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并刀镇羌（3）

    墨冥血月：你口气不善，话却可笑，主角的设定不低，自己看，总比孙坚起家容易多了。作为将屯兵首领，向中央请设屯田兵的权力是有的，何来干政？至于一营到底多少兵，《后汉书》说得明白，各随时宜。记载中度辽营出兵常在三千人；段颎征羌，一个司马就带兵五千人。我遍观网上，除我外，还没人真把军制说清楚了的，我就再发一遍。

    秦直道，自九原抵甘泉，如一条巨大的长龙横穿沙漠和山岗，绵延千八百里。四百年来，它一直高傲的向世人昭示着那个逝去帝国的威武雄壮。

    在离直道十里的地方，巴克巴穿着一件新羊皮袄，悠闲地坐在山坡的草地上，嘴里嚼着草根，舒畅的注视着山脚下的羊群。他是南匈奴右贤王下弥坎部的一个牧民，平时就替部落看管公羊。别看这公羊不到一百只，它承载的责任却非常重，因为这些公羊都是种羊，是给母羊配种的。每年一、二月，草原上的青草长起来了，“种羊倌”就得把种羊赶离羊群，到偏远的地方放牧，以免母羊在这个时候怀孕。等到十月、十一月，他再把种羊赶回来与母羊交配，这样母羊就可刚好在来年青草长出前生乳小羊，小羊刚脱奶便可吃到青草，母羊也能得到营养补充。这一流程是草原牧民“靠天吃饭”的发明，当年汉朝苏武出使匈奴，宁死不降，单于便派给他“种羊倌”的差事。这既是惩罚，又是重任，是对其人品的肯定。而汉家史官不懂行，片面强调惩罚，记下“出乳方可放还”之语，以示匈奴的刁蛮，却忽视了草原生产的实际规律。

    巴克巴当然很清楚自己的责任，他也为能得到这一差事而自豪。在任何一个部落中，只有最勇敢、最机敏、最坚韧、最耐得住寂寞的勇士才能得到这一重任，它凝聚着整个部落一年的希望。

    “嘿！”巴克巴扔出一个土块，砸在一只想离群的公羊边上，接着对一条黑色的牧羊犬叫道：“小黑，看着点，你又偷懒了，学学小白！”

    这时，巴克巴发现有点不对劲，“小黑”并没有真的偷懒，而是似乎受到外来的危险刺激，正警惕的嗅望着西方。

    “难道有狼群？”巴克巴心中一紧，赶忙招呼“小黑”“小白”收拢羊群，赶往山腰的藏身洞。

    “快、快！”巴克巴把羊群赶进山洞，外面用树枝遮挡好。“小黑，小白，好好受着，别离开！”他飞、命令两只牧羊犬守好洞口后，转身觅地观察情况。只见三里外的天空升起一缕缕黄尘，天边更是黄尘大起。

    “是军队！”巴克巴吃惊道。他又观察良片刻，确定这是一只两三千人马的大军，前锋斥候距自己已不到一里了。

    “是单于的大军吗？还是鲜卑人？难道。。。。。。是西凉的羌人？”巴克巴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先躲起来！”

    他刚藏好，前面山脚处便转出一对骑兵，他们都是一人三马，是标准的匈奴马，身上也穿着牛皮甲，腰胯角弓，机警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巴克巴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毕竟同是匈奴人，危险应该很小；不过如果他们没有善意，甚至把自己杀了，就没人回去给部落头领报告了－－－部落下一番送盐食的人还要十天后才会来。

    “出来吧！树上的兄弟，白于山上的苍鹰也比不上你的灵巧。”一名斥候一边用匈奴语发话缓缓地朝巴克巴所在的山丘行来。

    霎时间，巴克巴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狠下决心，跳到地上，转出树林向前面的斥候行礼道：“白于山上的神灵保佑您，远方来的客人，巴克巴欢迎您的到来。东风吹绿了草原，大雁正向北去，不知您却为何南下。”他嘴上说着，人却没有下山坡，仍然保持着警惕，手悄悄地把弓箭都转到最恰当的位置。

    眼前的斥候笑笑道：“草原之外有更大的草原，大雁北飞还会南往，白于山的兄弟，您为何如此紧张呢？”说着跳下马，把弓箭和刀都挂在马上，只提着一个皮囊走上山坡来到巴克巴面前，接着解开套绳，仰头喝了一大口后递给他道：“尝尝把，兄弟，美稷的苜蓿草把阴山的马喂得膘肥体壮，如此爽洌的马奶酒，我赫连槐保你一辈子也就只喝得到这一回。”

    巴克巴放下心来，接过皮囊豪饮一大口，大赞一声好后，向斥候问道：“兄弟，你们是单于的大军吗，怎么这么早就出征？你是赫连部的吗？”

    赫连槐笑着说道：“我是赫连部的，我们也是单于在美稷的部众，不过我们这次是做汉家将军的斥候，去征讨南边叛乱的羌人的。兄弟，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谁叫我们都是单于的子民呢。”说完向巴克巴投去询问的眼光。

    巴克巴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原谅我的慢待，赫连兄弟，我是弥坎部的种羊人，责任重大，不得不小心一点。”

    “哦。。。。。。”赫连槐表示了解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巴克巴兄弟，最近有没有羌人来捣乱？我曾听说，西北面的奢延湖是他们常去的地方。”

    巴克巴摇摇头答道：“没有，今年他们没打过来，再说我们大胡人也不是好惹的，他们真要来了，右贤王会带领我们给他们迎头痛击的。”说着右拳拍打左胸示意，

    赫连槐哈哈大笑，告别道：“是的，我的兄弟，我们大胡人才是这里的主人。好了，不多说了，我还要回去了，告诉你的族人，小心羌人，他们都一起、一群可恶的马贼。”

    巴克巴点头答应，不舍的问道：“不到我们部落坐坐吗，赫连兄弟？就十里外。。。我可是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马奶酒了。”

    赫连槐摆摆手道：“不了，巴克巴兄弟，羊有羊倌管着，我要是不及时回去，会被领军的头领责罚的。祝你好运，明年的母羊下的崽又多又健壮，让头领赏你一个美丽的姑娘！”说完跑下山坡，和另一名斥候打马转回，消失在连绵的白于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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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广的直道上，一只庞大的军队正向南快速行进。这只军队以骑兵打头和护尾，中间为车兵和辎重兵。打头的骑兵分为并行的两长条，皆以五十人为一个基本单位，成五列纵队，路宽则间隔四步、路窄则间隔二步，再窄则分什而进。领头的军官，由都伯、屯长、官长、曲长到司马、将军，所举之旗不断加高，旗面不断加大，青、白、黑、赤、黄，各小旗、小幡对称而立，严整清晰，显示着军队森严的等级。

    并行的队伍，最适宜应急，也是军中秘术，它能方便的成建制左右展开，最快的布成战斗队形。若是三列，则外面两列需要等中间一列完全展开，不单浪费时间，还容易引起挤压不均。而成建制的基本战术单位，在行军队列中就已排成便于展开的疏散队形，在此基础上再并行起来，就容易立即转为作战队形，正合《司马法》“行惟疏，战惟密”。

    由此可以推定，大军的主要作战单位应为二的倍数。如一共十个单位，则将行军队列分为左右两大路，标号一二三四五。遇敌时，左一、右一并列展开为前阵，左二、四和右二、四分别左右展开为左右阵，左五、右五为后阵，左三右三由主将控制，为“奇兵”，是为八方“九军阵”，故而汉朝精兵一营、部常是一千人，这说明基本单位为百人，如为二百人，则一营是二千人上下。所以，十什为屯，十屯为二五百主，就是成建制的九军阵。当然，主将的机动兵力可多可少，故有九进制、八进制等分法，为了便于指挥，又设置五十人长、五百人长为副手，分合各由情境。比如，曲长可脱离司马、校尉，独立战斗，下辖十个五十人队，又可组成完整的圆阵。为了方便管理，他通常不分十份，而命四个屯长分管四方，自己居中指挥，这又被称为“五军阵”。分管的四将，可以是“田”字形的四角，也可以是“口”字型的四面，前者适于较宽地形和整体防御，后者适于较窄正面地形和临机进攻。其实“九军”、“五军”、“八阵”不过名号而已，贤者化之，愚者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