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无能为力
她的声音细弱而呜咽，可落在凌九的耳中，却像尖锐的刺，狠狠地刺进她的心里。 “我会护着你，一直等小姐回来！”凌九转头看着她，紧咬牙关沉声说道，显然不愿意就此放弃！ 然而，小桃却是虚弱的摇了摇头，牵了牵嘴角，努力的露出一个笑颜道：“不……我活不下去了……我若不死，便会害了母亲和弟弟……更会害了三小姐……你让我走吧……我不想再活着受累了……” 小桃的那句“我不想再受累了”，直接让凌九的心底一颤。 这一刻，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鼻头狠狠的一酸！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委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想的，依然还是保护自己的家人？ 可这个时候，她的家人又在哪里？！ “啪——” 杖棍再一次种种落在小桃的身上，这一棍，显然因为上官若的喝令比之前更重！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小桃腰椎骨，直接被这一棍打断！鲜血漫出，浸湿了衣袂！ “啊——” 这一棍，终于痛得小桃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凄厉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无一不动容！ 听到这痛呼声的凌九，更是在眼底迸现出一抹杀意！ 然而，就在她准备出手之际，两道黑影闪过，小腿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凌九整个人被粗鲁强硬的摁倒在地上，脸在砂石上狠狠擦过！ 是上官若的人，两个武功不低的暗卫！ 凌九一阵咬牙，奋力的想要挣扎，但很快，她便清晰的看到了隐藏在屋顶上的弓箭手，这一刻已然拉满了弓弦！ 上官若早已有了准备，即便这个时候她发动所有的暗卫来救小桃，下场也只会变得更加惨烈，甚至，她不仅救不了她，反而还会害了夜星阑。所以，这个时候她根本没有办法救小桃，也根本没有立场和资格…… “啪……啪……啪……” 杖棍无情的落在小桃的身上，一棍接着一棍，越来越响，越来越重！ 小桃再也不呼喊了，她再也不动了，身上开始不断地渗出鲜血，整个人软得像是破败的娃娃一般，全身的骨头，都被寸寸打断…… 而此时此刻，昔日那个温柔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夜家二小姐夜无暇，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脸上依然带着优雅端庄的笑容，可那笑容，落在凌九的眼里，却是那样的狰狞丑陋！ 凌九的双眼因为极度的愤怒与不甘而变得赤红充血，她早已忘了自身的疼痛，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小桃的身子一点点的软下去，气息渐渐的消失，再无声息……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凌九彻底爆发！ 她露出了鲜少才有的凌厉眼神，看着夜夫人冷冷道：“看来夜夫人是铁了心要与我家小姐撕破脸了！夫人放心，我家小姐马上回来，小桃若死，我家小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凌九和夜星阑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却很清楚，夜星阑绝不是什么会忍气吞声的人。夜夫人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动她的人，她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听到这话，上官若一点也不意外，她淡淡的瞥了凌九一眼，眼神轻蔑而挑衅，微微一笑：“本夫人秉公执法，不过是处置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而已，何出此言？” 这句话，就表明了，她根本就不在乎夜星阑的想法，她也根本不在怕的。 “瑕儿，我们走了，听说柳氏就在这几日临盆了，你随我去瞧瞧她。” 说着，上官若便直接转身离开，再不多看凌九一眼，但临走之际，又无情的吩咐了那监刑的丫鬟海棠一句，“给我继续打，打满一百杖，打到她回来为止。” 上官若的最后一句话，不仅仅是让凌九怒不可遏，就连夜府上下的仆人，都感觉到了一阵不寒而栗。 此时的小桃，早已经没有了气息，无知无觉浑身是血，上官若却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不愿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