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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风云激荡几时休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大将

    不过大年初一,头一个登门却是太子李珀。。。。。。。。

    李珀还带着些宿醉,但人家就这么兴冲冲来了,你也不可能拒之门外。

    双方礼数肯定不缺。

    不过按理说吧,太子殿下大年初一上门,多数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换句话说,若非急事,这么做有点不合适。

    但太子上门拜年,也不缺理由。

    晋国公乃外戚,是太子正经的长辈,再有,还是太子少保,太子李珀向以师礼侍之,从这里讲,到也不算唐突。

    于是乎,赵石不得不出来相陪。

    东拉西扯的说了很多,太子李珀亲近之意也越发明显。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赵石明白。

    但想借着机会,光明正大上门见自家女儿,那是门儿也没有。

    他已经算是非常之开通了,任由李珀献殷勤,换个和他地位相仿的人家,闭门不纳,或者把大道理拿出来,严词峻拒都有可能。

    太子李珀可能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时不时冒出头来,在他面前晃悠一下。

    装糊涂的两个人到也不愁找不到话题。

    朝野内外,人事变更,政事得失,属国朝贡,情弊厉害,中原战事,进程若何,等等等等,都可以谈一谈。

    直到日上三竿,晋国公府客人渐多,李珀这才告辞离去。

    赵石之后见了两拨客人,便捉了到前院探头探脑的女儿,回去了后宅。

    女儿的心意,赵石根本不用猜,自然明白。

    太子妃的位置虽然看上去诱人,但对于像晋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而言,吸引力却是大减,只要正常些的女子,断不会有入宫的念头。

    不过,在赵石看来。自家这个女儿,已然表现出对权力的热衷,谁让她的母亲是大将军,姨娘们。大多也都是女中巾帼呢。

    女儿虽说年纪还小,对一些事情懵懵懂懂,还不定性,但。。。。。骨子里的东西,其实已经有了。缺的还是见闻补足。

    按照赵石的意思,是应该让女儿出去见见世面的时候了。

    本来呢,他没这个打算,不过一旦牵涉到太子李珀。。。。。。。让女儿这么老老实实留在京师,有些不妥,不如到外间去见识一下天高海阔,磨练一下心性。

    说不定,再回京师之时,便也有了结果。

    至于,将女儿弄到哪里去。做些什么,赵石也有点犹豫,还需跟妻妾幕僚商量一下才成。。。。。。。

    年关之后,从初一到初五,晋国公府人流不断。

    但说到底,晋国公府孝期未过,也就不会在府中大摆筵宴,款待客人,上门的客人们,也都明白这一点。不会在府中多呆。

    不过这几天,晋国公府的前前后后,也落不下多少清净。

    前院是男人的天下,京中数得着的权贵府邸。都会派子侄上门拜年,后院差不多也就成了女眷们的天下。

    亲近友好,只要能沾上边儿,不显唐突的,一般都会让自家女眷过来,入晋国公府后宅拜见各位夫人。

    这些女人。身份都杂了。

    莺莺燕燕的一大堆,丫鬟婆子成群结队,弄的赵石也没法在后宅多呆。

    晋国公府之兴旺,在这个上面,就能体现一二,只是身为主人的赵石,再没有当初的满足感,多少感到有些麻烦罢了。

    不过繁华易过,时间悠悠而逝。。。。。。。。。。。

    大秦成武十四年春,战端再起。

    大将军江善,仍领伐宋兵马总管之职,以种燧为大军留后,魏怀德为辅,对刚刚建立的南宋,展开了攻势。

    因为缺少水军相助,江善并未急功冒进。

    一边令镇守开封的种怀玉,加紧招降淮左地方守臣,一边则亲自带领大军,到达汝州。

    以魏怀德,折洵等为前部,兵抵南阳。

    之后秦军分赴各处水道,依照在开封所得之淮右图鉴,扫清汉水北岸各处水道之坞堡水寨。

    在水陆要道,建寨数十,缓缓推进,目标直指樊城。

    成武十四年夏末,夔州赵方部出川,与唐宋水军战于江上。。。。。。。。。

    江善趁机出兵,做大举进击状,诱得南宋水军大集。

    终于,在樊城东北潘龙洲,重创南宋水军。

    实际上,不管有怎样的侨饰,这一战对于秦军来说,都可以说是一场败仗。

    秦军仓促组建的水军,不堪一击,几乎全军覆没于此战当中。

    不过,秦军水军只不过是诱饵。

    这次江善下足了功夫,以突围之淮左义军,以及秦军水军为诱饵,将南宋水军主力诱至潘龙洲上。

    以暗伏于岸的投炮,火油,以及天雷子轰之。

    当是时,潘龙洲上雷音滚滚,火光冲天,当即焚毁南宋水军战船百余。

    南宋水军在初时的混乱过后,终于四散开来。

    南宋水军悍将张元,程明山等,率领所部登岸,虽然皆为秦军所杀,并无一人脱逃,却毁掉秦军投炮无数,并引燃了秦军储存之天雷子,让伏击之秦军,吃了一个大亏。

    之后南宋水军残部,脱围而出,不顾伤亡惨重,逆水而上,连破秦军营寨五处,这才在两岸秦军攒射之下,狼狈逃回樊城。

    这一战,秦军虽败尤胜,南宋水军虽胜尤败。

    因为秦军虽然损伤不小,但战略目的已然达成,重创襄樊水军,为之后进攻襄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南宋水军,在这一战当中,虽然英勇之处,丝毫不逊色于秦军,并少有的打出了淮扬水军的威风。

    但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失去了水军卫护,襄樊已去一臂,之后襄樊战场,只能任由秦军纵横往来,再无多少手段牵制于秦军了。

    而秦军占据了潘龙洲等水路要道,也切断了淮左淮右的联系。襄樊已呈孤立之势。。。。。。。。。。

    这一战下来,冬天将临,江善按捺住心中**,收兵回了汝州。

    而淮左这个时候情形并不太好。经过初时国破家亡的伤感后,南宋守臣们好像一下恢复了过来,给种怀玉制造了太多的麻烦。

    据城死守,与城同亡者,比比皆是。最难受的是,地方上义军蜂起勤王,战火处处,将淮左彻底烧成了烂摊子。

    唯一出彩的可能就是南宋降臣,宿州防御使曹旭了。

    这人给秦军又送上了一份大礼。

    淮左水军兵马指挥副使严正臣为首的一众水军将领,江善闻之大喜,立命曹旭,严正臣等西来,以曹旭,严正臣为主。建秦军水师,与淮右水军相抗。

    此消彼长,到了成武十五年,樊城之陷落,已然不可避免。

    而在成武十四年的诸般战事当中,种怀玉等人,对江善也越发不满了起来。

    种怀玉对着战火遍地的淮左,头疼欲裂,唯一可以用一用的水军降卒,还被江善一声令下。调去了襄樊战场。

    照这样下去,平定淮左的功劳,也到不了他的手上,肯定又是江善攻下襄樊大城之后。回军时顺手的事情了。

    种燧在后边儿劳心费力,从领兵大将,到大军留后,已经够憋屈了,但江善叙功文书上,对他连提都没提。

    魏怀德率军在潘龙洲一战当中。出尽了力气。

    但最终,江善却斥责他领兵无方,致使南宋水军脱逃不说,还让军兵损伤惨重云云,并以守寨不力事,当即斩了魏怀德心腹将领吕靖。

    魏怀德大怒之下,跟江善争辩,差点挨了军棍,回到汝州之后,连累带气,又病倒在了卧榻之上。

    折洵位不如魏怀德,却领了潘龙洲一战首功,江善上书保举其为大军副将,以代屡次战事失利之魏怀德。

    说是被胜利冲昏了头也好,是大军在握的感觉,让他有了错觉也罢,不管怎么说,反正,在成武十四年东,江善上书,直达御前,言说人事,语多恳切,但却失于恰当。

    大将征战在外,许多忌讳处,他都犯了个遍。

    枢密使张承当即拍了桌子,在皇帝陛下面前,直斥江善不知进退,视枢密如无物等等。。。。。。。。。

    这一次,中书文臣们也没了声息。

    江大将军领兵数十万在外,却轻言大将副帅人选,将帅不和也就罢了,还保举私人,以争大军军权。

    就算是大将军赵石最威风的时候,也没见这么举措失当过,当年伐夏,大将军赵石与大将军折汇两人深有间隙,朝野尽知。

    但大军征战当中,大将军赵石也没说一句,要换了折汇,另外启用他人,江善江君慈何许人也?敢轻易言此?是不是等扫平江北,就要言及废立?

    枢密院很愤怒,中书重臣,也都有了忌惮,换帅之议,也渐渐被提了出来。

    这就是军前上将们的无奈了,一句话,也许就让你丢掉了朝廷的信任,最后身死之时,可能你都不太清楚,到底犯了哪个规条。

    朝中重臣们,想的永远不是你有多少军功,有多大才干,能想到只能是你到底忠不忠诚罢了。

    江善过于冒失了些,让朝中文武都有起了防范之心。

    不过,换帅之议,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大军在外,一个处置不当,便可能引起太大风波。

    再有,谁能替江善领兵?

    大将军赵石?那肯定不成,原因有很多,不用一一赘述,魏怀德呢,接连战败,军中威望已然来到谷底,也不成。

    种燧呢,如果以种燧代江善,军心定要不稳,说不定就要闹出乱子来。

    想来想去,在襄樊未下前,换了江善,不太妥当。

    于是,皇帝陛下终于派出异议,亲笔写了一封圣旨,语多安慰,又言劳苦功高,回京之日,当享尊荣云云,加上枢密院的批文,送去了军前。

    对于军前上将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之危险的信号了。

    文书到了军前,差不多就是圣旨加枢密院谕令,江善览后,志得意满。。。。。。

    从这个上面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位相当纯粹的军人,出身贫寒,没有经过朝堂洗礼,一直在军中厮混,对于军务,熟的不能再熟,但对朝廷如何如何,却不甚了了的一个将军。。。。。。。

    不过,这不代表他身边没有明白人,心腹左右多有进言,劝江善上书朝廷,详言军中诸事,或者,寻亲近友好,打探朝堂动静等等。

    不过,都为江善所拒,他觉得,有皇帝亲书圣旨为凭,谁也动不了他,只要皇帝陛下对他信任有加,也就不用顾忌太多,左右所言,杞人忧天而已。

    到是枢密院的批文,驳回了他的保举之议,让江善十分的不舒服,颇觉这些枢密臣子们,根本不知道军前诸事,只知道在朝中蝇营狗苟,争权夺利罢了。

    可以说,他领河洛兵权多年,令行禁止,又领兵数十万,征战两载,让他的心态悄然起了很多的变化而不自知。

    若是换做当年他在张培贤麾下领兵的时候,他断不会生出这许多念头。

    只是位置到了,军中大将,一言九鼎,莫可违之,折洵这样的折家子弟,为其羽翼,种燧,种怀玉这样杰出的种家子弟,在他麾下效力,吃了亏也不敢言声。

    这样的威权,让他陶醉其中,不可自拔,心里面不可自制的便有了,这天下间,除了大秦皇帝陛下,又有谁值得让我江善尽忠效死的错觉。

    实际上,很多人都曾经产生过这样危险的念头,不独他一个,只是结果不同罢了。

    他不知道的是,来自遥远的长安的目光,从成武十三年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他,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很快摆在一张桌案上,供人览阅。

    到了成武十五年春,江善迫不及待的率兵南下,围攻樊城的时候,那目光的主人,终于给他下了个定论。

    江善江君慈,时日无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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