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宋臻元通过门眼看着宣语虹站在门外，神色有些紧张的样子，她似乎是憔悴了一些，和宋臻元记忆里那个高傲而矜贵的宋家夫人已经不大一样了。 她似乎没有化妆，可能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同情或者是让宋丹青心软？ 她此时的模样，真的是狼狈而可怜的。 一双眼睛里密布血丝，黑眼圈十分浓重，脸色苍白甚至带着几分黄，嘴唇上都爆了皮，她摁着门铃，看起来又无助又可怜。 但是宋臻元却一点都没有被她打动，心里甚至是一片冰凉，夹杂着隐隐的愤怒和怨恨，直冲他的天灵盖。 ——宣语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是不是去调查姐姐了？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害的他们还不够吗？ 他们都躲了那么远了，为什么她还要找过来？ 为什么？ 宋臻元又气又急，他靠在门上，只感觉全身发冷。 宋臻元再早熟，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这个年纪或许并不算小，但是也绝对到不了知事成熟的时候，更何况前些日子那件事还颠覆了他的三观。 要说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非宣语虹和宋玉俊莫属。 宋臻元对他们抱有期待那么久，即使被忽略被训斥也没有放弃那些期待，直到前些日子那一巴掌才彻底打消了他全部的期待，如果不是有宋兰璐，他说不定真的会从此黑化。 那件事对宋臻元的打击很大，哪怕他并不显露出来，其实主要是怕宋兰璐担心，但是他并没有缓过来，这么多天下去，他也依然没有缓过来，那种坚持了十几年的信念一朝之内全面崩塌的痛苦，再加上他年纪毕竟还小，所以也算是正常。 因为这些原因，宋臻元见到宣语虹根本没有办法保持平静，那些被他压在心底的愤怒和怨恨很快就齐齐涌了上来，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让宣语虹滚！ 宋臻元气的几乎发抖。 宣语虹摁了好一会儿的门铃，都没有人开门，她已经找过年级主任，知道宋兰璐根本不在学校，所以她肯定就在这里。 宋兰璐不开门，不过是因为不想看到她。 想到这，宣语虹就觉得十分难受。 体贴又温柔的亲生女儿，到底是积累了多少痛苦和失望，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 都是她的错。 所以她要请求璐璐的原谅。 “璐璐。” 酝酿了好一会儿，宣语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喑哑地说道，“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也知道你不想要见到妈妈，可是璐璐，妈妈真的很想你……” “……妈妈已经反思过了，真的反思过了，妈妈知道该怎么做了，妈妈也已经开始做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璐璐，外面到底不如家里好，你又是一个小姑娘，才十六岁，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呢？ 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再给妈妈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宣语虹甚至带出几分哀求的口吻。 宋臻元瞬间就炸了。 那些愤怒和怨恨就像被浇了油剧烈的燃烧了一般，烧的宋臻元整个人都在抖，他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他猛地打开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宣语虹眼眸一亮，还以为宋兰璐终于被她的诚心所打动，结果门后出现的那张脸，根本不是宋兰璐的！ 是宋臻元。 宣语虹一愣，眼睛里亮起的光芒瞬间消散了大半，她对这个小儿子并没有什么兴趣，只道：“怎么是你？” “璐璐呢？” 宣语虹的表情如实落到宋臻元眼里，他的手抖得更厉害，那种怒火冲烧的感觉让他的声音都在抖，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就已经自己动了。 “看到我很失望？” “我姐呢？ 我姐不在！” “这里住的是我，失望吧？” “哈哈哈哈！” “你看看你那张脸！宣语虹，你让我恶心！” 宋臻元几乎是尖叫起来，那声音中满满的恨意让宣语虹一愣，宋臻元咆哮着喊道：“——姐姐十六岁住在外面不好，我他妈的才十三岁！你管过我吗？” “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不见的？ 你他妈的根本就不在意！就是家里没有我你都不在意！就是我死在外面你都不知道！” “宣语虹，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也能做母亲？” “为什么这世界上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做母亲？” “你他妈的配做母亲吗？ 你配吗？” 宋臻元的咆哮声几乎可以掀了房顶，这个时候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充满恨意地凝视着宣语虹，他甚至都想冲上去打人！ “我他妈才十三岁啊！我才十三岁！” “你管过我吗？ 你有一天管过我吗？” “你有把我当你儿子吗？ 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你凭什么生下我？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宣语虹，你他娘的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被你生出来，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 “看什么看？ 看个屁啊！滚——！” 宋臻元用力地嘶吼着，青筋都爆出来了，邻居听到动静出门查看，宋臻元咆哮着吼完最后一句，“哐当”一声用力地把门摔上。 宋臻元捂着自己的脸，泪水夺眶而出，他缓缓地跌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手指握成拳愤怒地拍打着地面，手都红了也不在意。 那点痛，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痛？ 宋臻元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这么清楚地认识到，宣语虹她们真的不爱他，他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从家里消失了大半个月，都没有人发现，更没有人在意。 如果不是宋兰璐给他这么一个落脚的地方，可能他从外面饿死冻死、被拐卖被打死，都不会有人发现。 宣语虹和宋玉俊，甚至都没有发现他都不在家里。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将他生出来？ 生了他，却不肯给他一点爱，一点关心都不肯给他，以前他总将过错推到宋丹青身上，可是跟宋丹青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宋玉俊和宣语虹不爱他，没有宋丹青也会有别人，反正轮不到他。 总是轮不到他的。 也不会有人关心他的死活。 除了宋兰璐。 还好有宋兰璐。 宋臻元哭的极为狼狈，或许谁也想要不到，这个一贯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有着一票“兄弟”“跟随”的“小霸王”会有这么崩溃而痛苦的时候。 门铃还在响，宣语虹似乎是在剧烈地敲门，但是宋臻元却再也不会打开门了，他对宣语虹他们所有的感情，都在刚刚那摔门的一刻烟消云散。 她们不爱他，他也不爱她们了。 反正他有姐姐。 他爱他的姐姐就好了。 他们两个相依为命，现在他姐姐养他，迟早他会养他姐姐，让他姐姐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钱最幸福的公主。 他会将他的一切都给他的姐姐，那个给了他新生和全部希望的姑娘。 他只有她了。 宋臻元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泪水糊了他一脸，他也没有想要洗的意思。 他从客厅的工具箱里找出来了针线，然后进了他的房间，将课本和练习册拿出来，僵着一张脸聚精会神地看。 看不懂的时候，他就拿出那只针，在他的指尖扎一下，他看着指尖的鲜血涌了出来，却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原来，被针扎，真的一点都不痛啊。 哪里比得上心里半分的痛楚呢？ 宋臻元看着手里的课本，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明白，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他的姐姐以那么瘦弱的身躯在此时为他撑起一片天，他必须努力，必须刻苦，必须早早地站起来，与他姐姐一同承担这一切，然后为他的姐姐撑起一片天。 他真的……没有退路了。 宋家，再也不是他的退路，更不是他的家。 沾了血的针又一次扎进宋臻元的指尖，宋臻元的心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要变强。 ——他要保护他的姐姐。 ——他要这些无视他、嫌弃他、看不起他的人，在日后都只能仰视他！ 这个时候的宋臻元还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最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书里那个阴暗、冷漠、变态、疯狂的黑化炮灰，再也不会出现了，宋臻元会为他自己、为他的姐姐走出一条坦坦荡荡、光明又梦幻的道路。 拿得起放得下，日后的宋臻元，将这六个字贯彻到了极致。 他意难平吗？ 他也意难平，但是该放下的时候，他还是会放下。 为他自己，也为真正爱他的人。 黎明虽远，但总会来到，那些灰暗而晦涩的过往，终究会随着黎明的微光而溃散。 宋兰璐并不知道s城发生的事情。 等到她和昭家的人回去之后，她的面板里面储存的灵气已经满了，宋兰璐借着休息的机会，去浴室将灵气释放出来，然后自发地开始修炼。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没有放弃修炼，本来觉得和炼气十层还有不少差距，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修炼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就仿佛……有什么在犒劳她一样。 灵气一遍遍冲刷着她，宋兰璐也觉得这灵气似乎和以往的灵气也不一样了，似乎是更充沛更温柔了一些。 系统看着自家宿主头上又多了一圈的功德金光，突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宿主那么能干，衬得它这个系统非常无能啊。 宋兰璐这一修炼，就是两个小时，那些灵气冲刷着她的经络，让她不由自主地带着那些灵气去攻克，等她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浑然的气质陡然一变。 ——炼气十层，她到了。 系统在那一瞬间，只感觉自己已经被“卧槽”刷了屏。 “能量已经存储完毕，即将开启第一个世界——未来世界。” “请宿主在未来世界拿到钥匙，从而取得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定居权。” “时空隧道连接中，请宿主耐心等待。” 宋兰璐懵了一瞬间，下意识道：“……等等！” “等不了，”系统平静道，“你想要在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中筑基吗？” 宋兰璐：“……” “可是未来世界的灵气更匮乏的吧？” 宋兰璐咬牙道，未来世界根本就是科技为主的世界，上哪里偷灵气去？ “这就要看宿主自己了。” 系统正儿八经地说道，“时空隧道连接中，已连接百分之六十七……” 宋兰璐：“……” 强买强卖是吗？ “开启时空隧道会消耗系统极大的能量，系统会陷入休眠状态，请宿主谨记，一定要拿到该世界的钥匙。” “拿到该世界的钥匙，宿主才可以取得真正的定居权，才可以重新唤醒系统，回到现在的世界。” “如果宿主未能拿到钥匙，会被该世界驱逐，并且不能返回本世界。” “祝宿主好运。” 宋兰璐的眼眸顿时一片凛冽。 而就在这个时候，宋兰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宋臻元来的电话。 宋兰璐勉强压下自己的心情，接了电话，道：“喂？” 此时的宋臻元，已经做过一些安抚和整理了，起码声音听上去无懈可击，他还找了圈子里几个兄弟问了情况，现在十分严肃地道：“姐，刚刚宣女士找过来了，我把她骂走了。” “但是她知道你住在这里，应该会再找过来。” “这一次她被我骂走了，下一次很可能就不是自己来了，说不定还会把祖父祖母带来，听说最近宋家不太平，公司也出了许多事。” “宋玉俊那个混蛋似乎是有联姻的意思，金家那个纨绔二少还没有订婚，那个傻逼在圈子里的名声烂透了，他简直不把女人当人看，据说还天天骚扰他嫂子，他大哥那个怂包根本连个屁都不敢放，早些年就在私底下跟他那群狐朋狗友说什么……以后要跟他大哥玩换妻游戏！” “没有哪一家那么丧心病狂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现在宋玉俊竟然把主意打到金家去了，圈子里都传出来风声来了，我操他妈的，那几个混球还以为是宋丹青要倒霉，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呢，艹！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我！” “姐你要不就暂时别回来了，从京城那边多玩一段时间，等宋玉俊完蛋你再回来！” 金家二少？ 宋兰璐眼眸更冷了，她怒极反笑，好一个宋玉俊，曾经那个世界就想把她送过去，现在还打这个主意？ 还提前了那么多年！ 有意思，有意思。 宋兰璐的眼眸冷的出奇，她正想要说话呢，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系统机械般的声音在宋兰璐脑海中响起。 “时空隧道开启，未来世界，跳转。” “请宿主放心，只要你圆满拿到钥匙，回到现代世界的时候，依然会是刚刚那个时间节点，不用担心其他人。” “叮——叮——” “系统能量告捷，即将陷入休眠。” “尊敬的宿主，系统等待您的好消息。” 宋兰璐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喧闹之声，她似乎是躺在什么东西里面，如水一般柔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床。 而后，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许多记忆。 这是未来世界，但是与宋兰璐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略有不同，这个世界，是一个男女比例极度失调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全民人口中大约只有百分之三十是女性，剩下的百分之七十都是男性，男性人口足足是女性人口的两倍还要多！ 这说明什么？ 说明每七个男性中，就有四个注定没有伴侣。 这个世界的男女出生率也非常奇怪，新生儿百分之八十都是男性，有专家预言，再这样下去，女性会越来越少，几十年后，男女比例可能就会成为2：8。 多么可怕的比率。 而且，女性的生育能力也越来越弱，有部分女性在成婚十年后才有第一个孩子，而且这部分女性的比例越来越大，一度引发过社会恐慌。 也因此，在这个世界里，女性的地位是很“高”的。 但是在宋兰璐眼里，这个所谓的地位“高”，就如同东北虎和大熊猫在华国的地位一样，是“高”没错，但本质还是被圈养的动物。 而女性在这个世界，虽然有着“崇高”的地位，和各种福利以及保护，但是受到的限制也非常多，整个社会对她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多生几个孩子。 仿佛她们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生育一样。 这些年来，帝国也不是没有想过基因合成孕育新生儿等等办法，但是不管运用怎么样的科技，所有的“新生儿”都活不过三个月，明明跟正常的婴儿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们就是活不过三个月，最后帝国只能放弃这个计划，继续殷殷“教诲”女性回家生孩子。 她们的梦想、理想、未来等等都不重要，只要结婚生孩子就行，其他的一切国家都会给你，只要嫁人国家每个月都会给你发放三千信用点，只要怀孕每个月就会变为五千，有了二胎每个月就会变为一万，而且孩子所有的花销国家都会给你报。 女性那么稀少，你的丈夫自然会把你宠在掌心里，各种保护法也会将你保护的严严实实，你男人敢对你大声说句话你都可以告他，少说也能去监狱里待三天。 听起来很诱人是不是？ 但是宋兰璐却觉得不寒而栗。 这里的女性，不需要学识，不需要修养，不需要长大，不需要明白道理，不需要追求梦想，她们只需要嫁人、怀孕、生孩子、混吃等死就可以。 对于部分没有追求的女性来说，这里确实是个天堂，但是对于有所追求的女性来说，这里就是个地狱。 并没有什么空间能够给你施加拳脚，并没有什么工作愿意让你去承担，即使明面上说着自由平等，私底下各种排斥女性的潜规则映出不穷。 他们都希望，女性回家嫁人生孩子。 从小姑娘开始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有老师专门为小姑娘们灌输这些理念，嫁人生子就是你们对社会做出的最大的贡献，只要生了孩子你们就是帝国的功臣，就是帝国的能人，帝国永远感激你的贡献！ 但是哪怕在这样日以继日的洗脑之中，也有不少女性能独立，会思考，有梦想，懂追求，宋兰璐附身的这个小姑娘，就是其中的一员。 这个世界的帝国和联邦非常的友好，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而可怕的敌人——虫族。 这个世界的人有一项神奇的能力，叫“精神力”，“精神力”也分为“攻击性精神力”、“实用性精神力”、“辅助性精神力”、“观赏性精神力”等等。 其中“攻击性精神力”的人大多可以驾驭机甲，与虫族对抗作战，所以往往会成为帝国的战士；“实用性精神力”大多用作修理机甲、制造机甲、制造武器等等科研研究上面，所以往往分布在科研院、研究员、机甲所等等地方；“辅助性精神力”可以缓解人的疼痛，修复虫族制造出来的那些创伤，往往都是在战地医院里，有一些也会跟着上战场；最后的“观赏性精神力”，大多是针对女性。 这个“观赏性精神力”，顾名思义，就是没什么用，精神力非常薄弱，有和没有一个样，不用指望这点精神力能干什么，大部分的女性都是“观赏性精神力”，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决定了她们在这个世界的地位。 而宋兰璐附身的这个姑娘，是女性中少有的“攻击性精神力”，虽然等级不高，天赋有限，但是她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军校。 这个姑娘的父亲是一个很厉害的战士，在虫族繁衍期的时候，为了消灭虫族的“卵”而牺牲，她和父亲的感情很好，她的父亲也是这个世界少有的开明的人，一直教导她一些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是“歪门邪道”的东西，她父亲死讯传来的时候，这个姑娘差点崩溃。 她的母亲很快再嫁，在这个女性如此稀少的世界里，每一个女性都是珍宝，只要她想嫁，便有大把大把的人等着让她挑，当然，最上层的那些男性还是不会缺少女性的。 这个小姑娘并没有选择跟着母亲一起去继父那边，而是选择住校，为了考入军校、日后为父亲报仇而努力了二十多年，终于考上了帝国辉月军校，也是帝国排名第七的军校。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完成她的梦想和愿望，她在这个学校里，感觉到了无比的艰难。 无论是老师、同学还是其他的学长学弟，哪怕就是食堂的机器人，每天都在劝她回家嫁人，时不时地用谴责、戏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不回家嫁人就是最大的罪。 当时与她一起考上帝国辉月军校的姑娘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好几个，本来就没有几个姑娘，现在更是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原主好几次都觉得自己也想要跑了，但是想想她的父亲，她又咬牙撑了下来。 直到帝国每三年举办的帝国军校生联赛即将开始，原主才仿佛看到未来，她想要证明给自己、也想要证明给其他人，就算是女性也能行！ 这个世界是一个科技非常发达的世界，天网、虚拟世界、第三战场等等非常盛行，帝国军校生联赛就是从第三战场是举办，号称可以百分百模拟战场的第三战场，也位于虚拟世界，由人的精神力进入。 这种联赛是七对七的小队式比赛，进入第三战场之后可以选择自己这边的机甲、武器、用品和不同品种的npc小兵，在不同的地图内进行对抗，成功毁掉对方的营帐基地并且保护自己的营帐基地在接下来的十分钟是安全的就能获胜。 在这些地图里，也往往会有其他阻碍，比如说虫族、变异动物、变异植物、毒雾等等，稍有不注意可能就会被这些东西杀掉，从而断送整个小队的未来。 原主为了证明自己，想要弄一个只有女性的小队，她找遍了全校的女性，好不容易凑齐了四个人，又从其他军校找了姑娘，最后十分艰难地凑齐了这么一只队伍，而今天，是她们的第一次比赛。 因为是唯一一只全是女性的队伍、也是唯一一只有女性的队伍，所以哪怕不过是预赛，也为她们进行了天网直播，并且特意请了解说，去解说这场比赛。 预赛是两胜制度，即哪个队伍先赢了两局就会获得胜利，所以具体能打几局都看双方的实力，有一次两支队伍足足打了五局。 因为一方毁掉了另一方的营帐基地，但是在十分钟内也被对方剩余的人偷掉了营帐基地，则判定双方平局，谁也没有赢。 毁了对方的营帐基地，保不住自己的营帐基地，有什么用？ 而今天原主小队的第一场比赛，就以惨败为主。 对面根本没把原主几个人当回事，开场选武器、用品、小兵的时候就把东西统统让给原主这边了，自己只拿了一堆没什么用的垃圾，而杀掉原主这支小队的队员时，还会调戏一番，说上一句“叫一声好哥哥就放你走”等等的话，让这些姑娘既绝望又悲愤。 第一场结束的时候，有两个姑娘眼圈都红了。 而直播间弹幕上更是一片嘲讽声，解说也都是随随便便的样子，对面那几个人实力很一般，但是就是可以暴打她们。 哪怕她们都看不见直播间的弹幕、听不到解说的声音，也可以想象那边说什么，弹幕上必然是一些“赶紧回家生孩子”的言论，哪怕是解说，估计也是说着什么“嫁人生孩子才是对帝国最大的贡献”之类的话。 ——可是她们不想要当生育机器啊！ 如果早早地被洗脑、早早地就屈服了，她们根本不会那么努力地考上军校，也不会在那么多声音和压力之下坚持走到今天，可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她们真的不行。 ……她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或许还会有那些看不惯她们的女性骂她们傻，说她们蠢，有福都不会享，说帝国给她们提供了那么多、她们竟然连点贡献都不愿意给帝国做，还跑去自取其辱。 第二局要开始。 但是她们在第三战场全身舱之中，依然是一片沉默。 那种灰心、丧气、悲愤与痛苦，在七个小姑娘身边来回流转。 如果宋兰璐没有来到这里，那么她们会比第二局输的还要惨，并且会被对面七个人如同猫抓老鼠一般戏耍玩闹，还被对面好好地调戏了一番，最后输的极惨，而比赛结束之后，那些人还会非常“严肃”地道歉，让她们连火都没得发。 许多都被录制下来放在网上，成为各种“教学视频”，帝国辉月军校这边也是一天七八次地来劝原主退学，原主的母亲也来找原主，觉得原主实在是太丢人了，还打了原主一巴掌。 最后，心灰意冷的原主会在一天深夜割腕自杀，血流了一地，也没有人知道。 人们发现的时候，都是三天后了，原主死的透透的，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宋兰璐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她，已经出现在第三战场上，她身边有六个小姑娘，背后是她们的基地营帐。 而这个时候，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喂，妹子，看在我们把好东西都让给你们的份上，叫声好哥哥好不好？” 按理说，两个营帐基地距离极远，他们的声音不应该传来的，但是他们拿了喇叭这个没什么用的用品，喇叭可以将声音放大，传遍整个战场，声音中灌注精神力，可以造成一点音波攻击。 但是这攻击没什么用，消耗精神力还大，这个喇叭还只能用两次，所以喇叭根本没人选。 而对面选了喇叭不说，还直接用来当喊话的道具，连精神力都没有灌入，这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轻视！ 宋兰璐身边有两个姑娘气的发抖，有一个眼泪都要止不住了，对面还笑嘻嘻地喊道：“喊一声嘛，喊一声我们放水怎么样？” “这局让你们赢！” “就一声，不亏的！” 按理说，一个喇叭只能喊两次，而现在，对面已经喊了四次了。 他们不止拿了一个喇叭！ 宋兰璐身边的一个姑娘颤抖着身子，愤怒地喊道：“——那群混蛋！他们全拿了喇叭！” ——这根本就是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