致的美人儿？这是你的徒弟吗？可许配了人家？不如，也嫁到我们极天门来如何？” 这话一出，引得殿外的筑基修士几乎要冲进来，而殿内的这些结丹修士也差点就破口大骂出来！尤其是一个衣着邋遢的男修，都冲出来好几步了，却让斩月的一记挥手，乖乖退了回去。 眼意微笑地看着紫潋真君：“我派虽不如极天门势大，却也不是昊天宗那般卖女求荣之辈。修真大道，强者为尊不错，但若为一已性命，抛兄弃弟，以出卖母妹换得一线生机。那么，与禽兽何幸？紫潋真君若果真有意联姻的话，倒可委身下嫁。我玄天宗的弟子或许在道法上不及贵派，可在情义上绝对与世无双。” 斩月真人这话铿锵有力，既压了对方的气焰，又平了已方弟子的心气。只可惜，这样一番说词在这二人眼中却是笑谈：“情义无双又有何用？一遭殒命不过转眼便化为尘土膏梁。我劝贵派还是三思而后行比较好。” “既是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 话不投机，流风紫潋二人当场告辞。 而在这二人走后，气得几乎手抖的守质真人更是直接喊了执事弟子进来：“洒盐！用最上等的精盐将这二人呆过的地方全都清洗一遍。如此污秽之气，留在这里一分，都是对我们玄天宗的一种羞辱。” 居然还有这种事？杀了人家的弟子，居然还要把你家儿子成亲的喜帖送上门来，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刚才外人在时，玄天宗的弟子们都按捺不语，可现在外人滚蛋了，一个个就压抑不住了。 “师尊，我们难道就要这么一直忍下去吗？” “对啊！他们杀了曜日师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们要给曜日师兄报仇，此仇不共戴天，必须要极天门血债血偿！” 如此这般的怒吼声此起彼伏！可是当上座的守一真君一抬手，这些群情激愤的弟子们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守一真君逐个扫过他们的脸：“本君知道你们的心思。若是此刻，你们中间有哪个已经有了和至阳真尊硬拼的实力，本君绝不拦着。杀了至阳一个有没有了不起？把极天门那些多行不义，手上沾过我们玄天宗弟子鲜血的家伙全斩了，本君都会额手称庆。可是你们有那样的实力吗？” 殿内殿外无人再说。可守一真君却有许多话讲：“极天门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要以势压人，协迫我们就范。毕竟，上次他们虽然杀了曜日，可是我们全体退赛的结果就是导致他们白白冲进了引仙台。引仙大会不是他至阳真尊一个人说了算的，他一派弟子进入其中，根本无法引动引仙台开启竞赛。所以这次，他才与昊天门联姻，希望引仙台再开时，可以装模作样一番。只要三战全盛，至阳真尊便可飞升灵界。他们就是打了这样的主意才会行了如此龌龊的行径。但是，本君在此不妨告诉你们一件秘密，那就是，这引仙大会若是没有我们玄天宗的弟子参战，那么，就永远不会开启。” 什么？ 这个消息太骇人了。殿内殿外的弟子们全听呆了，逐风甚至直接踏步出来拱手询问：“掌门，这可是真的？但……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弟子们之前从未听说过？” 守一真君长眉深敛的同时，扫过了左右四位师弟的脸色，见他们皆又心领神会，便再不隐瞒了：“原因也简单！这是因为当初设下引仙台的那位大能，便是我派的先祖！” 四周一片哗然！刚才那些先是让极天门气个半死，后来又让掌门压得几乎要吐血气馁的弟子们一下子全跳起来了。原来咱们玄天宗的先祖竟然如此了得。引仙大赛若是没有他们参加就不能开启，那么……“就让极天门的至阳真尊等到寿元完结，然后直接去死好了！”邋遢道人一句话说，引得弟子们全放声大笑出来了。还有比这更让人爽快的事吗？“至阳真尊那个老不死的居然为了飞升，杀了我们玄天宗那么多弟子，就活该让他得到这样的下场。否则天理何在？” “对啊！让他活活老死。等到没了至阳真尊给他们撑腰。我们还怕他极天门干什么？咱们家真尊还年轻着呢。看谁笑到最后？” “对。师弟们，练剑去。练好剑，等时机到了，咱们活挑了它极天门！” 不用再有人晓以大义之类的劝说，筑基以下的弟子们便全呼悠悠的走了。可是结丹修士们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在守质真人的示意下，也都退出去了。大殿之内，只留下了五位真君和斩月师徒。苏荃也想离开的，可是守一真君却是直接开口：“阿露娜也留下来吧。” 这样，她留了下来。可是，有种隐忧却是浮上了心头。她一直记不起上次这位真君问了她些什么，但从后来对她的安排上……却不得不让苏荃开始担忧，这位真君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是赵问瑾的事了？亦或者，还问了一些别的什么？ 因为不确定，所以更加担心。她低头敛目做好弟子状，而上面守一真君则是就当没看见这孩子的小脸色，对斩月道：“你既然已经出关了，那么就该把门中的事再担起来。曜日……不该走也已经走了。可你不只有他一个师兄，还有门中这些需要你照顾的师弟。所以，以后不准再那般自暴自弃了。知道吗？” 斩月嗯了一声的同时，跪在了地上：“弟子失行，让师叔们担心了。” 扬善真君长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思我们怎么会不了解？曜日和你最好，他这般乍然离世，你若一点也不伤心，反倒不是你了。可是心可伤，意不可毁。在这点上，你甚至不如你那些师弟们。他们哪个不敬慕曜日么？可他们知道最要紧的是什么？那就是好好修行，争取早一日为他报仇。你说，你想不想给曜日报仇？” “当然！” “那就打起精神来！我们把这么好的苗子送到你跟前，不是让她给你清扫洞府的。你要是想当个好师父，就好好当。若是不想，就把这孩子送到我们乾宫峰来。”执一真君的话最火爆。可苏荃听了却是直接皱眉，她不要换师父，除了斩月，她谁也不信。 可是，这些人却似乎已经商量好了：“十年之内，你若不能让这孩子的剑重见天日，那么，这个徒弟，你便没有资格收。你知道了吗？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