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幕渐沉,天空缀满星辰,一颗颗闪烁其中,飘飘渺渺的烟云丝丝缕缕萦绕,如星辰坠落天际晃了人眼。 一仙侍快步往大殿而去,书房商讨政事一直未停,从天亮到了天黑,众仙家几乎都在,坐满了殿中,施梓漆、萧柏悯二人也在其中。 自姑嵩不顾己身安危,带着群仙将穹苍的基石压回原位,诸位仙家就已默认了他是九重天新一任天帝,只不过缺个名头上的称呼罢了,毕竟浔邺再来当这个天帝实在难以服众。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是悠悠九重天,继任之事迫在眉睫,万不可拖之。”一老臣率先开口将此事提出。 “臣等也有如此想法,还望殿下早做安排打算。” 一干仙家纷纷表态,唯有萧柏悯、施梓漆无言,默坐其中。 “诸位仙家所言我心中有数,我想等父皇想明白再考虑这些事,现下还是先将要事办妥帖。”姑嵩一贯清冷稳重做派,言行处事之间的魄力早已不知不觉积压影响,叫人不自觉信服听从。 诸位仙家极为识趣,也不再多言,转而谈论要事。 谈论间,外头守着的仙侍匆匆进了书房,快步走到姑嵩身旁附耳低言,“嬷嬷那处说娘娘今日一定会来。” 姑嵩闻言也没有顾及众人眼光,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道:“今日便到这里罢,明日再继续。” 连着这么几日紧锣密鼓的处理着紧的要事,一众仙家多少也有些疲乏,闻言难免轻松了些许,忙起身相送,“臣等恭送殿下。” 座中只有施梓漆没有起身,一眼不错看着姑嵩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九重天上能有几个娘娘,除了石似玉还有谁? 她想着神情越发冷然,眼中尽是不甘、不平。 萧柏悯站在一旁,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底,眼中多少透出几许失望和难堪。 似玉自从那日回了宫中就一直提心吊胆,唯恐姑嵩来寻她,却不想整整几日姑嵩都未曾来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叫她越发以为他是故意逗弄着自己玩。 这般打探不到半点消息叫她越发寝食难安,白日夜里脑中全都是他,甚至思索他究竟喜欢谁,可思来想去都是姑嵩有意于那个桦月,于她不过一时刺激的心血来潮罢了,不然也不可能从未来过,甚至赏赐桦月良多。 她这处消息虽不灵通,但这些小道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一时心中滋味难言。 他既有心于那桦月,意中人在面前自然会有失偏颇,又如何会真待她的孩子好,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她是决计接受不了的。 先头那般离去,她本应该再等上些许时日凉了他那不该有的心思,可终究是按捺不住忧心偷偷摸摸来了这处,欲将孩子偷回去。 姑嵩此时大抵还在书房中商讨政事无暇脱身,她当即熟门熟路摸到了寝殿里头,一进殿中空无一人,心中又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他莫不是趁着孩子睡觉去外头与那桦月私会? 似玉想到此,狮脸瞬间塌了下来,耷拉着大脑袋直奔摇篮这一头来,果然见小家伙小小一只安安静静躺在摇篮里睡着。 她眼里顿时满是凶巴巴的委屈怨恼,当即张嘴叼过他的小被子,正准备咬住被子往回叼,却忽略了即便是个小玩意儿,也比她现下巴掌大小大,只得变回了人形俯身拉开他身上的小被子,却小家伙身上穿着一件玉色的小衣裳,正是当日她亲手做的那一件…… 她的手瞬间顿住,难怪仙官嬷嬷每每只说小殿下的父亲,从来不说天帝,原来她是姑嵩那一处的…… 可那个时候姑嵩明明是自身难保,怎么会……?! 她正想到关键,却忽然被身后而来的人拦腰抱住,压到了一旁靠榻上。 似玉吓得身子一抖,身子被他坚硬的身子压的死死的,一时无法动弹,一片漆黑中看不清东西,感觉便越发强烈起来,他呼吸清浅却又难掩炙热,在她耳旁低声问道:“想明白了?” 她心口一紧,“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快些起来!” “夜深人静来寻我,难道不是为了与我幽会?” “没有这样的事,殿下想多了!”似玉吓得连忙低声挣扎起来。 姑嵩倒也没有勉强,伸手抱着她坐起身来,手却没有放开她,而是揽着她坐在了他腿上,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瓣,话间极为温柔,“你放心,此事不会叫旁人知晓。” 似玉手撑在他的肩头,心跳一时无法平复,许久未见他这般温柔,现下突然这般多少叫她晃了神,一片漆黑中,唇瓣轻碰越发叫她恍然其中,几近失语。 姑嵩话间又亲上了她的唇瓣,轻轻吸吮,唇瓣间的缠磨越发生热,呼吸之间的灼热气息叫周遭越发暧昧难解,清冽侵略的气息慢慢缠绕上她。 夜深人静,**,一不留神她便被他磨得理智全无,如同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般,身心几乎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手慢慢搂上他的脖颈,微微启唇贴紧他的唇瓣不自觉回应他。 姑嵩得到了回应,越发搂上她的细腰,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手慢慢抚上她的后脑勺,压得她只能微微仰头接受他的亲吻。 不知不觉间,似玉又重新被压回了床榻上,姑嵩许久不曾与她亲昵,再是清冷克制,也多少有些管不住自己,手下力道一重。 似玉挨不住低吟一声,顿时叫醒了自己,眼中一片惊乱,如同慌乱做贼一般,连忙使劲推开了他,起身坐起。 一时间内殿中的暧昧被驱散了不少。 姑嵩似被扫了兴致一般并未多言,许久才缓缓坐起身,依旧不发一言,长久的静默之后,他才慢声开口,“娘娘这是再耍弄儿臣?” 似玉明显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多少也知道他在这个关头停下来是很难受的,可又难以启齿。 刚头那般主动,再去说所谓的辈分实在有些牵强,脑中顿时一团浆糊,只能喃喃开口,“孩子还在,总不能这样。” 姑嵩闻言伸手搂过了她的细腰,唇瓣轻轻碰上她的耳朵,“那你想要如何?” 似玉被他灼热的气息烫得心口发紧,温软湿润的触感惹得她身子一缩,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往上移去,触碰到不该触碰的位置,那难言的感觉又开始缠绕心头。 她连忙“噌”地一下站起身,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你再……再让我想想,这样不妥当……” 姑嵩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那要如何才是妥当,你我孩子都有了,又何必在乎这一两次,更何况又不会叫有人知晓……” 似玉的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连忙往回收,却不想他拉着不放,那手掌心的热度让她一时想到了刚头的缠磨,还有他的反应,莫名口舌生燥,越发不知所措起来,颤着声音只求脱身,“这里不行,你这处这么多人,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还是……还是过些日子去我那处好……” “好,明日我去寻你。”姑嵩闻言倒也不再勉强,爽快地放开了她的手,起身去将睡得香甜的儿子抱过来放在她怀里,“你几日不来见他,倒是狠心。” 似玉见他这般,瞬间放松了警惕,抱着软绵绵的家伙越发松不开手,怎么看都看不够,险些就生了呆在他这处不走的心思,好不容易才遏制住自己,在天亮前离开了他这处。 这般一个来回也知晓自己的行动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根本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抱走孩子。 一时难办非常,姑嵩来时,她怕得很,生怕应付不了又如那日一般禁不住诱惑从了他,便变成原身避开了去,他倒也没有强求的意思,那日过后便再也没来过。 不见他,自然也是没有办法见到软绵绵的小家伙,那日抱了一晚上着实叫她挂念非常,生了崽的上古凶兽本就是最虚弱的时期,更何况似玉这么巴掌点大,不知要耗费多少力气,忧思太重终是病倒了。 日日煎熬,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间,罄衣打好洗澡水,扶着她坐进了澡盆里。 自从怀了孩子后,她就不敢在温泉池里洗,那处太大了,万一磕着碰着可是不好,现下便也养成了习惯。 “玉姬,奴婢再去给你打些热水。” 似玉微微点了点头,虚弱地无力应声,拿着干布擦身。 罄衣提着桶往外头去,不过片刻功夫,便又提着水进来了。 似玉正拿着布搓背,奈何手却无力够到,见她回来了,便微微往前靠去,“罄衣,帮我搓搓背,我的手都够不着。” 身后那人没有开口说话,几步走来伸手探了探水温,将桶里的热水慢慢倒进去,才拿过搁在桶边缘的净布,在水中微微浸湿,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擦着。 “左边一点,再用力一点点……” 话间的娇软莫名撩人,那手微微一顿,便开始力道适中地擦着,这力道拿捏越来越好,揉按得她越发舒服。 她不由闭上眼睛,正昏昏欲睡,身后的人伸手按在她肩膀上,低声轻道:“别在澡盆里睡,免得着凉了。” 似玉闻言心口一惊,猛然睁开眼睛转头看去,身后伺候的人果然不是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