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祸从天降

    德辉公司的股票上市了。上市股票被抢购一空。随即召开了股东大会，选举产生了董事会、监事会，王总当选为董事长、总经理。

    让我没想到的是许燕竟然购得12%的股票，成为除王总以外的第二大股东，当选为副董事长。

    “老婆，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发行股票？”

    许燕不满地看着我：“你不告诉我，就没人告诉我了？”

    “是乌士良告诉你的？”

    “他告诉我不行呀？德辉公司的股票上市发行，谁买都行，不兴我买吗？”

    “谁买都行，你买当然行了。我问你，是你爸爸以你的名义买的吧？”

    “不是以我的名义买的，就是给我买的。我爸爸说，买这些股票作为嫁妆送给我。”

    我笑了，“行呀，老婆，成富婆啦。”

    许燕看着我，也笑了。“富婆不敢说，不过呢，董事会有我的席位，我是第二大股东，我和你平起平坐。”

    “你别谦虚了，在家里你说了算。在董事会里你是副董事长，我只是个董事，和你相比差远了。”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许燕得意地看着我：“今后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随着股票的上市，德辉股份公司得到空前发展，开创德辉公司又一个里程碑。寻求合作的公司更多了，持有德辉股票的公司希望转产生产德辉的产品。董事会上，多数董事要求扩大生产，取得更好的经济效益。经董事会成员表决，形成了“同意合作，扩大生产”的决议。在如何选择合作厂家的讨论时出现了分歧，有的董事说自己的工厂有生产能力，有的董事介绍别的公司。

    王董事长征求我的意见，“朱副总，你看，怎样选择合作厂家。”

    我说：“扩大生产，取得更好的经济效益，是各位董事和全体股民的愿望。他们购买德辉股票就是看中德辉的良好经济效益。所以，我们必须顺应股民的意愿，认真执行董事会的决议。现在的德辉也不是三年前的德辉了，现在的德辉技术成熟，市场稳固，我们有能力进行合作，有能力领导和主导合作。合作企业的选择，我想这样，凡是持有德辉股票又有生产德辉产品要求的公司，都派出一名代表，将这些人员集中在一起，共同考察，然后由这些人员向董事会汇报考察情况，由董事会成员共同评选，选出有能力生产德辉产品的公司。”

    “好，好。”我的发言受到王董事长和与会董事们一致称赞。

    王董事长说：“朱副总的提议非常好，公开、公平、公正地选择有能力的生产厂家，既是为全体股民负责，又是为德辉负责，这个办法很好又可行。”

    我说：“要注意两点，一是必须同意使用‘德辉’品牌，二是必须保证产品质量。选中的公司生产出的样品达不到德辉的技术标准，取消生产资格。”

    我的建议又形成选择合作企业的决议。

    王董事长和我带队，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对请求合作的公司进行考察。

    这天，我们正在开会，部署今天考察的公司和有关事项。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站起来，“喂，你好。”

    “朱晨，我是刘姐，你家许燕突发心脏病，要做手术抢救。我们已经派车去接你了，你千万别出公司，车马上就到。”

    “什么？！许燕这……这……”我跌坐在椅子上，吃惊地瞪着眼睛。

    王董事长问我：“你家许燕怎么了？”

    “她突发心脏病，要做手术抢救。怎么……怎么会这样……”我的心突突跳起来，身子也颤抖起来。别看我在公司工作方面领导有方，潇洒自如，像指挥作战的胜券在握的将军，可事情和许燕联系起来，我就蒙头转向，都麻爪了。

    “今天的考察你就别去了，赶紧去医院。”王董事长又对杨思雨说：“杨董事，这事就交给你了，你陪朱副总去医院，要钱要人，你不用请示我立即安排。”

    “是。董事长你放心，我会全力办好的。”

    说话间，医院的轿车来了。郑秘书领着刘护士长和大张护士急急忙忙跑进董事会办公室。

    “朱晨，快走，去晚了，许燕就推手术室了。”

    王董事长对我说：“你别开车了，公司派车送你。”

    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口，几名护士推着许燕正好来到手术室门口。她嘴上罩着氧气，悄无声息地躺在病床上。我们到的真巧，差一点就晚了。

    杨思雨挽着我迎过去。一位医护人员对我说：“快看她一眼，马上就进手术室了。”

    “猪妹，老婆，是我……”我匆忙看了许燕一眼，没等我说完话，医护人员就推起她。我跟了两步，到手术室门口被推出来。

    “行了，你等着吧，请放心。”

    我焦急地看着关紧的门，恨不得也跟进去。“早晨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我痛苦地蹲在地上。

    “起来吧，没事的。”杨思雨挽住我的胳膊，将我扶起来，安慰我：“你别着急，许燕没事的。”

    刘护士长对我和杨思雨说：“你二位请到我的办公室休息吧。”

    我摇摇头，“我就在这等许燕。”

    “你在这等着也没有用，你能帮着动刀还是能帮着输血。”刘护士长说：“要不然去心脏科病房等着，医院给许燕安排了单间病房，条件很好。”

    来到病房，我掏出手机，对刘护士长说：“我给许燕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刘护士长说：“不用你打电话了，程院长已经打过了，把许燕的病情如实地介绍了。有关手术和治疗的事，程院长也都安排好了，都是医院的顶尖医生，你就把心放肚里等着吧。”

    “那好，我就不打了。”我坐立不安，十分焦急。

    杨思雨安慰我说：“许燕没有事，又是在她工作的医院做手术，还有同事们的关照，一定没事的。啊，没事，你就放心吧。”

    “是，没事，没事。”我故作轻松，可心里说不出来是啥感觉。

    午饭过后，许燕才从手术室推回病房。几名医生和护士围前围后，照料她输氧输液。许燕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我痛苦地看着她。早晨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刚到医院就不行了。一点前兆都没有。我突然想起那年，她晕倒在卫生间的情形。她的心脏应该是有毛病，只是她和我都没有发现，以为是卫生间缺氧造成的。

    看医护人员忙活完了，我问：“大夫，许燕怎么样？”

    “没事，手术非常成功，你放心，许燕好了和没病一样。”

    “谢谢，你们辛苦了。”这时我才想起谢谢他们。

    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出了病房。“喂，哪位？”

    “我是武董事，朱副总，王董事长出车祸了，正在送往S城第一医院，你和杨董事快来！”

    “哎，哎，我们马上就去。”我要蒙了，今天咋地了，许燕突发心脏病，王董事长又遇车祸了。咋又遇车祸了呢？！

    回到病房，我沉住气，对医护人员说：“公司找我有事，麻烦你们照顾许燕。”

    有位小护士说：“你去忙吧，请你放心，许老师交给我们了。”

    我对杨思雨说：“公司给我来电话，找我有事。咱俩走吧。”

    杨思雨说：“公司找你，你就去吧，我再待会儿，许燕醒了别身边没有人。”

    “谢谢你，不用，有她的同事们就行了。”我拽着杨思雨往外走。

    趁杨思雨去卫生间的功夫，我将王董事长出车祸的事告诉了司机，让他快点往第一医院开。在车开往医院的途中，我无话找话地和杨思雨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她还是发现车速太快了，就问我：“公司找你什么事这么着急，司机请你注意安全。”

    我们先于武董事的车到了医院。杨思雨疑惑地问我：“怎么到医院来了？”

    我说：“董事长出了点事，要到这里检查一下。”

    说话间，救护车到了。我拽着杨思雨赶紧迎上去。等候的医务人员将满脸是血的王董事长抬上手术推车，往手术室跑。

    “德辉，德辉！”杨思雨痛哭着焦急地呼唤王董事长。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杨思雨：“我可能不……不行了，你好好照顾……小猪猪。”

    王董事长将暗淡的目光对着我，“朱晨，我把……把‘德辉’公司和思雨都交……交给你了，你要……要爱……爱惜……”

    我说：“不要这么说，你没事的。”

    “我不……不行了，你答应……我……”王总艰难地抓住我的手。

    我哭了，“董事长，我答应你，你放心。”

    “谢谢你……拜……拜托了……”

    这是王董事长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刚进到手术室，还没做手术他就不行了。

    全公司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我的悲痛比任何人都强烈，王董事长对我有知遇之恩，再造之德。我强打精神主持公司和董事会的工作。

    杨思雨已经哭傻了，不吃不喝，躺在床上无声地流泪。刘毅夫接到乌士良的电话，大老远地奔来看望她。

    闻讯赶来的婶婶和叔叔，坐在杨思雨身边流泪。

    婶婶握着她的手，凄凄惨惨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杨思雨的父母参加完葬礼没回杭州，是我将他二老留下的，让他们陪着他们的女儿。

    叔叔和婶婶陪了杨思雨几天，要回去了。婶婶拉住她的手说：“家里一大摊子事，今天要回去了。思雨，我和你干爸想让你上我家去住几天，你换个环境。”

    杨思雨说：“干妈，怎好给你们添麻烦。”

    婶婶说：“别这么说，你是我干女儿呀。”

    杨思雨点点头：“好，谢谢干妈。“

    婶婶又对杨思雨父母说：“大哥大姐，你们也一起去吧。我家虽然是农村，条件还不错，环境可好了，山清水秀，你们也会喜欢的。”

    我说：“伯父伯母，你们和杨思雨一起去吧，我家开温泉旅馆，你们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