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式军械
兵部，军械司。 兵部侍郎褚遂良已经数日不曾回府休息。 夫人贾氏差点以为自家老爷被贼人掳了去了，官府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才知道原来自家老爷哪也没去，就搁那军械司里吃喝拉撒呢。 褚遂良早已上了岁数，平日里都是早早便歇息了。 但这几日里，褚遂良仿佛又重新焕发了年轻时候的光采，日日精神得很。 兵部的吏员们只知道侍郎大人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人，说是将大唐军械进行改良，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们。 于是，军械司里便时不时能听到气急败坏的争吵声以及自家大人唯唯诺诺的叫好声。 身为大唐朝的六部侍郎之一，褚遂良本不用这般讨好除了当今天子以外的任何人。 宣政殿，大朝会。 昨日风云突变，崇贤殿遭受雷击一事想瞒是绝瞒不住的。 便是在军械司昼夜不分待了好几天的兵部侍郎褚遂良也已知晓。 前有秦王在朝堂不敬上天，接着便有崇贤殿风雨遭雷击。 就算是朝臣之中也传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私下做出猜测。 “秦王，老臣听闻昨日崇贤殿雷击一事，秦王可安好？” 见无人敢去触这个霉头，侯君集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谁让自己身为中书令呢…… 毕竟，此事事关秦王的安危，在这偌大的朝会之上不可能不提。 李泰淡淡扫了一眼侯君集，“本王无碍。” 对上李泰的眼神，侯君集只觉得心里一咯噔，自己不会就这么被秦王记恨上了吧…… 侯君集心里苦啊，这属实不能怪老臣啊！秦王！ 不等侯君集拍上几个马屁，李泰便继续道，“昨日崇贤殿一事想来大家都有所耳闻了？” 朝臣们稍一沉默，皆是很有默契地道，“臣等心系秦王，确有耳闻。” 却不想下一刻，李泰面色一变，威严道，“看来各位大人都是手眼通天啊，也不知本王的身边有多少诸位安插的耳目！” 谁都没有想到秦王会借着此事突然发挥，皆是惶恐不安，满朝文武无不下跪，“臣等不敢，请秦王明查啊……” 这个罪名可不能随便认，在秦王身边安插耳目，往大了说，谁能保证你没有叛逆之心？ 仕途不保，身首异处怕都只是轻的！ 更何况，秦王的铁血手腕他们也都是见识过的，谁都轻易不想去尝尝这其中滋味。 李泰冷冷扫视着宣政殿中跪倒一片的朝臣们，内心毫无波澜。 他便是要借此事好好敲打一番这些爱碎嘴的老油条们。 其实李泰清楚地知道，在灾变一事和昨日崇贤殿雷击过后，不光民间有诸多传言，便是这些朝臣们也改不了这等碎嘴的习惯。 殿内一时之间，竟是鸦雀无声。 李泰没有说话，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擅自抬头独自一人去对上秦王咄咄逼人的目光。 “呵，最好是不敢吧……”李泰冷哼一声，“起来吧，在这里装可怜给谁看？” “本王可不吃这套。” 听到李泰这话，众朝臣知道，这事应该就算这么过去了。 “谢秦王！” 众朝臣这才纷纷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背后已是一片冷汗。 还以为今天又要有哪个倒霉蛋要被杀鸡儆猴了…… 不过，庆幸之余，众人更多的却是一阵后怕！ 经过今日一事，他们才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即便自己位极人臣，亦在天子之下！ 自己所拥有的，皆是秦王所赋予的，真要有哪一天自己惹恼了秦王，恐怕一切都会如泡影一般破灭！ 而不管秦王是不是真的想追究此事，在场的不少人已经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后绝不能在私下和宫里的公公们有所联系了…… 李泰看着殿内满朝文武有皆是如劫后余生一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时候，给这些老狐狸一些震慑还是很有必要的。 许敬宗说道：“臣有本奏，崇贤殿突遭大火烧毁，应择日修缮大殿。” 没想到，话音刚落，宣政殿内竟同时有两人出声否决了这一提议。 刑部侍郎杨恭仁吓了一跳，是谁这么大胆，不想让秦王修缮崇贤殿？ 众人朝着出声处望去，却见是户部侍郎温彦博和兵部侍郎褚遂良二位大人。 李泰不动声色，目光落在温彦博和褚遂良身上。 见秦王看来，温彦博率先开口，“秦王，户部银两本就不多，此次赈灾更是耗费不少，故修缮崇贤殿一事臣请暂且搁置。” “温大人，你们户部什么时候连修一座崇贤殿的银两都掏不出来了？” 杨恭仁义正言辞说道，“不会是户部见不得秦王好吧？” 一上来先给温彦博扣上个大帽子准没错，既能讨好讨好秦王，又能打压打压户部，何乐而不为？ 温彦博闻言，气得胡子都歪了，却不想下一刻褚遂良抢过了话头。 “你们刑部懂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天天想着拍秦王的马屁，不如好好干干实事！” 知道秦王雄伟抱负的褚遂良一点都不想顾忌杨恭仁的颜面，因为他知道秦王定然不会怪罪自己…… 杨恭仁脸色一变，这老小子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见人就咬！ 自己打压户部跟他兵部有什么关系？ “你……” “你什么你？”褚遂良直接堵住杨恭仁的话，扭头向李泰拱了拱手，高声道，“秦王，臣有喜要报！” 李泰眼中略带欣赏，明知故问道，“褚大人有何喜事要报与本王？” 褚遂良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秦王，老臣所报之喜，非是一人之喜，而是大唐之喜，秦王之喜！” 杨恭仁还想说话，却见李泰一个眼神不经意间扫了过来，当即低下头来，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时，高季辅像是想起了什么，嘴唇微微颤抖，“莫不是，我大唐军械改良有了定策？！” 军械？ 众朝臣闻言，皆是面面相觑，竟发现无一人知晓其中内幕。 这么说来，褚遂良乃是奉了秦王的旨意！ 想通了其中关节，杨恭仁惊出了一身冷汗，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两巴掌！自己非做那什么出头鸟啊！ 褚遂良的背后，可是秦王！ 自己刚才可是险些扫了秦王的面子啊！ 褚遂良点点头，“老臣受命秦王改良我大唐军械，不敢怠慢，昼夜不分，终于于昨夜拟定新式铠甲之图纸。” 说着，褚遂良连忙从袖中取出视若珍宝的图纸，呈递与李泰。 李泰自近侍太监手中接过图纸，缓缓展开。 只见图纸之上，不单以图画示意，更有详细的文字解释，便是外行人所见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份新式惊人的威力！ 李泰豁然起身，眼中精光必露，“褚大人，你于大唐有功。” 在他看来，这份图纸确实已经做到了目前之巅峰，更是远远超越了贞观武德年间！ 这对大唐来说，乃是不世之功！ 褚遂良此时却面露羞愧之色，“老臣惭愧，不敢邀功！若没有秦王手下的奇人异士，就算是再给兵部十年时间也难以竟其功！” 听到褚遂良所言，朝臣们只当褚遂良谦逊，不敢在秦王面前好大喜功。 否则，兵部已是天下能工巧匠齐聚之地，秦王不过年少，哪有那么多得力手下？ “褚大人就不用推辞了，此次当有你一功。”李泰淡淡开口，“其余之人本王皆会论功行赏的，褚大人不用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