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推心置腹
490 文炎帝要被这油盐不进的平宁长公主给气死了，他真是小看了平宁长公主的脾气了，也是小看了平宁长公主跟东太后和炎庆太子的感情。 他总想着，他们总归是亲兄妹，即便是平宁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还真胳膊肘往外拐吗？ 可结果就是平宁长公主真的胳膊肘往外拐了。 这是连死都不怕了吧。 文炎帝真是头疼的厉害，这些天，所有的事儿都堆积在一起了，让他身心俱疲。 “平宁，你不要不识好歹，朕是顾忌着你是朕的亲妹妹，你若不是朕的亲妹妹，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朕就可以赐你死罪！”文炎帝冷冷的说道。 “陛下现在也可以把臣妹处死，太子哥哥难道不是皇兄的亲哥哥吗？陛下既然当年既然可以谋害太子哥哥，此番自然也可以赐死臣妹！”平宁长公主依旧毫不客气的顶嘴。 看这架势平宁长公主是要把文炎帝给活活气死啊。 “平宁，是当真不顾半分兄妹情谊了吗？这些年，朕是如何待你的，你今日就是要公开同朕作对吗？”文炎帝冷声质问道。 平宁长公主满脸愤恨的看着文炎帝，她心里真的是恨死了文炎帝。 今日的事情，真的是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她从来都觉得皇兄，母妃，还有母后，她，靖王，昭阳，不管再怎么吵闹，亦或者是有些摩擦矛盾，甚至母妃说了许多伤害母后的话。 可终究大家是最亲的亲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今天的结果，真的是让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尤其是当她看到母妃疯疯癫癫的样子。 那种感觉，真的是让她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母妃说的每一句话，真的犹如锥心一般。 母妃那么害怕，那么恐惧，全都是因为自己心虚的缘故，这是心魔，真是报应。 她就不明白了，为何母妃和皇兄会这么狠心的对待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是那么好的人。 她还记得自己年幼的时候，太子哥哥带着她玩耍，陪她放风筝的场景，太子哥哥是那么温润如玉的人，对她从来都是温和的笑着。 对母妃也是彬彬有礼，对皇兄的帮助就更多了。 为何连这么好的人，他们都要下次毒手呢？ 而想到年事已高的东太后，她更是愧疚的不行。 她心里清楚，丧子之痛是东太后心中最大的痛，可令她遭受这么多年丧子之痛的人，就是母妃和皇兄，她真的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面对东太后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至于会如此恨到极致。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如此狠心，太子哥哥对你和母妃不够好吗？还是母后对你们不够好，为什么一定要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什么！”平宁长公主终究是克制不住的大吼道。 而文炎帝终于忍不住，冲到平宁长公主身边，抬手狠狠的一掌掴了下来，直接把平宁长公主打翻在地。 “你闹的也够了，到底是朕太宠着你了，从今日起，你就去寿宁宫去给太妃侍疾吧，没有真的允许，你就不必出来了。”文炎帝说道。 平宁长公主冷笑了一下：“陛下这是要软禁我吗？” 文炎帝终究还是不忍心啊，他真的是不忍心置平宁长公主与死地啊，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如今母妃这样子，而平宁这么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妹妹，他真的下不了这个狠心了。 所以只能把平宁长公主软禁起来。 就现在平宁长公主这个状态，也是不能够放出去的，若是放出去，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来呢，所以文炎帝索性就把平宁长公主也软禁在寿宁宫里。 还正好有个借口，给贵太妃侍疾，这就是很好的借口。 毕竟是亲母女，昭阳那个性子，自然不适合来侍疾的，平宁却正好。 文炎帝觉得自己这样安排是最好的了。 “平宁，这是朕给你最后的容忍了，你在寿宁宫里好好想清楚，如果你坚持要同朕作对，朕也不会在顾忌兄妹之情。”文炎帝冷冷的说道。 “陛下，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能下的了这样的狠手呢，太子哥哥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即便是太子哥哥登基为帝，也不会为难咱们的，也不会少了咱们的荣华富贵，为什么你和母妃要这么残忍，你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是母后一步一步扶持你登上皇位，替你巩固皇权，让你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帝王，可是这一切全都是你踩着她亲生儿子的鲜血上位的，皇兄，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平宁长公主质问道。 “平宁，朕知道你从小跟着东太后和太子皇兄，对他们感情很深厚，可你也要搞清楚，咱们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为了两个外人，难道真的要和朕反目成仇吗？”文炎帝再次质问。 “可他们也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啊，皇兄，为什么要我在这两难境地里做抉择呢？”平宁长公主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她真的觉得人生一片黑暗了。 连陈驸马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人生如此黑暗过。 虽然她和陈驸马是琴瑟和鸣，感情甚笃，陈驸马年纪轻轻就病故了。 她虽然也是伤心欲绝，可到底看着年幼的两个孩子，她也咬牙撑下去了，一直走到今天。 她平宁长公主，无愧于陈家的列祖列宗，也对得起长公主的名号，没有给皇室宗亲抹黑。 可今日今日，她却真的觉得前方的路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了。 她都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就不用面对东太后，也不用面对文炎帝和贵太妃了。 “最亲最亲的人，昭阳，如果朕没有登上这皇位，你确定，你可以有今日今日的地位吗？如果朕不是皇帝，你可以留在盛京吗？靖王能留在盛京吗？母妃可以位列太后之尊吗？你的女儿，你的儿子，能有这么丰厚的待遇吗？朕承认，当年东太后对咱们母子几人是不错，还有太子皇兄，都是礼遇相待，可是他们母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对待我们，就好像是施舍一般，那种感觉，深深的刺痛了朕的心。”文炎帝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话让平宁长公主听的有些茫然。 也许她是从小跟着东太后的缘故吧，毕竟感情要身后一些，她真的没觉得东太后和太子哥哥对她的好，是那种上位者对弱小者的俯视。 为何皇兄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当年父皇是如何朕，如何待母妃，如何对待咱们几个兄弟姐妹的，你心中应当有数吗？朕在父皇眼里，连太子皇兄的一根手指都不如，他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朕，如果朕不讨好太子皇兄，连父皇的面儿都见不到。”文炎帝满脸嘲讽的说道。 这话倒是不假，平宁长公主还好些，因为她是跟着东太后的。 先帝爱屋及乌，对她倒是还不错。 至于皇兄和靖王，的确是过了不少苦日子。 因为母妃不得宠，也没有得势的外家，所以在宫里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虽然有东太后的照拂，可东太后也不能方方面面，时时刻刻都照拂的无微不至。 毕竟东太后是皇后，摄理六宫，事情繁琐，母妃也不可能事事都去烦东太后的。 “皇兄，不管怎么说，太子哥哥和母后都是对咱们有恩的啊。”平宁长公主哭诉道。 “是有恩，这一点，朕承认，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以为母妃心里不恨吗？她比朕恨得更厉害，她虽然出身不好，可到底给父皇生了四个孩子，可在父皇眼里，却永远没有她一席之地，当年母妃吃了多少苦，平宁，你从小长在东太后身边，你根本不晓得，朕和母妃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文炎帝的情绪也有些激动，其实这些事情，他真的不想提，都是陈年旧事，埋藏在他心底深处，此生都不愿再提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