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节 瞎狗的老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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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绛看了陆游一眼,陆游摇了摇头。 韩绛回答:“有这个能力查,但有没有必要查再说。” “恩。小官人说的是。”林掌柜也认为这事不急,至少对眼前的事不重要。 林掌柜再说第四人:“老掌柜看似忠心,他图的只是财。发觉事情不太对,就假死脱身,但他却被镇安侯的人发现,银子他没碰到。但我却知道一件事,镇安侯有心将这笔银子送回临安。” 韩绛笑了:“当好人,把银子献上去?” 林掌柜也笑了:“献给谁就不知道了。我猜测因为这个原因,镇安侯府死绝了。” 陆游突然开口:“赵汝愚。” 韩绛猛的一转头:“老师,确定?” 陆游点了点头:“笔墨伺候。” 不用韩绛吩咐,韩嗣立即准备纸笔。陆游提笔就写信,直接写给韩侂胄,一边写一边说道:“相信老夫的判断,杀镇安侯的人有可能就是李洱与刘锐,李洱主事,刘锐暗中相助。这事让你父也留个心,此事不寻常。你父虽然奸恶,但还算睿智,在朝堂之上也是深知官场之道的。” 这就样,陆游一边骂韩侂胄,一边写信给韩侂胄。 有些事只有韩侂胄能办。 陆游有心也无力,毕竟他在朝中没有力量。 信写好却没有立即封起来,陆游说道:“等会可能还会有其他的事,先放着。林先生请继续讲。” 林掌柜拱手一礼:“在放翁面前,晚辈不敢有先生之称。” 陆游回了一礼:“当得起,你若为私财便不会到此处来,先生为的是大义。” 林掌柜再一礼后继续讲:“现在这笔银子的下落成为了一个迷,我认为只有两个人可能知道,头一个是真正的李幸。这也是李幸要被杀的原因,肯定有信。” 韩绛说道:“李幸身边一个潜伏有人,若有信怕已经被人知道。一把火烧的什么也不留,有可能就是毁掉证据。我在想,赵汝愚知道这笔钱的存在不,或是他知道多少?” 林掌柜说道:“猜不出。但潜伏在李幸身边的人,未必是赵汝愚的人。” 王希吕这时说道:“有可能是李洱将军的人。那么请问林掌柜,有可能知道这银子下落的第二人是谁?” “老家主。” 韩绛不理解:“人不是已经死了?”说到这里,韩绛马上反应过来:“肯定留有什么,比如棺材里?” 所有人都笑了,辛弃疾虽然不擅长这种事,可这明显的问题韩绛糊涂了他还是听得出来的,辛弃疾说道:“他的棺材肯定被人翻过多次,所以这银子的下落肯定是用一种让人想不到办法藏起来,然后留下机关。” 辛弃疾说的机关不是那种可以杀人。应该是一种秘密传递消息的方式。 林掌柜也说道:“魏府内就连一块地砖都不差,早就被人翻过。” 韩绛问:“有没有可能,李幸就是一个诱饵,用来吸引火力的。老魏头真正想留的另有其人呢?” 韩绛这么一说,林掌柜轻轻的拍着头。 他在思考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韩绛又问了:“林掌柜,你和老魏头签的长生契核心内容是什么?” 林掌柜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我帮他打理家业。因为魏家没有根基,从商也不久,什么都不懂。而我要求的是,魏家不得背宋。没多久,我知道武清盐的事情,魏家因为没有人能操纵此事,所以不得不让我知道。” “结果呢?” “魏家告诉我的,假意与金人勾结,与辽人暗中联系,而后为大宋收集消息。我不信,但却假装相信。因为我也需要银子,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林掌柜说完后捧起了茶杯,慢慢的说道:“其实,阿三壮士背后的大东家是我。” 壮士。 阿三是? 韩绛问:“瞎狗?” “是苟阿三壮士。”林掌柜毕竟是读过书的,他强调了瞎狗的大名,而不是花名。 恩,这便说的通了。 事情似乎慢慢的穿了起来。 但是。 韩绛又问了:“镇安侯府、魏王府、赵汝愚之间有什么联系?” 林掌柜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小民,如何知道这等大事。” 陆游在旁说道:“先处理这边的事。林先生,那笔银子到底有多少?” 林掌柜轻轻摇了头摇头:“最终的数字不确定,但肯定不少于两淮一年半的盐税,也就不少了三百万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巨大的数字,别说是死个把人,就是那一家全家死光也丝毫不让人意外。 林掌柜又补了一句:“有可能,接近四百万两,但肯定没有超过。最后一笔账没有核销,所以最终的数字只有死去的老家主知道。” 韩绛突然想到:“不对,他不是有一个入赘的兄长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韩绛以现代人的思想,肯定会想到这个亲大哥,但陆游等人却是正宗的原装宋代人,这种入赘的兄长已经算不上自家人。 若说近,还有一个亲三哥,也就是当下的魏家大房。 但武清盐的事情,魏家大房也就是一个跑腿的角色,连掌柜都算不上,甚至还不如林掌柜在这件事情的地位高。 韩绛尴尬的笑了笑:“那么,李幸得到这笔钱能干什么?” “问的好。” 王希吕大声的称赞了一句后说道:“一个半大孩子,这么大的财富肯定保不住,那么这笔钱的真正价值应该是可以换到什么。那么能换到什么呢?林掌柜。” 林掌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了想,林掌柜说道:“怀璧其罪,便有献璧之功。” 王希吕再问:“是宋,是金?” 林掌柜回答:“可以想办法一试,从王刻惪身上试。但王刻惪已经离开扬州,就在傍晚出城的,从南边出城。” 辛弃疾插了一句:“欲往北,必先向南。” 什么意思? 韩绛没听懂。 其余人听懂了,这是声东击西之意,特别在这敏感的时间。 也就是说,王刻惪肯定是往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