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旧土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秋武心中也有些气恼，虽然是在家里，并没有外人，可秋武依然收不了父亲训斥自己的态度。

    “老秋啊，儿子都多大了，不就是掉了几粒米饭吗，捡起来就行了。”

    母亲在一边笑吟吟的替我说话，弯下腰捡起落在地面上的米粒，然后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哼，从小到大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浪费粮食，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是我在这里，要是我不在了，这小子肯定会撕下点卫生纸捡起来扔了。”

    突然

    刺耳的警铃声从楼下传来，看不清车上喷涂的图案，只能从车顶的警铃转动的空间中看出是黑色的轿车。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声音有些急促。

    母亲看了一样父亲，然后起身打开房门。

    “妈，你也不问问是谁就开啊？”

    从小母亲就告诉自己，如果有人敲门，一定要先问对方是谁，千万不要直接开门，万一是坏人就麻烦了。

    “秋教授在吗？”

    声音中不带着任何感情，冷冰冰的询问着，说完也不等主人的招待，直接就进了屋子。

    “你们要干什么？懂不懂礼貌？请你们进来了吗？”

    秋武赶紧上前扶住母亲，十分生气的看着这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

    砰！

    “找我干什么？要抓我吗？”

    父亲这时也真生气了，少见的用手狠狠的拍一下桌子，秋武知道，父亲珍惜粮食从来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有什么大动作，避免桌子上的饭菜打翻在地。

    小的时候调皮，不好好吃饭，父亲也只是训斥几句，并不直接动手，而是吃饭结束后，把自己打一顿。

    “大头，干什么呢？赶紧给郝老师道歉。”

    声音从楼道里传来，秋武能从声音的语气中听出来，这人是个善于交际的高手。

    “对不起。”

    一开始进屋的男子身子笔挺的戳在那里，听完楼道里传来的声音，转身对这母亲道歉，不过语气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生冷。

    “呵呵，郝老师，我这手下就是个榆木疙瘩，没伤到吧。”

    身穿黑色皮夹克，梳着大背头，弯着腰笑吟吟的对着母亲说着。

    “没事，没事，进屋谈吧。”

    其实进屋那个人并没有碰到母亲，秋武是知道的，只是这个人的行为让自己和父亲有些恼怒。

    母亲自然不会在意，毕竟母亲可是高级知识分子主攻文学，气度和涵养那可是出了名的，怎么会因为这些事情生气。

    “哎呀，都说郝老师气度非凡，且神华内敛，今天一见真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夹克男一顿猛夸，母亲虽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可秋武还是感觉到母亲很开心。

    “人才啊，厉害厉害！”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啊，秋武不由得感慨，刚才那股压抑的气氛瞬间便消散一空。

    “秋教授，这么晚打扰你很抱歉，所里边领导有急事，现在就要让你过去。”

    夹克男又夸了几句，笑呵呵的转头对这父亲说着。

    秋武猛地坐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冷汗不断的从额头沁出。

    看到床边长出绿色植物的床板，愣愣的出身，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才坐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外边满是残垣断壁的城市，心中长叹一声。

    五年了，秋武回到了自己的家，可是眼前的镜像让自己无比沮丧，来时的路上，秋武幻想了无数的可能，想的最多是便是，父亲和母亲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朝着自己挥手。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站在窗边的秋武喃喃自语。

    “咋了？想叔叔阿姨了？我说你小子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快到天亮了就惊醒，搞得老子都睡不好了。”

    赵南山摸了摸皱巴巴的光头，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满的对着秋武嚷嚷。

    “赵胖子，你小子是不是藏的有吃的？”

    秋武也不答话，眼神灼灼的盯着赵南山。

    “滚滚滚！”

    赵南山是秋武在海边基地认识的，两人年龄相仿，性格也合得来，自然走的非常近。

    赵南山北方人，在当下缺少食物的环境里，身材还保持着非常魁梧的状态。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这小子一定私藏了很多食物，否则无法长时间保持这样的身材，可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监视，还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私藏。

    按他自己说的，喝口凉水都长rou，这一路走来，因为赵南山的外形，导致两人遇见很多次危机，而那些人看到赵南山的眼神，就如同刚才秋武那般眼神灼灼，仿佛这家伙就是一个移动的烤乳猪。

    “武哥，我觉得那些人是骗你的，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有他们说的有食物，有秩序的地方？难道他们傻吗？他们既然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还要往海边去？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赵南山一路上已经不知道给秋武说过多少次，可秋武偏偏不听劝，非要去。

    “我相信那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两人睡眠还算充足，可因为长时间没有补充碳水的缘故，身体还是传来阵阵倦意。

    拿出背包中的泛黄的树叶轻轻点燃，一股热辣的气味瞬间充斥在房间内，两人顿时感觉精神一整，这才打起精神整理东西，准备出发。

    “娘的，这些植物长的又快又好为什么长不出可以食用的东西呢？”

    赵南山一只手拿着鱼干，另一只手拿着砍刀劈砍阻挡在身前的植物，口中嚼着晒得如同石头那般坚硬的鱼干，狠狠地说着。

    “我说你小口点行吗？没剩几块了，到时候等着吃土吧。”

    秋武同样拿着砍刀劈砍着植物，但并没有像赵南山那般胡乱劈砍，往往砍断一条枝蔓，用手一提，便能扯去一大片。

    “来到城里两天了，啥也没找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罐头，竟然有个小孔，这城里还不如外边，上周那包发霉的饼干，真是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