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招安一
肖严的这一次出行真的不容易。 他刚刚渡过祖龙河就被刘光世手下的士兵抓住劫掠了一番。 刘光世被郭药师从刑州赶出来后就一直徘徊在祖龙河北岸。一开始他不敢回京城是怕皇上治罪于他。现在不敢回京城是怕遇见乌骨人。 现在刘光世的军队成了一伙流寇以劫掠为生。 肖严亮出身份让士兵带自己去见刘光世。 见到刘光世后肖严苦劝他带兵回京城勤王。可是刘光世只是低头不语。陛下的恩情再重也比不过自家的性命重要。 乌骨大军进逼京城的时候,他是绝对不肯回京城的。 肖严看见刘光世是这样的态度只能无奈的告别刘光世继续北上。 由于距离原因,当初张令徽的副将呼延峰带兵南下的时候先到了相州城。根本没有攻城就进入了城里。 呼延峰把相州的官员全部礼送出相州地界然后贴安民告示完成了对相州城的占领。 两天后,张令徽带着人马才赶到这里。 张令徽马上开始征集粮草修缮城墙准备迎击乌骨人或者是大楚国军队的攻打。 肖严没敢靠近相州,他绕过张令徽新近占据的相州又赶到郭药师占领的刑州。 大楚国现在真是自顾不暇了。居然对河北这几处根本不听朝廷管的地方束手无策。 不过在肖严看来,郭药师对于大楚国朝廷比刘光世那个草包还是有用的。 虽然不听命于朝廷,可是乌骨大军到来的时候,郭药师比刘光世更可能守住刑州。 听见肖严还要北上真定府,郭药师笑着说:“肖大人为国事往来奔走,不辞劳苦。甚至把生死都置之度外。这一次回到京城会封侯吧?” 出京城前吴冕见肖严的时候话里话外暗示他回京城后陛下会任命他为礼部尚书。 所以肖严回答郭药师的问题时显得意气风发:“封侯是不会的。不过新皇刚刚登基,国家也正是用人之际。郭将军只要为国出力,被陛下重用是必然的。” 郭药师听完肖严的话只是笑而不语。他早就把大楚国朝廷看透了,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信任的。现在也只是利用他而已。 郭药师觉得乌骨人南下攻打大楚国反而是一件好事。如果天下太平了,他的日子就该难过了。 郭药师这一次依然派栗谷护送肖严去真定府。现在乌骨人已经撤兵,再进真定府就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危险了。 肖严和栗谷打马出了刑州城。寒风刺骨一下子让肖严变得清醒了。 圣旨就缝在他的内衣夹层里。不过内容他事先看见过。 圣旨上面任命长寿为河北东西两路的都总管。如果是这样,那么郭药师所在的刑州和张令徽所在的相州都在长寿的管辖范围内。 可是郭药师和张令徽会服从长寿的管辖吗?肯定不会! 肖严这才意识到朝廷在圣旨里面包藏的险恶用心。将来不用朝廷动手,这三股力量互相之间就会打起来。 这样的计谋不可谓不高明。可是朝廷里的这些善于玩弄心机的人对乌骨人就束手无策了。 朝廷里什么时候都不缺对内内行,对外外行的人。可是今天的大楚国缺少的是能抵抗住乌骨人进攻的武将和谋臣。 可是据肖严观察,这样的人一个都没有。 五天后肖严再一次进了真定府。 可是他只在这里见到了石再亮却没有见到长寿小师傅。既然长寿小师傅不在这里,肖严就没有把圣旨拿出来。 不过肖严还是向石再亮透露了朝廷要招安他们的意图。 石再亮反应冷淡。真定府和盐山就在手里,招不招安又能怎样? 不管朝廷愿不愿意,真定府就是我们说了算! “这件事还是要问长寿的意思。一切都看他的。”石再亮答道。 “不过这就要麻烦肖大人去一次盐山。长寿几天前已经去那里了。”石再亮接着说道。 没办法,肖严带着栗谷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盐山。 进城后,肖严被长寿带到县衙。 肖严脱下外衣,撕开内衣取出圣旨恭恭敬敬的捧在手里。 按说长寿应该跪在地上接圣旨的。不过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平静的接过圣旨。 长寿很快就看完圣旨然后对萧明衍说道:“把赵介和康公弼都请过来。把古二爷他们那些在家的盐商也都请来。就说我有重要事情商量。” 来的最快的是古二爷这些盐商们。大楚国礼部侍郎居然千里迢迢的来到盐山。 礼部侍郎在他们眼里可是天大的官了。而且长寿小师傅这时候招他们来议事那就一定是大事了。 对他们这些盐商来说隐隐的是一种荣耀。 赵介和康公弼原来就是青白王朝的重臣。他们得知肖严进城后长寿马上让他们来议事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长寿看见众人都到齐了。他就指着肖严说道:“这位是礼部侍郎肖严肖大人。” 肖严急忙站起来向众人抱拳。 “虽然陛下远在千里之外,但是陛下也知道在座各位勇抗乌骨大军,城外的土堆就是明证!听说乌骨人在城下至少死了两三千人吧?真是佩服,佩服!”肖严赞叹道。 长寿、赵介、康公弼和萧明衍脸上不动声色。可是古二爷这些人的脸上都变得精神焕发起来。 长寿截住肖严的话头说道:“肖大人来是招安我们的。” 他不想让肖严巧舌如簧再鼓动下去。 肖严急忙又接口说道:“真定府和盐山阻挡住了乌骨人六万大军,杀敌万余。长寿小师傅在这里劳苦功高。陛下准备让他任河北东西两路的都总管。到时候在座的各位也都有封赏!” 肖严的话让古二爷他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河北东西两路就是东到大海,西到太行山。东西长有千里,南北宽数百里得范围。 虽然由于战乱大部分州县都荒废了。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可是这些地方有多少官职空出来啊。 这些贩卖私盐的人如果由匪变成了官,岂不是祖坟上冒了青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