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破碎的东西是补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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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来,身边的小丫头,身段小荷才露尖尖角,没彻底长开,否则楚望舒一定“爱不释手”。 楚望舒惋惜的捏了捏妹子的小臀儿,叹息道:“玲珑啊,以后一定要争气。” 水玲珑一脸茫然的样子。 楚浮玉拧干手帕,就要擦拭脸蛋,只听身后那家伙淡淡道:“玲珑,十种瘟疫,九种是通过水流传播,接下来的日子里,生水勿碰,烧水的话,待水沸腾半柱香时间,才能饮用,也许你身边的这条河,就暗藏着瘟疫。” 楚浮玉吓了一跳,触电似的抛开帕子,溪水湍急,把它冲走了。 楚望舒故作惊讶:“咦,三姐你干嘛呢,好端端的帕子说丢就丢了。玲珑啊,刚才我说的话,也不一定对,毕竟这里不是疫源,水应该是没问题的。” 水玲珑没心没肺的咯咯娇笑,她看出来了,望舒哥哥是在逗弄三姐姐。 楚浮玉眼神凄迷,咬着牙背对他们,脸颊流下两行清泪。 水玲珑很有些眉飞色舞,玲珑玲珑,心窍玲珑,她可不蠢,也不是那种柔弱入水的女子,小时候她来楚府做客,楚浮玉与楚望舒经常作弄她,小受气包一枚。她俩没少为楚望舒争风吃醋,水玲珑输多赢少,就跑去姑姑那里哇哇的哭,然后水研姬就会教训楚望舒一顿,让他陪玲珑玩。这一招屡试不爽,但仍然不是楚浮玉的对手。 风水轮流转,轮到她扬眉吐气了。小丫头心里颇有点后宅争斗,得宠后耀武扬威给手下败将看的小得意。 晚上吃的自带干粮,水玲珑准备了腊肉,起了锅,在沸水里煮了下半时辰,一片片切开,夹在干粮里吃。 楚望舒自信不惧瘟疫,但身边两个女子不行,就没去打野味,他脸上轻松,其实心里很警惕。刚才也不纯粹是逗楚浮玉,小心无大错。 楚浮玉坐在马车边咀嚼干粮,赌气的拒绝了水玲珑的腊肉。小白牙使劲撕扯干粮,好像那就是楚望舒。 楚望舒练体境巅峰,食物需求量极大,一大锅腊肉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水玲珑早早吃完,坐在篝火边,单手撑着香腮,笑吟吟看他狼吞虎咽。 “楚长辞不愿长子去前线冒险,又知道那楚望生不成气候,于是把我推出去做事。我猜的没错,是那对母子使的伎俩,我那父亲就是这样,心里透亮,却喜欢装糊涂。”楚望舒举起水囊咕噜噜饮用,水玲珑掏出手帕擦了擦他嘴角。 “城主府晚宴后,楚望楼对我恨之入骨,其实已经撕破脸皮了,妹子,你信不信我前脚刚走,后脚楚望生就把你霸王硬上弓了。” 水玲珑咬了咬牙:“信!” “所以我得带着你一起走,我现在的修为,还没资格与楚府翻脸。委屈你了。” 水玲珑摇摇头。 “以你的身子骨,带上你其实很冒险,不过我有准备。”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瓷瓶,递给水玲珑:“三百两银子的辟毒丹,黄杏坊出品,你每日服一粒,就不会感染瘟疫了。” 他不能说这是自己炼制的,说了估计水玲珑也不信。 水玲珑接过瓷瓶,一脸肉疼的表情,这丫头注意力估计在“三百两”上面。 马车边的楚浮玉眼睛一亮。 楚望舒继续啃着干粮,对她希冀的眼神视若无睹。 楚浮玉一咬唇瓣,声音娇柔:“七弟......” “三姐有事?” “辟毒丹......还有吗?” “有啊!”楚望舒又摸出一枚瓷瓶。 楚浮玉脸色一喜。 “三百两银子。” 楚浮玉眼圈一红,咬牙切齿:“楚望舒。” 水玲珑悄悄推了把楚望舒,觉得望舒哥哥这样欺负三姐姐,过了。 楚望舒眯着眼,默默眺望西方晚霞,不说话。 夜深人静,楚望舒盘坐在溪边吐纳,无垢道体臻至第二重巅峰,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练体境极致,不管肉身也好,内劲也罢,都很难在更上一层楼。打破桎梏的唯一方法是突破到练气境,可他没有集齐五行灵宝,这就尴尬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他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车厢里一个女孩一个大女孩,悠长的呼吸声,她们睡的很安详。 楚望舒打开马车的门,轻手轻脚进了车厢,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醋酸味,水玲珑和楚浮玉并躺着熟睡,身上盖着薄毯。前者侧着身,睡姿安详。后者蜷缩着,以一种胎儿般,很没安全感的睡姿,精致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 楚望舒坐在软榻上,仔细端详水玲珑的睡容,掖了掖毯子,没敢抚摸她的脸颊,怕把她吵醒。 男人这辈子不能辜负两个女人,一个是生你的女人,一个是愿意为你生孩子的女人。 水玲珑就是那个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可惜前世两人缘深分浅,她成了别人肆意玩弄的玩物,而他孑然一身,流水浮萍。两人最后一次相逢,是在十年后的昆仑瑶池宴,那次他第一次在九州崭露头角。 十年后的重逢,同时也是永别。 楚望舒不长不短的一生中,有几个女人在他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都不如水玲珑,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遗憾、最刻骨的痛。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楚望舒枯坐在黑暗中,往事纷至沓来。 楚浮玉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梦话,眼角竟流出一滴泪。 楚望舒的回忆中断,转而看向这个女人,那些女人中,她也勉强算半个吧。轻轻叹了口气,把辟毒丹放在她枕边,蹑手蹑脚退出车厢。这时,后背一疼,有什么东西砸中了他。 楚望舒转身的同时,顺手捞住瓷瓶。 楚浮玉醒了,翻身坐起,瞪着眼睛看他,不说话。 楚望舒和她沉默中对峙了片刻,无奈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楚浮玉冷笑道:“我可没有三百两银子,你还是收着给你的玲珑妹子吧。” “玲珑有了。” “那我也不要。”楚浮玉赌气道。 “随你!”楚望舒把瓷瓶放入怀里,打开车门走了。 楚浮玉无声更咽,泪水哗啦啦的流。哭了半天,也没了睡意,她抱着膝盖发呆。 有些东西,放的下才能豁达。 有些东西,不依恋就不会痛苦。 楚望舒又回来了,二话不说,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车厢:“出来,有话跟你说。” 夜色凄迷,星子寥落。 嘴上说有话要说的楚望舒,看了眼身边板着脸冷冷冰冰的紫衣女子,反而没话说了。想了想,把辟毒丹拿出来,丢在她怀里。 楚浮玉冷着脸扔掉。 楚望舒捡起来丢回去。 楚浮玉再丢开。 楚望舒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白天跟你开个玩笑,你也没必要赌气赌到现在吧,真不怕死啊。” “死了省心,这辈子没投个好胎,下辈子争取投好一点。”楚浮玉淡淡道。 “小心眼。”楚望舒嘀咕。 耳朵灵光的楚浮玉拔高声音:“你说什么!” 楚望舒没接茬,眺望夜色,叹道:“确实没投好胎,我也是,你也是。回想起来,这些年过的战战兢兢,担惊受怕,当真生不如死啊。可就算这样,也得咬牙挺下去,来世上走一遭不容易,这一回母子更不容易,为了娘和妹子,我怎么也得忍下去。楚望生这小贱种,三天两头找我麻烦,这些都可以忍受,就怕他哪天彻底失去耐心,真把玲珑给**了。还好,咱们那父亲总算念着点旧情,没真的不管不顾。我这个不堪大用的废物和一个打入冷宫的娘,在云氏眼中没有威胁,不然她铁了心要我们娘俩的命,我就不会有今日。但她终有一天会后悔,不,想必现在已经后悔了。” 楚浮玉默然,静静凝视着他。 “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庶女的地位连我都不如,更何况长了一张狐媚脸蛋。难保哪天就当做利益交易给送出去,谁不想过好日子呢,我是有怨气,但也知道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没理由让你为了我跟主母嫡长子翻脸,你也没那实力。这些年,习惯了。” 楚浮玉咬着唇,两行清泪滑落。 楚望舒伸手温柔的擦拭泪痕,柔声道:“三姐,破碎的东西是补不好的。” 不管他怎么擦,始终擦不去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