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广陵观澜（4）
告读者：本作者写作严谨，就一个度量衡，全换算成汉制，我看就没几个人能做到。我不怕麻烦，就怕侮辱先人。如果说前八章还有戏谑之语，则后来的无不是多方收集考证推理而来，作品相关也几经修改，以证我心之诚。要提意见，请慎言，至少先百度一下。 黄巾军主帅见前面败得如此迅速，强自镇定，一面敲金命两翼回援，一面组织所部一百人抵抗，仍希望围歼突进阵中的官兵。 “当当当。。。。。。”两个似巴人的錞于钟急敲起来，周围的黄巾军纷纷掉头回援。罗虎此时也碰到了硬茬子，敌方主帅那的一百兵个个手持短剑盾牌，蛇行龟伏，跳跃滚牌，竟然和自己的武技有六七成相像。相像即相克，罗虎等人一不小心，手脚都被切开了口子，手下更是伤亡不少，毕竟，他们武艺远不如板楯蛮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 “快，结阵，结阵！”罗虎等人奋力大喊道。前锋三屯的矛戟兵闻听，立即条件反射地按什伍收队起来，密排矛头，准备攒刺。 可是，由于这些前锋军突破黄巾军第一重阵后冲得太快，一时收脚不急，防御队形一时并不牢固。而黄巾剑盾兵以少部分牵制住罗虎等板楯蛮，大部分都直向李靖军前锋冲去。罗虎等人作为伍、什、百长，虽说冲得快，但与本伍也还抱持着五步之内的距离，这样一来，黄巾剑盾兵眨眼功夫就冲到了他们所在伍的阵中。 “杀！”长矛兵勇猛的单手刺去，上身自然一侧，留出侧后让同伍的战友保护，后面的矛戟持矛中平，准备补刺，再后的戟手则缩短戟杆露出手的部分，准备更小范围的rou搏。 “嘿！”黄巾剑盾兵轻蔑地一哼。只见一人投出手中短矛，待官军长矛兵拨打时便迅速持牌跃进，同时拔出挂在盾牌上短剑就砍。 “嘭！”随着一声闷响，矛头和盾牌倏地分开，这个剑盾兵险险避开旁边袭来的一矛。而有一两个剑盾兵就不那么幸运，右肋下被捅破，往前便倒，不过他们都很英勇，倒下前都把手中短剑奋力地投向官军。后面的剑盾兵没有被同伙的死扰乱心神，而是冷静而沉着地靠了上来。他们见先前的招式效果不好，便迅速改变方式。 只见又一人持盾上前，右脚、右手在前，剑身斜上指，身架虚探引招；待得与长矛兵距离差不多时，他大喝一声，挥剑斩矛杆；矛头尺半，套半尺，而剑刃二尺半，正好斩入矛杆而不担心被长矛手先刺到。趁着斩入矛杆而形成的“黏着”之势，剑盾兵迅速右转身，左脚跨前下蹲，形成架势很低的弓步，同时快速转牌格挡。 “嘭！”又是一声闷响，得到这声讯息，剑盾兵倏地又跃起，跟着缩回的矛冲向第二位的矛戟兵，右手的剑顺势从第一个长毛兵的矛杆上拔出，凌厉地刺向第二位的矛戟兵。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一丈多的距离，黄巾剑盾兵做起来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煞是好看。抛开敌我关系不讲，官军对其腰腿的功夫非常敬佩，如此低蹲的架势，如强弓一般的弹力，只怕非五年之功不可。 “啊！”第二位的矛戟兵纷纷被刺中头胸，眼见不活，黄巾剑盾兵得势不饶人，向后一剑划伤第一位长矛手后便又快速逼近第三位矛戟手，把长矛手留给后面的同伙，自己则快速突进。 “杀！杀！”“啊！啊！”铿锵的兵刃声和破伤的惨叫大起，前锋三屯的阵型顿时大坏，多出被穿透。 前三屯的兵长们正惶急间，只闻得后面一声暴喝，“兄弟们勿慌，俺来也！”王贲和史阿的长剑屯及时赶到了。他们离前锋最远也才三十步，早就发觉前方不妥，此刻都已凝神攒气，双手握刀，迎上剑盾兵。 冲破前锋阵的黄巾剑盾兵甚是悍勇，见状，不返身，毫不迟疑地就和长剑兵对战起来。 “呯！砰！呲！杀！啊！”两强相遇，兵器长的王贲等人立时占了上风，五尺的直刃环首刀刺杀与剑无异，又可大力劈砍，四尺长的剑刃，就算离手三寸，仍有杀招，使得剑盾兵不得不小心起来。四尺刃对二尺半刃，下蹲偷刺又有反制，王贲、史阿把王氏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见雪光闪闪，一个个黄巾剑盾兵被斩到手脚，刺中头额，如切刮剁菜般被斩杀干净。 前锋三屯得到这支生力军，很快扭转败势，将黄巾剑盾兵杀俘一尽。 “哈！跪下！”一众官兵将兵刃架到黄巾军首领身上，大声喝道。 －－－－－－－－－－－－－－－－－－－－－－－－－－－－－－－－－－－－－－－－－－ 申时，二郡联军打扫完战场，回到郡城舒县，羊太守和舒城县令带着佐官、属吏忙着布置庆功事宜去了，而李靖则对俘虏进行审问。 “禀告郡将大人，问清楚了，贼兵剑盾手是丹阳兵，是山越人。”外刺吏向李靖报告道。 “嗯，知道了，记录收存。”“遵命！” 做完这些，李靖板着脸道：“传罗虎、昝来介！”“诺！”“罗虎等賨人首领速到帅府！” 罗虎等人陆续走进大堂，一见李靖、高顺都黑着脸，知道不好，连忙半跪行礼道：“属下请将军大人责罚！” 李靖哼了一声，淡然道：“尔等还晓得该罚，说，是错还是罪？” 没等罗虎他们开口，高顺已经黑着脸教训道：“你们的脑子长哪去了？有你们这么当兵长的吗？就晓得死冲！你们的属下呢？你们生死相依的伙伴呢？賨人打猎都是一个人单打吗？有你们这么当首领的吗？哼，你们自己说，该当何罪？” 罗虎等人耷拉着脑袋，叩首道：“属下知罪，愿受军法处置！” 李靖见他们已然诚心认错，便缓和道：“念尔等首犯，不除极刑，到刺jian吏处领三十棍罢！记住，伍长管五兄弟生死，什长管十人，屯长管百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属下谨记！”罗虎等人轰然应道，这句话实在，最打动他们的心。 “嗯，下去吧，罚完后依旧参加庆功宴。本将奖罚分明，不会冤枉，也不会亏待尔等！”李靖吩咐道。 “谨诺。”罗虎等人依令下堂。高顺等他们走开后，有些担忧地说道：“将军，方才的话是好，不过过于简单，属下担心久后形成党徒，对严明军法不利。” 李靖颔首道：“汝考虑的是。不过，现今是应急，权且如此，再则，我们在此，他们也纠结不起来，以后再慢慢调教吧。” “是，属下日后当严厉训练。还有，此次罗虎他们不守军纪，顺有失教之责，请将军一并处罚！” 李靖惊讶地看着高顺，四目相对，他从高顺眼中读出了令人起敬的坚毅和正直。“好！子昌治军有方，严于律己，本将钦佩之至，这三十棍，我与君分担，走，去刺jian处领罚！” “将军，君将练兵之事一责与我，便全责在我，与君何干？再说，也有损将军威仪！”高顺眼睛微红，激动道。 李靖摇摇头道：“军法如山，岂能例外？再说，打你岂不也有损汝在军中的威信？不如这样，权且记下，如果再犯，两罪并罚，如何？” “将军。。。。。。。属下遵命。”高顺感动道。 “哈哈，走，庆功去！”李靖转而笑声道。 －－－－－－－－－－－－－－－－－－－－－－－－－－－－－－－－－－－－－－－－－－－－－－－ “瑜儿，记得到广陵去玩啊，李叔叔下回再教你骑马，呵呵。”李靖笑着和周瑜告别道。 “嗯，下次见李叔叔前，我一定练到箭射五十步！”十岁的小周瑜坚定道。 “呵呵，李府君，郡内尚有零星小贼，续就不便远送了，祝君一路顺风！”羊续拱手道。 “是，羊府君亦是辛苦，望君多多保重。靖日后得闲，一定的登门请教，还望羊君勿嫌某军汉愚钝。” “哪里，哪里，续也有军旅之事想向君请教，教学相长。”羊续谦虚道。 “驾！”大宛马希律一声，奋蹄东去。 注：文中盾矛武功都是实写，参考明代军事百科书《武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