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几个半大的少年都震惊了，突然出来了一个姑娘，还对宋臻元这么亲密，张口叫“元元”，而元哥竟然还没有揍她！ 这是什么关系？ 这绝对是真爱关系啊！ 那个瘦弱的少年眼睛一亮，磕磕巴巴道：“元哥，这是……嫂子？” “滚！” 宋臻元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头上，没好气地说道，“那是我姐！” 瞬间，进来的几个十几岁的少年都有些惊了。 宋臻元有个姐姐，他们是知道的，就是隔壁一中的那个新校花，听说人美声甜学习好，在一中很有一些人气，但是宋臻元从来都没有认过这个姐姐，一提起来就是冷笑，曾经有哥们拿一中那个新校花调侃宋臻元，还被宋臻元给揍了。 而现在这个姐姐……哪里冒出来的？ 当然，不管是哪里冒出来的，能被元哥称一声姐，绝对是对元哥很重要的人。 这几个少年当下就不闹了，立正稍息挺直背脊，传单都摁在裤缝上，一副五好少年的模样，对着宋兰璐异口同声道：“——姐！” 宋臻元的眼角一抽，怒道：“瞎叫什么呢？ 姐也是你们叫的？” 他就这么一个姐姐，就这么一个亲人，谁也不分！ 兄弟们也休想分走半分！ 几个少年：？ 怎么他们努力表现三好少年的精神面貌，元哥这还气上了？ 怎么回事？ 宋兰璐看着宋臻元的侧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站起来，轻声道：“元元跟我提起过你们，我知道你们的性子，你们都是元元的好兄弟，谢谢你们照顾元元。” 宋臻元有些别扭地“哼”了一声，低声道：“都是我照顾他们！” 宋兰璐瞪了他一眼，其他人赶忙道：“对对对，都是元哥照顾我们！” “元哥可厉害呢，兄弟们都承蒙他照顾了！” “对对对！元哥可仗义呢！” “此生无悔跟元哥，来世愿跟元哥走！” 宋兰璐忍不住低笑，宋臻元咬牙切齿道：“闭嘴！” ——这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 “元元，”宋兰璐拍了拍宋臻元的头，“这是你朋友们喜欢你。” 宋臻元扭开头，哼了一声，没说话。 其余的几个少年瞪大了眼睛，像看英雄一样看着宋兰璐。 ——她摸了元哥的头，还没有挨打！ ——她这是训了元哥吧对吧对吧？ 卧槽元哥一会儿不会打死她吧？ ——我去她竟然没挨打！这绝对是元哥的亲姐！绝对是！ “姐，你这手里的是……？” 宋臻元看着宋兰璐手里的小白猫，皱眉问道。 宋兰璐垂头，与这个小白猫对视一眼，然后默默扭过了头，从四周环视了一下，道：“你们先等我一下啊。” 这么抱着这只小白猫也不是个事，她得买个包将这个小白猫放起来。 宋兰璐匆匆地走了，宋臻元皱眉看着她的背影，其他几个少年都有一些慌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小声地讨论起来。 “姐姐不会是被我们吓走了吧？” “不会吧？ 我觉得我们刚刚表现的还行啊！” “这只是你觉得，你们刚刚那声音大的啊，能不把姐给吓到吗？” “这可怎么办？ 第一次见面，就给元哥他姐留下不好的印象了，那哪里成啊！” “咱们几个凶名在外，姐对咱们印象不好也是正常，上一次明子他姐不就不准明子跟咱们往来吗？ 为了这个，明子和明子他姐还吵了起来。” “要不咱们先走吧？ 别让元哥为难……” “也行……走吧走吧……” 几个少年商量着走，宋臻元回过神来，一脚踹了过去，把那几个少年吓了一跳，宋臻元没好气地说道：“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闭上你们的嘴！” 几个少年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他们哪里是胡说八道？ 他们这不是怕你难做吗？ 你那么在意你姐。 “我姐不是那样的人。” 宋臻元语气淡淡道，几个少年还是有些紧张的样子，宋臻元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道，“她回来了。” 宋兰璐去隔壁买了个书包，这种地方买猫包可不太容易，只能买个书包凑活一下，宋兰璐将小白猫放了进去，然后拉上了一部分的拉链，给小白猫留有呼吸的空间，然后将这个书包背在前面，随时可以关注小白猫的一举一动。 宋兰璐匆匆走了回来，书包暂时解放了她的双手，她对着面前几个少年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让你们久等了。” ——原来元哥他姐只是去买个书包放猫啊，不是在嫌弃他们啊。 几个少年在心里松了口气，比较开朗的那个少年连忙挥了挥手中的传单，笑道：“没等多久，没等多久。” 其他几个少年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这么盯着宋兰璐看。 被几个少年这么盯着，宋兰璐有些好笑，于是她抬手接过最近那个少年的传单，那个少年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惊吓的模样，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宋兰璐的手里拿过那个传单，宋兰璐灵巧地侧身避开，问道：“今天就发这些传单吗？” 几个少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依然有些恍惚地看着宋兰璐。 ——元哥他亲姐竟然这么亲切友好，还拿过了他们手里的传单，这是要帮他们发传单的节奏啊？ ——这真的不是做梦？ 因为凶名在外，一向被老师家长所怀疑厌弃的“不良少年”们都有点懵，以往那些兄弟的哥哥姐姐们见到他们，涵养好的背地里要求那些兄弟们不能跟他们来往，涵养差的当场就刺上了，对那些家长来说，他们就是带坏他们孩子、让他们孩子“不学好”的“元凶”。 ……像这种待遇，还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几个少年愣愣地点头，看模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根本就不知道宋兰璐说的什么一样。 宋兰璐也不在意，只笑眯眯地将手里的传单塞给宋臻元，又从其他人手里拿下了一些，含笑道：“那我们一起发，早点发完去吃点甜点怎么样？” 压根就没有人回应。 宋臻元眯着眼睛，有些威胁地说道：“我姐一起去吃甜点。” 虽然那玩意没什么好吃的，但是他姐要去，那就得去。 几个少年一个激灵，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道：“好好好吃甜点！” “吃甜点吃甜点！” “甜点可好吃呢！” “我最喜欢吃甜点！” “谢谢姐姐啊，姐姐你人美心善超级棒！” 宋臻元：“……” ……说了不许叫姐姐！ 几个少年一边胡乱发着传单，一边偷偷观察宋兰璐，宋兰璐穿着一身简单的浅色休闲装，前面背着一个书包，那只小白猫不时探出头来，又被她摁下去，明明是有些笨重的造型，却有一种优雅自在，让人心旷神怡。 她似乎是发现他们在看她了，还对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温柔而真挚，让人如沐春风，有两个少年当场就红了脸。 ——他们怎么感觉，元哥的姐姐，比校花还好看呢？ ——比隔壁一中的新校花还好看！ 宋臻元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登时就有些不爽。 ——谁让你们这么看我姐了？ 小白猫探出头来，又一次被宋兰璐摁了下去，那动作温柔又小心，跟小姑娘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让他忍不住探出头来逗逗这个小姑娘。 他活了十八年，还第一次遇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呢。 反正他刚刚做完任务，要求一段时间的休假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给这个小姑娘当一段时间的小猫，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而且这个小姑娘，相当可爱又受人欢迎呢。 《科幻小铺》编辑部。 应一鸣看着qq上大佬的留言，然后打开邮箱，果然发现了大佬的邮件，而且那邮件里面有足足四个文档！ 应一鸣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对着身边卓泽昊说道：“快快快！快掐我一下！卧槽这是真的吗？” 卓泽昊正好倒了杯咖啡，闻言打了个哈欠，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天上掉馅饼了？” “真的掉馅饼了！” 应一鸣几乎要跳起来了，“你知道刚刚大佬给我发了几个文档吗？ 整整四个！” “四个！” 应一鸣强调道。 卓泽昊冷漠地看着他，然后抬手将自己的咖啡杯放在应一鸣脑袋的上方，应一鸣瞬间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笑道：“卓子卓子，都是好兄弟，别这样别这样。” “稿子分我一篇，要不然这兄弟没得做了。” 卓泽昊眯着眼睛道。 “好好好没问题，稿子哪有兄弟重要？ 卓子你手下留情哈！” 卓泽昊收回了自己的手，应一鸣松了口气，然后将那几个文档一一打开，道：“大佬虽然投过来了，但是未必能过啊，别为了几篇稿子破坏我们的兄弟情谊啊。” 卓泽昊将咖啡放在桌上，闻言头也不抬，淡淡道：“那你为什么叫她大佬？” ——大佬之所以称为大佬，就是因为她能过稿啊！ 应一鸣：“……”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法反驳。 那几篇文档下载好了，应一鸣开始审稿，他的神色越来越庄重，眼眸越来越亮，十分专注的模样，可见是完全沉入到稿子之中，旁边的卓泽昊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么高产又保证质量的大佬，他也好想要啊！ 很快，应一鸣看完四篇稿子，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花了几分钟从稿子的世界中走出来，对于一个编辑来说，沉浸在稿子里，这几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场景。 “其中有三篇是肯定没问题的，但是有一篇……”应一鸣微微蹙眉，跟卓泽昊说道，“我不知道主编会不会给过。” “有什么问题？” 卓泽昊问道。 “这倒是没有，”应一鸣摇了摇头，“就是……咱们从来没有刊载过这种类型的，我发给你看看，你就明白了。” “行，你发过来。” 应一鸣很快就将稿子发给了卓泽昊，卓泽昊打开那个文档开始看，一段时间之后，他抬头看向应一鸣，道：“……我大约理解你的意思了。” 这篇小说的名字就叫《皇子》，中间又有一部分皇族斗争的事情，虽然机甲、太空、机器人等等科幻元素都有所涉及，但是也有被喷“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风险，卓泽涵沉思了一下，道：“要不然将这篇提前发给主编，让主编考虑一下。” “也只能这样了。” 应一鸣叹了口气，将文档发给了主编，然后大致说了一下原因，说他和卓泽昊都拿不准，让主编定夺。 主编那边接受了文档，看完之后，她将这篇文档发给《科幻小铺》的每一个编辑，让他们先看这篇小说，半个小时之后一起去她办公室讨论一下这篇小说的去留问题。 半个小时之后，众位编辑齐聚一堂，主编十分随意道：“说说吧，你们什么意见。” 几个编辑对视一眼，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的男性说道：“稿子无疑是好稿子，但是其中夹杂着的有关皇族斗争的东西，是不是有一点多？” “我也是这个意思，”一个长发齐腰的姑娘说道，“毕竟咱们《科幻小铺》也算是风口浪尖吧，得罪过的写手和作者还真不少，等着落井下石看笑话的其他家杂志也有不少，毕竟这么多年总是出现各种拉踩状况，其他家杂志不爽咱们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因为审稿标准，不爽咱家的作者更是多了去了，咱这边有点啥就会被群嘲，我怕这篇刊载上去，怕是被嘲江郎才尽啊啥的，这世道人云亦云的又多，最后说不定就……” 那个姑娘欲言又止，但是她的意思，大家都懂。 这世道的言论，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假的说成真的，雇几个水军带带节奏，网络暴力逼死人都是分分钟的事。 这种反转反转再反转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人都被逼死了，之后再反转还有什么意义？ 人都能逼死，更何况别的？ 尤其是他们《科幻小铺》树敌不少，这些年走的可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抓点什么错。 一时间，办公室里有些沉默。 主编笑了一下，声音平静，“还有其他人有别的意见吗？” “我倒是觉得……”一个有些邋遢的男人皱了皱眉，道，“……这一篇应该刊。” “首先，这是一篇科幻小说，哪怕是其中夹杂了一些其他的元素，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它是一篇科幻小说，而且是一篇好稿子，那我们为什么不登？” 那个男人反问道。 “但是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这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只是把历史向皇族斗争换了个时代，而且这世上人云亦云的多，一个这么说了，其他人一拍脑门就会觉得‘对啊确实是这样’、‘这就是换了个时空的历史皇族斗争文啊《科幻小铺》堕落了等等’，我们还是会被嘲。” 有些邋遢的那个男人抬起头来，轻笑一声，道：“你还记得科幻小说的定义吗？” 没等其他人回答，那个男人自顾自地说道：“科幻小说，指在在尊重科学结论的基础上进行合理设想而创作出的文艺，一般认为优秀的科幻小说须具备“逻辑自洽”、“科学元素”、“人文思考”三要素。” “而这篇小说，拥有机甲、机器人、太空探索等等元素，充分符合‘在尊重科学结论的基础上进行合理设想’这一定义，同时它的逻辑没有问题，科学元素也都在，机器人和人类之间的关系斗争等等向来都是科幻小说探索的高峰，而其中那些皇族斗争所反映的人文情怀，难道还不符合人文思考这四个字吗？” “对，刊登这一篇，我们很可能会陷入某些不好的舆论风暴，但是我们扪心自问，这篇有任何问题吗？ 它不符合《科幻小铺》的刊登规则吗？” “它符合。” “那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它？ 就为了那可能会遇到的舆论风暴？” “但是我们的初衷，不是将优秀的科幻小说分享给读者吗？ 难道就要因为未知的某些风险，就这样将一篇不错的小说放置在一旁吗？”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良久，突然响起阵阵掌声。 主编含笑看着其他编辑，认真道：“我明白大家的顾虑，我也清楚大家的顾虑很可能会成真，但是我们《科幻小铺》，已经被禁锢太久了。” “最初的最初，我们只是想将优秀的科幻小说分享出来，读者也信任我们，所以我们审核标准极为严苛，为了不辜负读者的信任。” “但是这么多年后，《科幻小铺》做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卖不出几本的小杂志，但是接踵而来的，就是一道道束缚，一道道枷锁，我们瞻前顾后，生怕被骂被喷，甚至渐渐失去了我们的初衷，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事。” “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寻求稿子越来越难，一是因为我们本身的要求高，二则是这些顾虑，这些枷锁。” “但是这些稿子，真的不符合我们的要求，真的不是好稿子吗？” 主编看着其他编辑，缓缓道：“我想大家心里，都有一点数。” “《科幻小铺》故步自封这么多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难道真的要因为我们的瞻前顾后，让它彻底滑落吗？” “当然不！” 主编的声音陡然激昂起来，“这是我们一手壮大起来的杂志，这是我们看着一路成长的孩子，它遇到问题了，它走到瓶颈了，那就让我们一起打破这个瓶颈，让我们一起更上一步！” “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主编伸出自己的手，几个编辑一一将手搭了上去，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很年前建立这个杂志的时候，那时候她们那么青涩，但是却有着让人发笑的雄心壮志，这么多年，有老人走了，有新人来了，当大家的手重新叠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加油！” “对了一鸣，”主编开口道，“你将这个叫‘露生’的作者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跟她谈点合作。” “听说她一口气交了四篇稿子，你把其他的稿子也发给我，如果合作顺利的话，下一期的杂志上，可以出现多篇她的稿子。” 平地一声惊雷，应一鸣都惊呆了。 《科幻小铺》历史上，还没有一期同时刊登一个作者多篇稿子的情况！ ……主编这是打算，给大佬造势？ 应一鸣恍惚地走出主编办公室，主编摇头笑了笑，然后抬手打了个电话，对着对面笑道：“……喂，我发现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作者，你要不要看看？” 这一天，《科幻小铺》的编辑们，都记住了一个叫“露生”的笔名。 商场里，宋兰璐充分发挥了一个姐姐该有的风范，将宋臻元的兄弟们照顾的非常细致，几个小时下来，宋臻元的兄弟们简直觉得宋兰璐是仙女下凡。 这几个孩子家里比较贫困，出来发传单赚点零花钱，据说这里根本不收他们这年纪的孩子，也是因为他们长的人高马大，再加上有个熟人帮忙介绍，才能从这里发传单，一上午的工钱是四十块钱，但是因为兄弟几个都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也不觉得累。 与那几个少年分开之后，宋兰璐笑眯眯地对宋臻元说道：“你兄弟们还都挺可爱的。” 宋臻元斜瞅了宋兰璐一样，瓮声瓮气道：“可爱个屁。” “当然，没有我弟弟可爱。” 宋兰璐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宋臻元的耳根瞬间红了一些。 宋臻元用力地撇过头，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抬手却将一个手机塞进了宋兰璐的手里，道：“给你。” 粉红色的外壳，机身非常轻薄，看起来非常可爱，一看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样子，宋兰璐眼眸中的笑意加深，认真道：“谢谢。” “哼！” 宋臻元冷哼一声，握紧了自己口袋里的同款手机，只不过颜色是黑色的，做亲情同款手机，还挺合适的。 啧。 “把包给我。” 宋臻元对宋兰璐伸出了手，一脸“你真麻烦”的模样，语气不大好地说道，“要是她们问起来，你就说我捡的猫，我要养。” 宋臻元顿了一下，凶巴巴地说道：“听明白了没有？” 宋兰璐低低地笑，她轻声道：“听到了。” 宋臻元似乎是松了口气。 宋兰璐轻描淡写地补充道：“但是不打算执行。” 宋臻元抬头瞪她。 宋兰璐弹了弹他的脑门，低笑道：“我可是你姐姐。” “不要小瞧我这个当姐姐的，好不好？” “才没有小瞧你。” 沉默了好一会儿，宋臻元才不甘不愿地说道，“你不知道，三楼那个阳光房就是专门为她的猫打造的，她的猫去世之后，家里连张猫的图片都没有，虽然好多年都过去了，但是……” 这个她指的是谁，宋兰璐很清楚。 顿了顿，宋臻元凶巴巴道：“总之，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你就往我身上推，反正我身上的债够多，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宋兰璐含笑看着他，然后微微摇了摇头，道：“别怕。” “放心吧。” ——傻孩子，真以为母亲有那么长的记忆那么多的感情？ ——不过就是当时那一会儿罢了。 ——她的母亲，才是一个真正凉薄的人呢，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人，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放弃，孩子都可以放弃，更何况一只猫？ ——原书里，被她亲爱的母亲放弃掉的孩子，可是足足有三个啊。 趴在书包里的小白猫歪了歪头，看样子，似乎这个小姑娘在家里的地位不高？ 并且待遇还不大好？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也有人舍得薄待吗？ 啧。 宋兰璐和宋臻元坐上了回去的车，胡叔看到小白猫，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宋兰璐漫不经心地摸着小白猫的毛，无师自通了撸猫神技。 宋兰璐将书包的拉链都拉开了，小白猫在她身上嗅了嗅去，她低下头，凑近小白猫，压低声音道：“小东西，你可别太过分。” 那一双澄澈的天蓝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宋兰璐，仿佛充满了疑惑一样，而且手底下的那白色绒毛，更是柔软舒适的一塌糊涂。 宋兰璐飞快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将头埋在小白猫的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真香。 下一秒，宋兰璐飞快地起身坐直，一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小白猫楞了一下，刚刚那一幕还在他眼前回荡，他差点没直接喷笑出来！ 再看看小姑娘现在这一副端庄优雅从容的模样，谁能想到刚刚那小姑娘做贼一样深深地嗅了他一下？ 这口嫌体正直的小模样，真的还能再可爱一点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这个小姑娘可爱极了，可爱的让他忍不住使坏。 小白猫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将指甲藏的严严实实的，用粉红色的柔软小肉垫碰了碰宋兰璐的手指，软软道：“喵呜” 那模样，似乎在撒娇。 宋兰璐定定地看着他。 小白猫歪了歪脑袋，然后顺势蹭了蹭宋兰璐的胳膊，软绵绵道：“喵” 宋兰璐：……！ 宋兰璐的身体都有些僵，旁边宋臻元倒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懒洋洋道：“这小猫还挺可爱的啊。” 说着，宋臻元就想要伸手去摸小白猫，小白猫一瞬间就躲进了背包里，还发出威胁般的叫声，连指甲都露出来了！ ——他难道是谁想摸就能摸的吗？ ——只给小姑娘一个人摸！ “艹！” 宋臻元悻悻然地收回了手，有些不开心，暗中观察着那只猫，随时准备伸手摸他。 但是直到他们下车，宋臻元也没有摸到那只猫。 在他们下车的那一瞬间，又有一辆车驶了进来，宋丹青从车上下来，然后笑道：“姐姐，元元。” 宋丹青快速地跑了过来，然后惊呼一声，愤怒又伤心地质问道：“……姐姐！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明明知道妈妈见不得这个，你还把这个带回来！” “妈妈那么疼你，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 “还不快点把它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