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夜探县衙
飘小絮很兴奋的上街后，先是买了点零嘴吃食，又买了一些漂亮的小物件，就这样边吃边玩儿的时候突然想起，诶？我好像还有任务来着，飘小絮皱着眉头。 但她仔细想了想后才发现，武天皓给她派发的任务很是敷衍，什么你随便去街上转转？这分明是打发我飘小絮啊，怎么，难道还怕我惹事不成？ “哼”，飘小絮狠狠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手腕一抖，飞出的签子插入了旁边的一棵树上，“敢小看我，这就让你看看老娘的本事。” 不一会儿，飘小絮就站在了日落城雇佣兵协会分部的大门口，刚才还风风火火的飘小絮，当她站在这里后，居然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腰间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玉质牌子，一面刻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眸隼，另一面是两个字，“长老”。 飘小絮眼中闪过一丝纠结，最后还是把牌子收了回去，转身离开，哼，我还不信，以本姑娘的能力，还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么。 “诶，听说了没，前几天东街上有人闹事儿。” “嗯，听说了，一伙儿小混子问一个摆摊的要保护费，那家伙不给，就打起来了。” “那不后来都让捕快们带走了吗？” “可是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也没听说那几个人让放出来。” “是啊，其中一个混子我还认识呢，自从被抓走就再没回来，也没听说被杀头了啊。” “不止这次，我还听说过好几次都是，反正人被抓进去就没放出来过。” “你说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死是活。” “诶，谁说不是呢，现在都没人敢闹事儿了。” “诶呀，你们快小声点吧，乱说话被听到也要被抓的。” “啊？不能吧，还不让说个话了？” “总之还是都小心点吧，被抓进去可没地儿喊冤。” “诶，我还听说......” 樊乂坐在另一张桌子上，桌上是一壶茶水，一碟花生，慢慢的吃着花生喝着茶水，静静地听着旁边一桌几个人在哪儿叽叽喳喳的，这已经是他今天来的第三家酒楼了，在前两家就没听到点有用的，还好这几个家伙聊的好像还有点意思。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晚饭也早就过去了，但街上还是偶尔会有人走过，路边摊子和酒楼茶馆也都开着。 大周建国后，就取消了宵禁，所以这些摊子馆子能开到很晚，即使是这样一个小城晚上的大街上依然会有人转悠。 夜色下，武天皓窜上了屋顶，左右张望了一下，他已经大概了解了一下日落城的布局构造，而现在，他的目标就是几乎位于日落城中心的，丹阳县县衙，武天皓收敛气息，如同一只灵猫一般在屋顶潜行。 他十分小心翼翼，四处观察，除了县衙门口有衙役看门外，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岗哨，但武天皓却隐隐感觉到了几股气息，绝对是武者，修为应该不会和自己差多少，而且都在暗处。 武天皓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暗哨，在县衙中潜行。 一炷香后，武天皓已经趴在了一间屋子的顶上，这是一间位于一组四合院中的屋子，武天皓判断，这一座县衙仅有的这两组四合院，应该是分属县令和县丞的，毕竟那么多年的学舍也不是白上的，不了解一下官制，怎么参加文考当官老爷呢？ 最重要的是，他察觉到的那些暗中气息隐隐都撒在这组四合院周围，那就有意思了，不管是县令还是县丞，没事儿在暗中安排这么多武者干嘛，不可能是衙役，那就只能是他们自己培养的人了。 武天皓蹑手蹑脚的轻轻半掀开一块瓦朝里面看去。 屋子里还亮着灯烛，一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一身绯色官服的男人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什么东西。 武天皓倒是知道，在大周朝，三品之上的官员身着紫色官服，中三品是墨绿色官服，下三品则是绯色官服。 而一县的县尉一般不在县衙住着，都在城外的各自营盘。 那么下面的这个官老爷，就只能是这丹阳县县令或者县丞了。 观察了大概有半炷香的功夫，武天皓正准备离开，这时，底下那官老爷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的墙壁旁边，轻轻按动了一下某处，墙壁缓缓移开，从中走出了一个身着一身普通灰色布衣的魁梧男子。 武天皓全力收敛气息，他能感觉到，刚出现的那个男人，不简单，绝不是普通人，恐怕修为要比自己高不少，但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探查周围的意思，像是常客一般默默坐到了书桌另一边。 武天皓松了口气，这个男人真要仔细探查，自己恐怕还真不敢这么直接的偷看了。 之后那不知道是县令还是县丞的官老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二人便开始交谈，以武天皓的听力倒是勉强能听到一点儿东西。 “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儿。”那官老爷先开口问道。 “那边需要更多的人。”低沉的声音自那灰衣男子口中传出。 “什么？更多的人？”那官老爷不禁提高了一些声音，“你们知不知道，失踪的人越多，这事儿越危险，而且，本县可是这丹阳的父母官。” 听到这里，武天皓猛的瞪大眼睛，差点控制不住，真气溢散出去，这家伙多半就是丹阳县县令了，关键是，那些失踪人口真的和他有关。 “可是，还是不够。”那灰衣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平静。 “哼，你知不知道，本县冒了多大风险，失踪的人多了，光是封住百姓的嘴就是一件难事儿。” “呵，怕什么，就像那个村一样，实在闹腾了，全部打包弄走不就行了？”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一个村子的人凭空消失，你知道本县得花多大功夫去抹平么！” “哦，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儿了。” “你......”丹阳县县令郑文来气结。 而那灰衣男子却是伸出一只手，摆出三根手指，声音平淡道：“我们加钱，这个数。” “哼，”郑文来哼了一声道：“在原来的基础之上再加一成。” 灰衣男子摇摇头道：“三成。” 郑文来瞪大眼睛，道：“你们也真敢说！两成，最多了，再多的话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灰衣男子轻蔑一笑道：“好吧，两成就两成，不过既然已经做了，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要想什么钱到身退。” “怎么，你在危险本县？你以为本县怕你们？”郑文来眯眼道。 灰衣男子起身边走边道：“不敢不敢，哦，对了，我们在牙谷的那个寨子被人端了，听底下人说应该是佣兵，那就应该是在这里接的任务了，你多注意一下，难保不会找到你头上。” 郑文来轻蔑一笑道：“哼，山贼就是山贼，居然被几个小佣兵端掉了山头。” 灰衣男子也没在意郑文来的话，而是直接从来的地方离开，灰衣人走后，墙面再次移动，回到了原位。 坐在书桌前，郑文来的眼神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屋顶上的武天皓，在那灰衣男子走后，也离开了屋顶，悄悄潜出了县衙，武天皓的心中不断翻滚，一县县令，父母官，居然在贩卖自己辖下的百姓，真是......猪狗不如，他也配当这父母官？ 怀着十分愤怒的心情，武天皓回到了客栈，此时，除了江义恒在城外，飘小絮和樊乂都已经回来了。 樊乂带回来的消息就是关于酒楼里打听到的，被官府抓紧去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再出来的。 在听到县令与灰衣男子对话以后，武天皓明白，那些人肯定是被“卖掉”了，这一点没跑，哼，直接把犯人拉去卖掉，还真是......好手段啊。 而飘小絮则是微微有些表情有些不自然，只是说明天一定能带回来有用的情报。 武天皓也没在意，他本就没在飘小絮身上寄托多大的希望，在安排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毕竟，这姑娘就是个只会拿刀砍人的。 而樊乂和飘小絮知道武天皓打谈到的消息后，樊乂这个一向只会挠头憨笑的人都破天荒露出一丝煞气，而飘小絮更是差点直接提刀去衙门砍人。 “你们两个先别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这个禽兽不如的狗官，尽在干这些腌臜勾当，真是该死。”飘小絮气的小脸通红，就连樊乂都是双拳紧握。 武天皓只得安抚二人，“这个郑文来怎么说也是一县县令，哪能那么简单就把他扳倒，需要证据，还需要一个同样是朝廷的人，不然咱们算是什么？只是佣兵罢了。” “皓子，你说，该怎么做。”樊乂虽然也很愤怒，但他也知道，武天皓说的是对的，就算他郑文来罪大恶极，但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小佣兵来处理。 武天皓沉默片刻道：“他与山贼有勾结，咱们不仅要把他绳之以法，还要把山贼一块儿铲平，这光凭咱们很难。 不说山贼有多少人，之前我在县衙里就发现，郑文来自己还培养了一批手下，再按照之前在卢爷那里闲聊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丹阳县设有三个县尉，每人手下有地方兵，也就是辅兵一百人左右。 首先咱们要知道有多少人是县令的人，还要再接触一下丹阳县的县丞，他能出面最好。” 说到这儿，武天皓沉默片刻道：“若是他也与他们同流合污，那这事儿还真有些麻烦了。” “那该怎么接触，万一他也是......”樊乂问道。 “应该不会，我在潜入县衙的时候，只有县令的院子周围有暗哨，另一组四合院应该是县丞的，那边没有，所以他多半是没参与进来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飘小絮手紧紧握着长刀。 “这样，你们接着做今天的事儿，我去想办法接触一下县丞，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而且义恒也还没回来。”说到这儿，武天皓紧盯着飘小絮道：“现在我们要忍着，千万不能着急，知道吗？” 飘小絮咬着牙点了点头，虽然很愤怒，但有了上次差点害死所有人的经历，飘小絮也明白，现在自己需要忍耐，想到这里，飘小絮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某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