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缘人现，合欢当兴
姜恒怔了一下，探查之后，知晓事情依然在他的计划之内，侃侃笑谈。 “柳师姐，不用怕，她并非是在临死自爆。我说过的，让她活，就一定让她活！” 姜恒方才在第三千剑反击之时，已瞬间施展大衍神剑诀。 在砺神石器灵所化的黑衣女修脑海内，以巧破拙，修缮神识，抹除她的凶戾杀气和过往记忆，把她变为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 “大哥哥，这是哪里啊？”黑衣小女孩，扬起螓首，眨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好奇地望着姜恒。 “这个地方，唤作青莲界。此前，你生病了，我已帮你治好恶疾。只可惜，从前的记忆却已丢失……”姜恒轻轻抚动小女孩的额头。 “哦，看来我病好后，失忆了。我是谁？你们又是谁？”小女孩天真道。 “你叫小砺，是青莲界的天生生灵，负责庇护此界。我是姜恒，不过我们要走了，青莲界的安稳今后就托付于你！” 姜恒说着，剑指向苍穹中的半尺青莲点了一下。 青色灵光自莲蕊内轻盈而出，温和地触到小砺的额头。 一枚淡青色的莲花烙印，出现在小女孩的眉心。 “你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不要怕。若有坏人欺负你，你可调用青莲祭灵惩罚他……” 说着，姜恒神念勾连天上的半尺青莲，内心默诵出小砺的身世来历，通过这青莲祭灵的天赋神通昭告天下。 小砺重重点头，欢饮雀跃。 “嗯！谢谢大哥哥！我这么小，要是有些事不知道如何处理，又怎么办？” “你只需屏气凝神，在心底和眉心莲花说话。然后，我自然就能感应到。到时候，我便会助你。” 其后数日。 姜恒和柳如烟、宁倩，梳理归拢了青莲幻境内的各方势力，整合为一个统一的陆上神国，姜国！ 祭灵为半尺青莲，圣女为小砺！ 至于姜国的皇帝和皇后，则在柳如烟的坚持下，没有变更，仍是姜恒和柳如烟！ 自此，青莲界内四海太平，天下归一！ 人们的精气神愈发向上，未来的生活，可以看得到的美好！ 当然，半尺青莲所收集到的信仰祭祀之力，也越来越精纯强盛，可以源源不断地输送往瑶池内栽种的青莲本体！ 后来，人们发生矛盾之时，甚至都不用官府评判。 只需让发生矛盾的双方，指着苍穹中的半尺青莲发誓。 “你说你没有错，可是，你敢对青莲祭灵发誓吗？” 一切公道，自然落于人心！ 安排好所有事情之后，姜恒留下圣女小砺和半尺青莲祭灵，传召四方，命其各自安稳生活，不得欺凌百姓。 这一日，姜恒青衫猎猎，立于姜国皇城城头。 神念勾连青莲祭灵，拉起柳如烟和宁倩的柔软小手，唏嘘低语。 “二位师姐，请闭上眼，随我……回归！” 合欢宫，清欢殿内。 杨樱凝望着神识醒转的三人，面容触动，情绪波澜起伏，久久不能自已。 幻境千余日，现实才一瞬；去时十七个，归来余三人！ 此情此景，又怎能不让人感慨？ “倩儿，如烟，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 当年，她和其余师姐妹争夺宫主传承的事情，至今令人难以忘怀…… 那个结果很残酷，所有的内门弟子基本死尽，除了她一人！ 幻境之内的比斗，即便外界见不得血腥，却也是真正的生死搏杀。 杨樱没有问询具体争斗的过程，只是淡然询问了结果。 于她而言，宁倩和柳如烟二人，各有优点，都是最好的宫主人选！ “你们谁赢了？” “师尊，弟子不如大师姐。”柳如烟抢先一步道。 经历青莲界幻境之事，她对宁倩有种发自内心的佩服。 大师姐宁倩看了一眼姜恒，道：“小九在姜师弟的帮助下，已归拢了幻境之内的纷乱势力。弟子对九师妹的用人之道深感佩服，甘愿认输。” 姜恒在杨樱的注视下，温和不语。 “大师姐，你……”柳如烟轻吟一声，神色动容。 “别互相退让了。倩儿性子和顺，以后就帮助如烟吧！” 合欢宫宫主杨樱，纤指在案牍上点了一下，正中那长条状的砺神石。 “弟子多谢师尊栽培，多谢大师姐照顾，今后一定鞠躬尽瘁……”柳如烟捧着墨晶神石，擦干眼泪，笑靥如花。 “杨宫主，弟子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姜恒踟蹰一阵，还是忍不住道。 杨樱望着姜恒，美目中的杀意，已少了很多。 “说吧！只要不是关于你那死鬼师尊的，我都能回答。” “砺神石内的幻境空间，是怎么回事儿？”姜恒看了几眼盘膝而坐的七对年轻男女，鼓起勇气道。 “不用看了。他们确定已死了。那砺神石内的幻境，是合欢宫百代以前的霜宫主所发现……”杨樱的神色陷入回忆。 “至于，它是否真的是虚幻，又起源于何时，却不得而知……” “砺神石，是一直就在合欢宫的传承之内吗？”姜恒斟酌道。 杨樱被姜恒的小心翼翼逗乐，妩媚一笑，“你是不是想问本宫，砺神石是不是我们合欢宫抢过来的吧？” “嘿嘿。宫主慧眼如炬，弟子的小心思就是如此……”姜恒打蛇随棍上，诚挚承认。 “我不确定。不过，本宫推测，它和你们血煞剑宗的墨玉修罗来历差不多……”杨樱向血煞剑宗的方向远眺一眼。 “怎么讲？”姜恒纳闷道。 杨樱白了姜恒很好看的一眼，嗔道：“十有八九，都是抢的呗！身为魔门，这些都不是事儿！当年，你师尊还差点去仙道抢老婆哩……” 宁倩和柳如烟：“……？！！！” “呃，真想不到，师尊竟还有这等风流韵事……抢到了吗？”姜恒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 “这不是被人给打回来了嘛。结果，一直舔舐伤口到现在……！”杨樱气呼呼道。 说罢，她忽然定睛望着姜恒，以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震撼当场！ “姜师侄，你方才在幻境内，连破两境？！！！” “是的。弟子在幻境内，凑巧得了一点机遇……然后就突破了……”姜恒谦虚道。 砺神石，毕竟是合欢宫的传承圣物。 若是被杨樱知晓他已替换幻境祭灵，不知会不会被当场打死就地开席？ 好在，柳如烟和宁倩默契地都没有提起。 “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只有有缘人，才能在砺神石幻境内突破！”杨樱走下座位，拉起姜恒的胳膊，左看右看，打量个不停。 “砺神石……认你为主了？” “没有吧？弟子好像没有感觉到这个事情。”姜恒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触怒了身前的大美人。 “你试试看……神念勾连砺神石，把它变成你想要的样子……”杨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还是算了吧？”姜恒不敢，他怕被合欢宫宫主出手打死。 杨樱杏眼圆瞪，给了姜恒一眼，恶狠狠道：“我让你试一试！” 姜恒无奈，轻轻在柳如烟掌中的墨晶长石上抚了一下。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墨晶长石倏地变幻为一枚青墨色玉簪，出现在柳如烟掌心。 尚未等杨樱说话，姜恒灵机一动，拿起青墨发簪，细心地插在柳如烟发丝之间。 “杨宫主，砺神石永远是合欢宫的圣物，弟子是不会带走的！” “臭小子，油嘴滑舌，保命意识很强嘛！”杨樱放下心来，有意无意地调侃道，“你这么做，是把砺神石当作给如烟的定情信物了？” “师尊！不要调侃弟子了，我们八字还没一撇……”柳如烟脸庞通红，羞涩得如同三月桃花。 “哈哈！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嘛！本宫今日宣布：以后，姜恒就是我合欢宫外门长老！”杨樱拉起姜恒和柳如烟的手，叠放在一处。 “恭喜姜长老！”宁倩的声音，有些掩饰不住的幽怨。 “这怎么能行？弟子无功不受禄！”姜恒推辞道。 “你不愿意？！也就是说，你不想让我合欢宫有好日子过咯？看来，还是留不得你……”杨樱美眸中泛出冰凉杀意。 “此话怎讲？弟子向来与合欢宫无冤无仇，杨宫主你不能如此对我……”姜恒大感冤屈。 “唉！按理说，此事也怪不得你。本宫从前还以为，你那死鬼师尊才是合欢宫有缘人……想不到，到头来，落到了你身上……你看这个！” 杨樱说着，藕臂轻抬，渡出一缕粉色法力，打到清欢殿的匾额之上。 八个古篆大字，在骄阳的映射下，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清欢殿大厅地面。 【有缘人现，合欢当兴】！ “弟子愿意出任合欢宫外门长老！”姜恒不敢再有异议，“当长老的话，需要弟子做什么吗？”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其实，就是给你挂个虚名而已……”杨樱走上大殿中央的凤椅，眼神中充满促狭。 “弟子谢过宫主信任！”姜恒无奈，恭敬行礼。 如今，他把人家合欢宫的砺神石都收服了，若是再一味强硬，只怕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好在，下任宫主柳如烟很好相处，大师姐宁倩也比较和善。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需要领灵石空饷即可……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出现在清欢殿外。 “禀告宫主，血煞剑宗陈灵婉，在山门外求见！” “让她进来。”杨樱吩咐一声，皱眉思索不已。 这个小妮子，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会，又是和当年那玉贱人的做派一样吧？ 哭哭啼啼把无羡骗走，让本宫差点被苏师姐斩杀！ 不多时。 陈灵婉的熟悉身影，出现在姜恒之旁。 “弟子拜见杨宫主！家师让弟子通知姜恒，去……办事。” “别吞吞吐吐的，到底何事，说清楚！而今，姜恒是我合欢宫外门长老，本宫得为他的安危负责！”杨樱听到是陈无羡的吩咐，气不打一处来。 “说吧。不说，谁都走不掉。”姜恒向陈灵婉悄然传音。 陈灵婉犹豫之后，抵抗不住杨樱的威压，老老实实道：“家师，让姜恒去一趟素女宗，探查讯息……” “果然，跟那个玉贱人有关！”杨樱暗咬银牙，脸上却笑眯眯地望着姜恒，“姜师侄，你想去不去？” “弟子身为魔门之人，又是血煞剑宗和合欢宫两宗的长老，我与仙道不共戴天！决不愿去素女宗！”姜恒说罢，作势就要发下道誓。 “不。师命如天大，你得去。”杨樱眼珠微转，走下凤座，塞给姜恒一小布袋灵茶。 “到了素女宗以后，记得请玉宗主喝茶。你就说，这是你师尊请她品尝。” 那小布袋内，不是它物，乃是姜恒所见识过的沉醉春风！ 此物是灵茶，又是春药，乃是合欢宫内门的不传之秘。 人人均可炼制，但每人炼制之时，步骤却又有细微差别。 因此，除了炼制沉醉春风者本人，基本无药可解！ 陈灵婉望着气质雍容的杨樱，暗自点头：“杨宫主好气度！知道我师尊做事粗糙，还特意替他备上薄礼……” 宁倩面容不变，内心却大为忧虑：“师尊，你这么做，到底是想杀姜恒，还是想杀陈掌门？” 柳如烟羞涩难当，面色潮红：“看来，师尊果然推测出我跟姜师弟的那件事了……” 姜恒则是一脸无辜，神情复杂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