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欠你条命
邪恶的、混乱的想法如同闪电一般钻进他的脑海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畅快仿佛要从他的内心深处翻涌出来。 但看向小圆的一刻，那张单纯的、年轻的脸庞，他停住了，那些混乱古怪的想法飞快地退了回去。 “我这是怎么了……” 孟古退后一步，在心中默默念叨。 他感觉自己的脾气秉性仿佛有一定程度的改变，变得残酷、冷漠、邪恶。 那种之前被理智和道德压制的负面情绪如此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激发了出来，而且变得愈发难以克制。 奇牙…… 他想起了让他恢复清明的虎啸，想起了改变他念头的声音。 可恶，这只从未见过、只看到过简笔画的凶兽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生有双翅的老虎，有时候一定要重新看一遍《山海经》，应该能找到这种凶兽的记载。 “小子，你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火鸟机甲散去了周身环绕的火焰，赤红色的机甲上火焰纹路栩栩如生，他打开了自己的盔甲，口中叼着的雪茄吐在地上，那汉子挑起眉毛，颇有兴致地看向孟古。 孟古从思考中惊醒，眯着眼睛看向汉子，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有秘密是正常的，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而尊重各自的秘密是作为队友的最基本要求。” 汉子意味深远地嘿嘿一笑。 “谢谢……哎什么意思，队友？”孟古说着寻摸过味来，“你是说，这次的行动，你们一直在参与？” “对，你也不要怪我们，每一个从山海纪元事件活下来的人，都会被未知的灵力影响，他们中的一些成为了卦灵，拥有了强大的能力，而更多的，则成为了某种诡异存在的容器。” “也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对我的测试而已？我只是你们手中的一个试验品？” 孟古心中翻出怒火，这不就是说，不管是厨房中发生的事情，还是动物园内发生的惊险，都是一场闹剧而已，他所经历的生死险境本可以被火鸟轻松解决，但火鸟没有这么做。 而是一直紧紧地跟着，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不要这么看着我，你的情况极为特殊，我们必须确定你没有被巫灵影响，不是邪恶的降临容器，所以一些测试是必要的。” 火鸟脸上的笑容收敛，极为严肃地说道，“你可能觉得九州的决定视你的性命为儿戏，但我希望你知道的是，如果这件事情没有解决的话，整个长安市都会笼罩在巨大的灾难当中，那时候就不是几个人的性命，而是一座城市陪葬。” “那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孟古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不能接受自己像是一只小白鼠一样被玩弄。 刚刚被压制的负面情绪再度涌现，让他有些失控。 火鸟突然不说话了，机甲出现了晃动，随后一些黑色的液体从机甲的四处溢出，很快就将机甲整个吞噬。 紧接着，他从漆黑的液体中走出，而巨大的人形机甲则和漆黑的液体一齐消失在夜色当中。 代号“火鸟”的汉子缓缓地走进了孟古，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这一切十分残酷，但你必须接受，因为你的潜力巨大，也就意味着你对整个人类社会有重大的使命。 很快你就会理解我们要做的事情，任何的失误，都会造成巨大的偏差，最终导致局势的崩盘。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太平，稍有不善，世界将被劫难吞噬。”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我几次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我是无辜的！这些事情为什么要我承担？就算是世界毁了……” 孟古还没说完，他的身体就被火鸟死死地抓住，带到了巨坑的边缘。 “你往里看看！” 孟古瞪大了眼睛，在巨坑当中，有无数的森然白骨，有些是动物的，但更多的是人类的残骸，那些残骸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深深的齿痕，而且大都已经碎裂，代表生命力的骨髓早已经抽空。 “难道这些人不是无辜的？难道这些人不是小人物？别以为卦灵有多厉害，如果没有足够的情报，对上这些怪物，卦灵也会很快被击杀，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根本处理不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这还算并不严重的事件！” 火鸟十分激动，说话的时候都在颤抖，“老子是个粗人，但大义还是懂的，如果需要我牺牲的话，我会头也不回地去死，但老子不能没有意义地死！你明白吗！” 孟古愣住了，他有了几分清醒，火鸟说得对，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绝对不止眼前的程度，一旦天空中的黑影完成某种降临仪式，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会席卷整个长安市。 到时候，谁也没有办法处理。 而且现在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存在好像是这场诡异降临意识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把我放下来。” 孟古挣开了火鸟的胳膊，目光从满是白骨的巨坑中收回，他的眼睛看向天际高悬的月亮。 明亮的月光随着狌狌的死去已经没了那种诡异的红色。 一切笼罩在祥和又明亮的光辉下。 他站在皎洁的月光中，许久才回过神来：“这件事情我可以理解，但还不能接受，你不管我的死活，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算了的。” “行啊，我欠你一条命就是了。” 火鸟的脸上浮现出憨厚的笑容，显然对于孟古的反应很是满意。 “我想知道关于这件事的信息，不，是所有的信息，首先卦灵是什么？” 孟古稍微一顿，一桩桩事情浮现出来，既然九州已经抛出了橄榄枝，他也就没必要一直执拗下去。 在这样诡异的世界中生存，信息是最重要的事情。 “卦灵，就是像你我这种，可以使用八卦之力的人，或者说是灵。”火鸟打了一个响指，火苗从他的指尖冒出，不断跳跃，似有生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