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放假前的光景
“快点放学吧！” 早读课上，洪鸿站在原地，书在桌子上的书堆上摊开，而他本人却闭上了眼睛。 由于他这里靠近后门，所以容易被班主任逮着，所以他不敢睡的太深。 不过他实在是太困了，毕竟看手机看到凌晨一点，然后早晨五点半就起床整理内务，睡眠还不到五个小时。而他从家里骑车到学校然后再到教室坐好需要二十分钟，整个早晨都处于紧张状态，放松下来更是令人疲惫。 实践证明，人类也可以站立睡觉，洪鸿就是这一事实的证明人。 于是他暗地里抱怨完又开始呼哈大睡起来。 当然，人类可以站立起来睡觉，但是在没有支撑物的状况下也坚持不了太久。当洪鸿的身体平衡即将不稳要倒下时，大脑总是应激反应然后迅速清醒，洪鸿又逼迫自己站好，然后又渐渐陷入梦乡…… 这一过程，整个早读课可以进行十几次甚至几十次。而洪鸿无论怎样也找不到能够令自己清醒的方法。 毕竟他并不愿意把原来本就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拿来睡觉，手机上可是有许多事等着他做呢。 所以他在早读课永远学不进去任何科学文化知识。不过在反侦查班主任偷窥的知识上倒是有不少长进。 早读课下课了，同学们聚在一起讨论放假的事宜。 不，应该说，他们是在继续讨论放假的事宜，因为刚才他们在早读时间时就开始聊起来了。 “听说国庆就放一天假啊。” “放一天就不孬了。你还想放几天？就你那成绩，多放几天那不废了？你还考不考大学了？” “无所谓，在学校多待个一两天就能提高成绩……话说你是真卷啊，竟然往书包里塞这么多书。” “卷？这只不过是要补的作业罢了，回来就收。” “难道回来时没有时间抄吗？” “上午第三节课就上课啦，想什么呢！” “那就在课上写呗！” “你难道认为她会给你课上写作业的机会？” “回来后第一节什么课？” “英语。” “啊，确实不好补。” 他们班的英语老师其它还好，就是天天默写，课上讲的就是第二天上课默的，所以不记笔记明天上课就得交白纸上去，接着领取惩罚。所以除了那些已经被整得无所畏惧的学生，其他人都是奋力记笔记的。 如此循环往复，学生们确实苦不堪言，不过也只能这么受着。 所以到校就交作业，回家就得做作业？ 拜托，都高中生了哪有在家做作业的？不都是放假后留一天自习或者晚自习补吗？ 所以，洪鸿决定，坚守自我原则，坚决不在家做作业。 所以无论发多少试卷他都不带了。 不过老师看同学们只有一天的国庆节假期，也是大发慈悲，语数英没有留，地理按照课程发了张第二天的午练，生物也有一张试卷。不过物理有些多，得要把以前的练习和错题集都给写完交上去。 而最后，洪鸿貌似只领了地理的答题纸，《致家长的一封信》和《疫情防控保证书》，连试卷都没有领就跑路了。 什么？你说这一天从早读课到放学中间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了啦！非得要说的话，顶多是英语课上老师逮着他的同桌看杂志，还有有个靠北墙那一侧的同学玩手机，而当天罚站的人特别多。 而放学前的最后一节地理课上，老师干脆不讲课了，让同学们看《航拍中国》。不过这倒不是老师突然摆烂，而是早在暑假补课时就和同学们约好的“规矩”。 当然，虽然有人在看，但是更多人是在干着自己的事情。有的人在看看小说或者杂志；有的人在看似在看显示屏其实另一侧被头部遮挡的耳朵里塞着耳机；有的人下位找其他人聊天，虽然考虑到在看电视降低了音量，但是班里仍然一片嗡嗡声。 不过老师倒也习惯了，毕竟放假最后一节课了，兴奋不正常事儿吗？他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讲课了。 下课了，班主任过来开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300秒简短会议”，大致内容同学们早就知道了，不过班主任老师毕竟年纪大了，所以好多讲一些“回来后天气就凉了，住校生多带点衣服”之类的东西。 会议完毕，然后同学们从教室中飞奔而出，径直奔向大门或者停车场，有的到宿舍门口去搬东西，不过也有一些住校生干脆中午去食堂吃完饭就顺便把东西放在一楼楼梯道底下堆着，到时间提包就走。 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洪鸿将自己的小破车从拥挤的车堆中努力拔出来，然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骑到了校门口，推着走两步出了校门口，再次骑车，飞奔而去。 尽管假只有一天，但是依然浇不灭放假的欣喜。 国庆节假一完，对于只有250天左右就高考的学生来说，上半学期内是没有假了。所以时间尽管不多，但是大家都计划满满。即使像洪鸿这样的摆烂人，也有好好睡一觉，使劲码码字的计划。 能放的假越来越少，但是想要做的事却越来越多，对于自由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这也许就是人的本性吧：得到的越少，越是想要；想得到的越难得到，就越是觉得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