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墨家机关城
墨家机关城隐匿在群山之中，依山而建，哪里地势奇特，方圆几百里都是陡峭山崖深谷，很难攀越。下方则环绕着湍急奔腾的滔滔江水，水中暗礁乱石密布，船只航行，经常触礁船毁人亡。最奇特之处，哪里有变幻莫测的云海，气候时而晴，时而雨，让人往往在茫茫人海之中迷失方向。内部以水为动力。机关城内可谓布满陷阱，易守难攻。 外界称这里为天外魔境，人间乐土。可以说是世上最奇妙的地方之一。 飞是什么感觉？ 陈默前世的时候，从未坐过飞机，出行不是汽车就是高铁，而且作为资深宅男，除开工作，就呆在家里玩游戏，鲜少远行。正因如此，他从未体会过飞是什么滋味？ 这一次却体会到了。 陈默随六指黑侠又走了两天，后来班大师驾驶机关朱雀来接陈默、六指黑侠两人上墨家机关城。 去往墨家机关城的道路并不止一条，不过乘坐机关朱雀无疑是最好的法子。因此陈默第一次体会到飞的滋味。 虽说动漫中也不止一次见过机关朱雀，可即便如此，内心还是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兴奋。这个世界果真是动漫世界，若以真正的历史进程来看，那个时候又怎么可能制造出机关朱雀这样的东西出来？ 想到这里，陈默对于改变这个世道的命运更有自信了。 与陈默所知道的并不相同，墨家巨子以下，并没有他所知的六大头领。亦或者说动漫中的六大头领其实是燕丹成为墨家巨子以后，所设立的。 如今的墨家巨子以下，分文武两大首领。 班大师是墨家祖师爷墨子的后裔，而且精通非攻机关术。而非攻机关术属于文墨一类，在非攻机关术这一方面，没有谁可以胜得过班大师，所以班大师统辖文墨。 文墨之中有可分为两种。 一，专门研究非攻机关术的；二，专门来与其他诸子百家学派辩论的，这种人也被称作墨辩。 武墨则又称作墨侠。 墨家也有一位首领统辖，但四年前，墨家的一场止戈战斗中，哪位名叫郑秋的墨侠首领在战役中牺牲。故而如今的墨侠一脉则由六指黑侠兼任。 武墨一脉也可分为两类。 一类自然就是世人所尊称的墨侠，还有一类则是兵器制造方面的人。 六指黑侠在路上的时候，简要给陈默讲述了墨家的构成，也提起了墨家的主张：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六指黑侠说道激动之处，忍不住感叹道：“一直以来墨家都以此为目标，故而定下了兼爱、非公、节用、明鬼、天志等主张，可即便如此，自祖师爷到现如今已有三百多年，墨家自诞生之初，便前赴后继，但世道却没有任何改变，而你的出现让我瞧见了希望。” 陈默听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汗颜。他曾对六指黑侠强调先前所说并非是他的主张，也不过拾人牙慧而已。但这等事情却没有法子证明，渐渐陈默也不再辩驳。 六指黑侠这一番话令他颇有压力。 坐在机关朱雀上，望着眼前云海，陈默暂时将所有的压力烦恼都抛却了，他只想享受这一刻的轻松自由宁静。 班大师与六指黑侠畅快交谈，许多墨家隐秘之事也都一一说了出来，并没有隐瞒陈默的意思。陈默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若说不敢动是不可能的。 六指黑侠与班大师谈论了不少外面各国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后来话题又转移到了陈默身上。 班大师听六指黑侠竟有意培养陈默为墨家下一任巨子，内心大为惊讶。看陈默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审视了，而且带着少许怀疑之色。 不过很快怀疑就消失不见，因为六指黑侠说起陈默这些日子提出的种种主张，都令班大师生出眼前一亮的感觉，他也与六指黑侠一般认为看到了墨家未来的道路。 班大师终于忍不住问陈默，道：‘这些真是你想出来的？’ 陈默摇头：“不是，我做了一场梦，从梦里所见所闻领悟出来的。”陈默这句话半真半假，但只有这么解释才最为恰当。 班大师听完，自然也是半信半疑，确切来说怀疑多，相信少。不过既然巨子都认可了陈默，而且陈默的父母本就为墨家的事业牺牲奉献了，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六指黑侠道：‘陈默，你是不是可以说出你的下一步计划了？’ 班大师目光也朝陈默望了过来。 幸好也只看了一眼，若多看几眼，机关朱雀极有可能一个不小心触碰到山石，掉落下去。 要知道机关朱雀的原理其实并非是飞，而是借助气流风向在风中滑飞行。因而一個cao控不好，就可能出大事。 陈默感觉到一阵剧烈晃动，直接栽倒在机关朱雀的座位上，六指黑侠扶了他一把，这才稳住。 班大师露出一个歉意眼神。 陈默并没有计较，只是更小心了。 他很快回答了六指黑侠的问题，道：“一个世道若想改变，那么就必须从思想上改变。久远之前的夏朝从公天下变成所谓的家天下，这种改变，也正是先从思想上进行改变的！否则我们现在大部分人也不会生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学得一身好本领，卖与帝王家等想法了。” 班大师忍不住插嘴道：“说的倒是轻巧，想要做到何其难也，而且关键在于如何做才可能做到？” 陈默轻轻一笑道：‘据我所知，道家冲虚真人列子的《列子》之中曾记载了愚公移山的小故事，愚公等人世代居住在山中，被太行王屋二山所阻拦，所以愚公等村子里的人商议决定移山，后来一个智者知晓了嘲笑愚公，愚公回答：山又不增加，但我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只要坚持下去，迟早可将太行王屋儿山移走。我从这故事中领悟到了一个道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人人都不去做，那么天下又怎会发生变化呢？如果当初大禹的儿子启也如我们一般什么都不做，公天下又怎会变成家天下呢？’ 这一番话虽然不说振聋发聩，却令人若有所思。 班大师道：‘做自然是要做，可有什么方法去做呢？’ 陈默道：“自然是让我们的思想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事迹让更多人知道。而现如今我们欠缺的正是书写思想的载体，而我要做的便是创造出这样的载体。” “什么载体？” 陈默道：“梦中那些人称呼他们为纸。” 纸是什么？ 六指黑侠、班大师大为不解。 陈默微笑望着六指黑侠道：“若我真造出纸，巨子有一大部分功劳。” 六指黑侠不解。 陈默没有做出解释，纵然要解释，也等造出纸来再说，他目光又望向班大师道：‘等到了机关城，我会送一件保证可令班大师满意的礼物。’ 班大师有些诧异，感觉眼前这个少年神神叨叨的。心里不认为陈默有什么礼物能令他满意的。 等会儿，班大师才明白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多么错误。陈默的这个礼物，简直是他平生以来最满意的礼物。 六指黑侠和班大师不一样，他相信陈默真能拿出令班大师满意的礼物。 机关朱雀乘风而行，终于抵达了墨家机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