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特局的刀匠
跟着曦乃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推开了一扇看起来就很脏的门以后，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还有那呛人的煤灰刺的眼睛发疼。 这里应该就是铁炉了，铁匠铸铁的地方。 庞大的炉子里不断的朝外散发着巨大的热量，虽然有着一根巨大的烟筒但是煤灰依然在屋子里弥漫着。 “卧槽，这也太热了吧……”麦欣一边擦去汗水一边说道 “这已经算是比较凉快了，对于铸造武器而言，这个温度属于冷锻。”曦乃头也不回的说道。 众人绕过炉子，一个人影正在不断的用大锤敲打赤红的钢铁。 她一锤一锤的砸着，火花从每一锤上闪耀着，每砸几锤他就将那块钢铁放进水桶中淬火，接着丢进炉中加热并再一次拉出来敲打。 不停的重复这个过程，这属于武器的锻造所必须的工艺。 “嗨！婆婆！你又打了一夜的铁？”曦乃一边说着摘掉了口罩，将阳伞随处一丢。 那个黑不溜秋的人影停下了手中的活，她抬起头看向曦乃，那张被煤灰熏得焦黑的脸笑了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哎呀，这不是曦乃吗？锻造过程中被打扰可是不好的哦”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也并没有继续手头的工作。 她要是不说话的话，还真没法把她当做一位老妇人。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毕竟呆在这中环境里变成了这幅模样…… 她浑身上下都是黑的，身上的一切都被煤灰染上了，就和这被里外熏黑的房间一样。 不过再怎么黑，她笑起来却那样的令人感到心平气和。 “婆婆，还有我呢。” “哟，是爱莎啊，哎呀哎呀。今天到底是吹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带来了。”婆婆一边说着一边将钢再一次放进水里，然后摘掉了手套， “当然是有事相求了，我又要来麻烦您了婆婆。”曦乃淡淡的说道并且毫不在乎婆婆一身煤灰的样子和她拥抱了起来 “哦是吗？嗯也对呢。”一边说着婆婆那张脏兮兮的脸看向了麦欣。 “您好，我是特别行动二支队的副队长，我叫做麦欣。”麦欣连忙朝这位老妇人鞠躬道。 “哦，是曦乃的副队长啊。”婆婆看了看麦欣又看了看曦乃，笑的格外开心 “可以，我大概知道曦乃你来是干什么的了。”没等曦乃开口婆婆就已经看出曦乃的目的了，她笑着擦了擦脸转身说道“在这里也不是个说话的地，跟我来。” 曦乃耸了耸肩，转头说道 “好了，走吧。” 穿过这热的离谱的锻造房以后，瞬间变的格外凉爽。 屋子的格局也瞬间一变，锻造房外面是典型的四合院，但是里面却是另一幅景象。 “这是……榻榻米吧……”麦欣看着玄关处的鞋柜皱起了眉毛 “我没说过婆婆是日本人吗？”曦乃一边拖着鞋一边不耐烦的回答道。 “说了才奇怪吧！” “好了好了，别挡着道。我要换鞋了。”爱莎不耐烦的叫嚷道。 这是典型的日式建筑，屋内所有的家具大都比较低矮。至于榻榻米等日式特有的应有尽有。 婆婆笑着对大家说道“好了，别拘束都坐吧。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那我先去泡茶给大家喝喽。”爱莎笑着说道 “怎么都行，当自己家就好。那我先去了。”说完婆婆就走了出去。 “唉……” 麦欣深深的一叹气，蜷起腿跪坐在茶几周围的毯子上。 这种不习惯的感觉很快传递到膝盖，真是令人不爽的感觉。 “又没人规定你非要那么坐。省省吧”曦乃瞪了麦欣一眼也跟着坐了下来。 “喂！” “什么？” “婆婆她到底是什么人？” “如你所见，是日本人。” “我问的不是这个……”麦欣苦恼的搓了搓头发“我想知道的是……” “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正在这时爱莎端着茶具走了过来“其实嘛，你没必要在意那么多。婆婆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真的吗？” “当然，你是怎么想的？”爱莎笑着问道 “我是说，一般这样打造武器的人，不都是有点怪脾气的吗？” “你这是什么想法，哪有那种乖僻的人啊。” 说着说着，婆婆已经洗好了澡，换了一身和服出来了。 那是深紫色的和服，绣着金色的凤尾蝶。 刚才没看出来，婆婆的个子并不矮，虽然有些弓着身子，但是也和爱莎差不多高了。 当洗去了煤灰之后，婆婆那张和蔼可亲的脸露了出来。尽管头发斑白，但是婆婆依然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的摸样。 如果没记错的话，婆婆应该比曦乃还要大吧。 曦乃本身已经九十余岁了，那么婆婆…… “嘛，让你们久等了。那么你就是麦欣是吗？” “啊……是的。”麦欣连忙回答道 “老身如你所见，已是半边身子入土的老婆婆了。你只要管我叫婆婆即可。” “是这样吗？”麦欣有些为难的回答道 “早着呢，婆婆想要入土起码还要再来几十年吧。”曦乃笑着说道 “哎呀呀，别抬举我了。婆婆我活到现在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老身确实是命不久矣。” “那还真是呢。”爱莎用打趣的口吻说道“婆婆也算是上了年纪的人呢。” “哎呀呀，老身确实是上了年纪，但是老身还不想被比老身还大的人这样说呢。”婆婆笑着坐了下来 “喂！婆婆！” “哈哈哈哈” “那么，你们来找老身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对此，曦乃收起了笑容严肃的回答道 “我想恳请婆婆铸造一把兵器。” “哦，要老身铸造兵器吗？”婆婆面色沉重的回答道“可是你不是已经有了那把剑了吗？” “啊，确实是，但是这一次并不是我用的武器。而是她的。”曦乃指着麦欣说道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婆婆看着麦欣问道。 “是这样的，我现在需要一把能够受得起这白痴摧残的武器。婆婆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就快要开始战争了。我要在那之前提高这个白痴生还几率。” “喂！曦乃你也太失礼了吧！” “闭嘴，白痴就不要说话，会传染的！” “哦，是这样吗？”婆婆目不转睛的看着麦欣，这让麦欣有种十分不自在的感觉。 “不……不行吗？婆婆？”曦乃低声的问道。 婆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回答道 “老身已经多少年没有为一个人专门打造武器了……” “是这样吗……”曦乃闻言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但是也并非不可以了……” “真的吗？”曦乃激动的站了起来。 婆婆默默的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曦乃立刻代替麦欣感谢道。 “不，没什么，既然是你的请求，老身没有拒绝的意思。不过，在那之前老身想问麦欣你一个问题。” “我，我吗？”麦欣指着自己回答道 “嗯，没错就是你。”婆婆面色严肃的问道“你觉得武器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觉得吗？” “没错，你觉得呢？” 麦欣深思了片刻后回答道 “我想，武器一定是用来战斗的，不战斗的话，武器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否也。”然而婆婆却摇了摇头，“武器的真正用途十分的简单，但是你却没有去承认。你知道人类最初拿起兵器的目的是什么吗？” 麦欣不解的摇了摇头。 “人类之所以拿起武器，目的自然只有一个。”婆婆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那就是想要尽快的杀死对手。” “咦……” “你不必惊愕，你应当想到的。”婆婆淡淡的说道“不过以后我要你牢记这一点，我给你做的兵器将会夺走多少人的性命。武器就是用来杀戮的。不管这个杀戮的理由是什么样的。那些都是杀戮者所以承担的，但是作为武器，那就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杀死对方，我希望你牢记这一点。” “可是……” 一下子就让自己接受这种东西也太…… “嘛，这么严肃的事情，你记住就行。理解的话，以后你会理解的。这只不过是婆婆我的一家之谈而已。”婆婆突然又笑了起来，这让麦欣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么，来吧，跟我来。我要看看你适合哪种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