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化蝶：莫奈的记录

    “就算签订了契约，你还是那么热衷杀人啊？”

    这个声音，暮瑟更加的熟悉了。

    是莫奈。

    暮瑟左右望了望，声音是从房间里的某个地方传出来的。

    只见凯瑟琳点燃了油灯，周围总算有了一丝光芒，她急忙寻找莫奈的踪影。

    原以为会是以一本厚重的书出现，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以人形……

    暮瑟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看到过莫奈人形的样子，唯一的一次，也是葬歌的那件事情。

    如果把所有事情联系在一起，她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只是以一本书的形式出现。

    大概，是怕她会像凯瑟琳一样吧。

    毕竟皮相不错，但与画青朝比，又是不同的感觉。

    一个美，一个妖。

    莫奈靠在墙壁上，以惑人的姿态看着凯瑟琳，尤其是那双猩红的眼睛。

    暮瑟抖了抖，想到自己的眼睛也是这个样子，莫名觉得奇怪。

    凯瑟琳把油灯挂起来，挪着优雅的步子走向莫奈，手正要搭上他的肩膀时，他却闪躲了。

    “你快点弄完你的事情，我先离开。”眼底满是厌恶的情绪，怎么挡也挡不住。

    凯瑟琳，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目送着莫奈的离开以后，她又回头望向床上的男人。

    “会得到你的。”表情一瞬间又变了回来。

    所以，接下来，是要她看凯瑟琳怎么杀人吗？

    暮瑟一阵郁闷起来。

    结果场景又变，此刻，她又站在大街上。

    正是白天。

    整个迷迷糊糊的站在原地，看着来回穿梭的人群透过她的身体。

    她真的是在国外，这里的人，轮廓非常的深邃。

    “报纸，报纸！”有个男孩在卖报纸。

    不由自主的，她走上前，跟着男孩一直走，眼神直直的盯着报纸。

    “蝴蝶夫人又犯案啦！”

    蝴蝶夫人，指的应该就是凯瑟琳。

    报纸上的图片太模糊，根本看不清尸体是个什么模样，但死的人她知道是谁。

    是昨天跟凯瑟琳一起回家的男子。

    还想继续跟下去的时候，场景又转换。

    暮瑟又回到了那间屋子。

    此时，这里已经变成了凶案现场，暗黄的墙壁上全是渐染的血迹，床上的尸体更是惨不忍睹。

    比起那个连环杀人案，还要来的血腥。

    现场有许多的警察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至于场面，她是真的不想形容，就跟，凯瑟琳，似乎与这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非得要把一个人折磨至死。

    不过，暮瑟还留意到一个细节。

    这间房子，一直飞着一只蓝色的蝴蝶。

    除去不会发光这件事，真的与凯瑟琳消失的一模一样。

    “那只蝴蝶……”

    “打死它。”

    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只蝴蝶。

    画面再转，暮瑟闭上了眼睛，这里的一切，她都无法插手，所以，只能好好的看下去。

    “阿颜！！”

    “我再不杀人了，你不要离开我！！！”

    地上，是凯瑟琳撕心裂肺的哭声，眼神绝望的让人看着就心痛。

    莫奈对比无动于衷，手中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他在解除契约。

    可是，解除契约不是要双方同意才可以解除的吗？

    看着凯瑟琳的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不同意啊，暮瑟默默的留意了这一点。

    也许，以后有用呢？

    凯瑟琳痛苦的大叫，在地上翻滚着，美丽的裙子因为她的动作也沾染上肮脏的东西。

    眼泪不断的流出来，红瞳若隐若现。

    “阿颜，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杀人了，我会好好的听你的话。”

    “求你，求你。”

    作为契约者最标志的东西，红瞳，她完全的失去了。

    契约完全解除，莫奈冷漠的笑着。

    “在签订契约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杀人可以，但不能，任意妄为。”

    “你不听我的话，我也不能完全的干涉。”

    “所以，只能等你多杀一点人，我好强制性的，解除契约。”

    “这也是多亏了你呢。”

    凯瑟琳在地上气喘吁吁。

    眼中满是懊悔。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能离开你，我会好好的记录故事。”

    “阿颜，不要离开我。”凯瑟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一点的爬往莫奈的方向。

    “你是我的阳光，若是没了你，我会死的。”话是如此的动听。

    只是，莫奈的表情更加的不屑了。

    他退后了几步，有意要避开她。

    凯瑟琳眼中的绝望更深邃了。

    “老实说，你杀人并不关我的事情，可是，你这会扰乱了秩序，虽然苗子好，可这心态不正，倒是我看错了。”

    “在离开之前，我忠告你一句。”

    “你杀的第一个人，是你的父亲，这人该死，你没错。”

    “可你接下来杀的第二个人，是冲动，你的过错。”

    “但又忍不住杀第三个人，那就是止不住的**。”

    “这么多年来，你杀了无数人，留下了蝴蝶夫人这个令人害怕的称呼。”

    “归根结底，这已经不和你小时候所受的创伤有任何干系。”

    “你现在杀人，是快意。”

    “过往，只是借口，为自己找的借口，我这么说吧，你比你那可恶的父亲，更加的，该下地狱。”

    “罪行累累。”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再见。”

    莫奈消失了。

    留下绝望的凯瑟琳，以及，目瞪口呆的暮瑟。

    第一次听见莫奈会讲这样的话，她有些弄不懂。

    怜悯的看着在地上匍匐的凯瑟琳。

    此刻，她已经停止了哭泣。

    无声的大笑。

    身周边，是碎掉的玻璃，她随手拿起一块就往自己的手上割。

    她在自杀。

    暮瑟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她自杀，看着她形成了怨灵，身上的怨气是如此的重。

    画面又转。

    “您好，美丽的女士，我这里，有一份很适合你的工作，要看看吗？”莫奈用着诱惑的嗓音与凯瑟琳说话。

    如果暮瑟猜的没错的话。

    这是她们见面的第一次。

    莫奈替她打跑了一群肮脏的人，想要侵犯她的人。

    “执念太深。”

    暮瑟一声叹息。

    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回到了天台上。

    “这……”

    “其实，你也算是帮凶吧。”犹豫了许久，暮瑟吐出咯这一句话。

    “可能吧。”莫奈无所谓的声音。

    “那么，她小时候是怎么一回事？”

    “父母分开，她跟着父亲，父亲经常家暴，和猥亵她……”

    只是简单的描述，但想想凯瑟琳那疯狂的样子便能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是有多么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