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退缩
470 文炎帝看着西太后虽然也委屈的不得了，可他也顾不上西太后是否委屈了。 虽然对于一个太后来说，废黜尊位的确是极大的耻辱，可这到底也是她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暂时先如此吧。 文炎帝让吴进宝将西太后送回寿宁宫，顺便也把昭阳长公主带去慈安宫。 其实这一举，也是文炎帝故意的，故意让西太后闹心，也是给东太后做足了面子。 连昭阳长公主都交给东太后管束，不就证明，在他心里，把东太后看作是亲母后了吗？ 西太后也真的是郁闷极了，怎么都没想到会落到这不田地。 到底慈安宫那边，文炎帝走了之后，东太后就一改方才的萎靡不振的样子，恢复如常了。 但是东太后生病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和郡王同贺妃都进宫探望。 东太后见到宇文凌然和刘梓，心中也是十分高兴的。 这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二人成婚也半年了，日子过得倒也和和美美。 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自然是极不错的。 “皇祖母要保重身体才是啊。”和郡王一脸担忧，其实他们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只是听说似乎是和西太后，不现在是已经是贵太妃了。 因为当初先帝在世的时候，册立了文炎帝为太子，母凭子贵，西太后就为册封为贵妃。 现如今虽然太后尊位被废黜，降为太妃，可也所以太妃之首的贵太妃。 他们只是知道，仿佛是和贵太妃有了冲突，但是文炎帝却到底谨记以嫡母为尊，惩治了西太后，降位为太妃。 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了。 可和郡王心里明白，若不是出了大事，文炎帝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 只是当着刘梓和贺妃，他也没仔细询问。 “放心吧，凌然，哀家没事的，如今这后宫里，哀家才是唯一的太后。”东太后都是没避讳刘梓和贺妃，笑着说道。 这才是她的目的，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如今直接把西太后给干掉了，再也不是东西两宫太后了，而是只有她唯一的一位太后了。 宇文凌然点头：“尽管如此，孙儿还是希望皇祖母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哀家知道，梓儿，你同你母妃出去转转吧，哀家有话要跟凌然说。”东太后吩咐道。 刘梓和贺妃很知趣的离开了，他们进宫的次数本就不多，既然东太后有事吩咐，自然该给机会让东太后和宇文凌然说话的。 “凌然，哀家千辛万苦，总算是迈出了一大步了，瓦解了那贱人母子的关系了，现如今，那贱人是出不了寿宁宫了，哀家也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东太后狠狠的说道。 “孙儿明白皇祖母的苦心，可到底贵太妃是陛下的亲生母亲，陛下绝对不会真正放弃贵太妃的，这禁足寿宁宫，不过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而且陛下未必不听贵太妃的话。”宇文凌然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一点宇文凌然能想得到，东太后自然也能想得到。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文炎帝对贵太妃疏远，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只是暂时的。 毕竟是亲母子，血浓于水的关系，怎么都剪不断的。 “哀家知道，下一步，哀家要对付的就是皇后和贵妃，借着元明玉的事情，一石二鸟。”东太后得意洋洋的说道。 其实这些计划，和郡王到底也是知道一些的。 计划倒也周密，从算计元明玉开始，到现在事情扑朔迷离，把靖王拉下水，弄得靖王府一片混乱，朱老太君大闹靖王府，这都是东太后一手算计的。 因为东太后太了解靖王，了解朱氏，了解朱老太君了。 正因知己知彼，所以才会百战不殆。 算计了所有的人，而东太后最终的目的，就是让文炎帝，靖王，都跟西太后决裂。 不过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些，这西太后被她三言两语挑拨的出言不逊，连太后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这也是意外之喜吧。 要知道，这宫里只有她这一位太后，的确是容易行事了许多啊。 “皇祖母，真的要如此吗？再这样下去，咱们可就真的回不了头了。”宇文凌然有些犹豫。 “凌然，你什么意思？”东太后大惊失色，看着宇文凌然，满脸的不可置信：“凌然，你是不是怕了，你想退出了吗？难道你父王的血海深仇，你就不想报了吗？”东太后质问道。 “没有，没有，孙儿没有怕死，若是孙儿一人，自然是不怕的，可是皇祖母，梓儿有了身孕，已经快两个月了，孙儿怕万一功败垂成，连累到了梓儿，这可如何是好啊？”宇文凌然一脸纠结。 若是在从前，他并不怕死，也会同这些仇人拼个你死我活，可是刘梓怀孕了，刘梓腹中的是他血脉的延续，他有些害怕了。 他也在问自己，是否值得这样做呢？ 若是真的搭上了刘梓和孩子的性命，是否值得呢？ 东太后也愣住了，没想到宇文凌然竟然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刘梓腹中的，是她的重孙。 也是她儿炎庆太子的孙儿啊！ 这是第四代血缘的延续啊。 这东太后心里也是十分激动的。 没想到梓儿还真是争气啊，成年半年就有了身孕了。 “皇祖母，其实这个孩儿是个意外，因为孙儿知道皇祖母的计划，没打算这么快要孩儿的，所以一直都在饭菜里给梓儿下了避子药，因为怕损害了梓儿的身体，孙儿让人特地配的药十分温和，而那次孙儿陪着梓儿到庄子上散心，走的太急了，忘记了带药，没想到就是那几天，梓儿竟然怀了身孕，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这个孩子是意外之喜。”宇文凌然解释道。 宇文凌然的话，让东太后听着很心酸，她也是没想到因为复仇大计，宇文凌然竟然没敢要孩子。 “所以皇祖母，这个孩子也许是上天给咱们的一个警示，让咱们及时收手，皇祖母，为了孩子，不然就此罢手吧。”宇文凌然劝道。 其实这些话，在宇文凌然心里也纠结了好久了，他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东太后说。 其实他知道说了，东太后未必能接受的了，可是不说的话，压在他心里，也着实太难受了些。 “凌然！”东太后没想到宇文凌然真的有了退缩的心思。 虽然是为了孩子，可这仍然让东太后有些不能接受。 “凌然，你父王的仇，你真的能放得下？”东太后质问。 宇文凌然摇头：“放不下，孙儿对仇人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才能泄愤，可当孙儿看到梓儿的时候，心里就很矛盾，怕一个不慎，就会害的梓儿母子万劫不复！” “那你觉得咱们苟活于世，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有颜面去见你父王吗？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也什么都不做？” 东太后的话犹如利刃一般，一刀一刀剐着宇文凌然的心。 “皇祖母，孙儿······”宇文凌然真的很犹豫。 “凌然，你的顾虑，哀家都知道，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哀家自己来做，如果成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成，哀家也会给你和梓儿安排后路的，哀家不会让自己的孙儿甚至是重孙陪葬的。”东太后一脸坚定的说道。 宇文凌然听了东太后的这话，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他没想到皇祖母早就连后路都安排好了。 “不，皇祖母，孙儿不怕死，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孙儿绝对不会丢下皇祖母的，只求皇祖母能把梓儿送出去，让梓儿为咱们和刘家延续血脉。”宇文凌然也坚定不移的说道。 听宇文凌然这样说，东太后真的安慰了不少，她的孙儿也是好样的，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好，有你这句话，皇祖母就没白疼你，既然梓儿怀了身孕，往后你要好生的照顾梓儿，这件事，让哀家做就成了，哀家计划了很多年，自然是有把握的。”东太后不容置疑的说道。 莫说她本来也不想让宇文凌然卷进来，之所以对他说出实情们也是要他明白，但是明白，不代表就要他也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