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六节 曹家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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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码? “这个,合适吗?”韩绛的感觉是,对方已经拿出诚意,自己还要加码,是不是有点过份了,上次加了,这次又要加。 刘过回答:“要加,这是便是声势,不能他们一说休战三天咱们就同意。” “加,加什么呢?”韩绛想不出理由了,胥持国也死了,当年处理完颜永蹈事件的主角不在,还要加什么呢。 刘过也在思考。 王仲行这时说道:“讨一宝物。” “什么?” “五龙七凤冠。” 这东西,韩绛没听过,可刘过却知道,当年宋仁宗皇后时代所制,不仅仅是价值连城,更是大宋内宫工匠的巅峰之作。 “好,就这冠。” 这冠是合法的点翠工艺最后的成品,这一点刘过没讲的。 刘过去讨。 半个时辰后,真的就给送出来的。 金国皇帝完颜璟这一次求和之心很重,他严肃的分析过当下的形势,就算中说的援军到了,击败了韩绛,金国也会元气大伤。而韩绛那只可怕的火器部队的存在,足够保证韩绛全身而退。 这样的惨胜,比求和失败后果严重的多。 求和,只是损失了颜面、金银。 惨胜,可能会让金国最后的四十万精锐折损过半。 可让完颜璟无法接受的是,韩绛这边开价实在太高了,高的已经不是金国能不能承受,而是就算答应也拿不出这一笔求和的赔偿金。 更严重的是,钱皓桁一口咬死,金国完颜氏宗女百人,金人贵族家贵女千人。 这个条件完全没有一点谈判的可能,少一人,就拿一千士兵的人头过来。 王仲行劝了,没劝动。 王仲行虽然与金人也有仇恨,却不愿意作这样大不义的事情。 钱泓宣也劝了,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 可钱皓桁却丝毫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韩绛完全不表态。 韩绛的想法很简单,自已并没有经历有些事情,没资格去劝说。 一直到休战第五天的傍晚,一队人马从武清下船,没有片刻休息急行军奔到了前线。 曹家的老四来了,曹佑轼到了。 他带了五百人。 曹佑轼没找韩绛,先找到了钱皓桁:“皓桁老弟,我带了五百曹家子弟,这五百人皆已留后,中都必须打,我曹家儿郎愿为先锋,没死光之前不需要换人。你给金人开的条件我听说了,我兄长让我代话给你,若天下士子辱骂与你,我曹家替你扛。” 钱皓桁只是淡淡一笑。 他作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替他扛。 华夏有礼,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有个度,差不多就行了。 但钱皓桁不甘。 钱皓桁说道:“明天是第六天休战,咱们没有失礼,后天便是第七天,已经作足了准备,必是全力猛攻,这一次或一天之内打下外城,或再多一天,绝然不会再多。我是文官,不管军务,但这次我作主,兄阵前先锋。” “谢过。”曹佑轼用力一抱拳。 曹佑轼带人去休息,去作战前准备。 钱皓桁则去找韩绛,有些事情他可以作主,但也要给韩绛说一声。 韩绛却不是明白:“曹家,怎么说呢,这次反应有点过度。” 钱皓桁说道:“在几十年前,曹家当代少君叫曹晟,后为左卫大将军,娶妻生子,有子两人,其中一子便是现曹家家主曹佑轩的父亲。” 韩绛依旧没明白。 钱皓桁接下来一句才是真正的核心:“曹家当年那位少君娶的是帝姬,二公主。” “岳父的话我懂了。” 钱皓桁知道韩绛一直体谅自已这次的任性,所以又解释道:“金国赔偿了,把人送到了,那么象是对夹谷清臣的女儿那样,给予足够的尊重也罢,但这事一定要办。你恐怕不知,曹家有八字血书。” “血书?” “恩,八个字是:帝姬受辱,尔作何耻。这是曹佑轩的爹用血写下的,曹家从来不提这些事情,但这次怎么说呢,曹家没有第一时间举兵来战,怕是曹佑轩此时正跪在家中祠堂自罚,我猜的,但一定没猜错。” 钱皓桁没猜错,曹佑轩确实在自家祠堂向祖宗请罪了。 当年他奶奶被送到金国,虽然是大宋皇帝的意思,可依礼,那是曹家人,辱的是曹家,你赵家不要脸,却大辱曹家。 这事,曹家忍了许多年了。 此时此刻,机会就在眼下,忍了足足七十年,忍够了。 曹家出兵。 曹家出兵已经可以说,杀头抄家的死罪,因为曹家不仅带空了临安周边各州府的水师,还带走了大宋皇帝的临安水师,也就是大宋朝廷为皇帝逃跑所准备的最最精锐的水师。 不仅如此。 曹家仅着吴松把一百多名官员关进大理寺的当空,借曹家的声威,带兵强抄了这一百多官员的家,将所有家丁强编入军营,将这些官家家中的全部财产换成的布匹、粮食、药材,再派人去搬空这一百多官员田庄里所有的存粮。 作完这一切,曹家仅仅只用了四天半时间。 可以说,曹佑轩能动用的人脉、脸面、人力,曹家把家底全部掏空。 然后,曹佑轩北上了。 打着进驻扬州防御金军南下的旗号,北上了。 一见曹家发疯似的出兵。 明州、泉州、福州水师那能落后,也不等韩侂胄来信,召集人马就往北边跑。 用雷馁的话就是,去他姥姥的朝廷。 当雷佑轩带领的几乎可以说整个大宋能够海战的水师到达武清的时候,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耀在大地上。 这便是休战第七天。 没谈拢。 密集的一百响火炮三连发,拉开了攻占的序幕。 一共十六队攻坚奋勇队,带队的最次都是放在大宋朝廷正五品的武官,最差的一个,都是能举百斤石锁超过六十下的猛人。 扈再兴又脱甲,听到炮声第一轮响起,正准备冲却被孟宗政拉住。 只听孟宗政高喊一声:“曹老叔,冲,第三炮落下的时候,咱们正好到城墙下。” 曹佑轼头一次参加这样的用火炮攻城的战斗,虽然这一天一夜问过许多,却敢不太清楚,但他相信孟宗政,孟家的娃子没有理由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