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发泄情绪

    辞曾相识燕归来正文第17章发泄情绪中午在外面吃饭，曲君儒刚坐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小饭馆里，就有一位素不相识的女生坐到了自己对面。

    她自来熟的对服务员哥哥点了一大桌子菜品，看她如此豪横的模样，似乎是想跟自己拼桌吃饭。曲君儒呢，非但一口没吃，还就静静地坐在她位置的对面，看她接下来要如何装逼。

    当她吃完自己点完的所有菜品后，招呼了一下服务员哥哥：“服务员，过来一下。看这桌多钱，结个账！”

    服务员哥哥似乎也以为曲君儒和这位女生是认识的朋友，主动对他说出了这桌菜的总价：“好，小弟弟，一共是八百零一。”

    曲君儒呵呵一笑，反问这位站在自己面前的服务员哥哥：“你给我看啥？哎，咱讲道理行不？我一口没吃，对吧？我什么都没吃，你不能让我结账吧？！”

    就在这时，点了一桌子菜的女生，突然看着曲君儒问：“你什么意思？”

    曲君儒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露出一抹苦笑，先看向对面的女生，然后再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服务员哥哥，随即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啊？我没啥意思，你点了一桌子的饭菜，那我没吃啊。我也不认识你，让我结啥账啊？大哥哥，我还想问你呢，你家这么多空场，你为什么要让我拼桌啊？”

    女生这时就开始急了：“啥叫拼桌啊？”

    曲君儒呵呵冷笑，对着这位女生问：“那你说，你认识我吗？我叫啥名儿？我是不是不认识你，对吧？你点一桌子，我一口没吃，完事儿你让我结账，这事儿你觉得合理吗？我说的这事儿，压根就不犯任何的毛病吧？服务员大哥哥。”

    女生突然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曲君儒，然后就问出了她心中最想问他的真实问题。

    “你是不是吃不起啊……？”

    曲君儒连忙露出自己的儒雅微笑，笑着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哎，这个话不能这么说。”

    女生继续问曲君儒：“你搁这儿跟我装啥呢？”

    既然如此，曲君儒也保持自己的儒雅笑容，非常绅士地对服务员哥哥点了一下后面的那张桌子，安排再来一桌同样的菜品：“呵呵，你都给人家服务员大哥哥整尴尬了，服务员大哥哥这么滴，她不是说我吃不起吗？一模一样的，她点了多少菜品。一模一样，不许差事儿哈，知道不？给我在后面那张台，上一份，能不能做到？速度一定要快！”

    服务员哥哥通过他俩的对话，算是看明白了，这女生应该是天生自来熟，一进来就非得跟曲君儒拼桌，坐他面前点了一桌子饭，还想白嫖一顿饭。

    试问，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好。”

    曲君儒刚好从进来就一直没吃饭，就对还坐在自己面前这位要吃霸王餐，还想让自己给她当免费饭票的女生冷笑一声。

    “饿了，不是……你怎么这个眼神儿看我？大哥，对，是后面这桌啊！”

    曲君儒的后面这话，明显就是给服务员哥哥说的，服务员哥哥秒懂曲君儒的意思：“行，没问题。”

    不一会儿，曲君儒就离开了原本那张桌子，抬脚就坐在了后面那张桌子。

    服务员哥哥刚上好了菜品，就对曲君儒露出自己最绅士的一道笑容。

    “弟弟，咱们菜都上齐了。”

    曲君儒一看菜品上的还真不少，惊愕了一声：“我勒个去，她点了这么老些呢？”

    服务员哥哥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绅士微笑：“对。”

    看到这么多菜品，曲君儒觉得一个人着实是有点儿吃不完。

    说实话，他是有点儿想退餐了。

    可为了不让刚才那位要吃霸王餐的女生在这种时候看扁自己，话一到嘴边又瞬间收回来了。

    转而，曲君儒就对着服务员哥哥说了句：“这能……哈哈哈，你吃不吃？一起吃一口得了呗！”

    服务员哥哥连连摇头：“不不不，咱饭店里不让跟顾客一起就餐，有详细的规定。”

    曲君儒刚要点头，就看到刚才那个吃霸王餐的女孩要离开，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哦。哎？你怎么走了？哈哈哈哈。”

    服务员哥哥见她要走，急忙拦住了她：“meimei，那个，这边儿买单！”

    曲君儒笑得不亦乐乎，连忙招呼身边的几位服务员哥哥一块儿吃点儿。

    “哈哈哈哈！你这么滴，一起吃一口，我请客。你吃吗？哥，一起来呗。”

    他们都不愿意来一起吃，曲君儒就只好叫来了付炳申他们一起过来吃饭。

    事后，曲君儒才知道这个爱吃霸王餐的女生，叫王兰人，毛病特别多。

    吃饱了饭，曲君儒就回了教室。

    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英语，英语老师在课堂上一直讲英文，曲君儒开始不耐烦了。

    心里想：这老师怎么还在讲英文？

    几秒后，他就主动举手，起身质问英语老师：“等等等等，老师你会讲中文吗？”

    英语老师露出一抹微笑，回应曲君儒说：“yes！but，我知道你姑姑是英语老师，而且你还在双语上过一年的学。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听得懂英文。”

    曲君儒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对对对，没错。我是听得懂英文，但这里是中国。你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在上课期间你怎么会讲英文呢？”

    英语老师顿时被曲君儒的提问给整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问：“呃……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一堂英语课？”

    曲君儒丝毫不惯着任何人的毛病，直接回怼英语老师：“不用跟我扯这些犊子，我告诉你啊，现在国内很多人都讲普通话了。连周杰伦都说——华语才是最刁的！你是中国人，不是外国人，能讲中文就别跟他们这些小学生炫耀你的英文水平有多好，中文才是国际的未来趋势，你知不知道？”

    英语老师被曲君儒这小子怼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这孩子……”

    曲君儒在这种关键时机，直接引用了人权平等的看法，来打断英语老师后面的话：“我不是孩子，请老师以平等的眼光看待我们这些学生。中国人不歧视中国人，但非我国人，其心必异！”

    英语老师忍不住想给曲君儒如此爱国的胸怀而鼓掌，但他可是根正苗红的中国人，并不会接受一个“说英语的玩意儿”给自己鼓掌。

    紧接着，曲君儒就走出了教室，去旁边的教室旁听语文课了。

    放了学后，曲君儒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在回家的路上，曲君儒摸了一下裤子的兜里，刚好里面有一块钱。就想着今天下午要不奢侈一把，坐公交车回家也挺好。

    结果，在公交车上就发生了让曲君儒极度各样的事情。

    由于他上车的时候，车上还有空位，就直接坐了过去，可在下一站停留的时候，有人见他一个孩子居然不让座，就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跟他怒吼。

    “你这孩子真没素质！看到长辈儿就该给你爹让个座儿。”

    曲君儒一听这大叔的语气如此不善，冷声暴喝：“你兔麻有素质，你有素质知道啥叫先来后到不？尊老爱幼你怎么学的？还我爹，我爹在哪儿呢？我爹行啊，我爹养我了，你兔麻养我了？”

    大叔反怼曲君儒说：“那我也比你大！”

    曲君儒顺着他这话，直接怒声暴喝：“啥玩意儿比我大？肿瘤比我大啊？！”

    公交车上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听到他们正在因为让不让座的事情而争吵，尤其是听到曲君儒刚才那句话，一下子就在车厢内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

    大叔用右手指着曲君儒，说：“我告诉你哈，我要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我指定比你强！”

    可是，曲君儒就是看不惯这种强势的入，直接怒怼他：“妈呀，那你咋混的？大哥，连个车都没混上呢？还得让我一个小学生来给你让座儿，你咋不上车头，让司机给你让个座儿呢？！”

    这下，车厢内的笑声更大了：“哈哈哈——！”

    曲君儒上下瞅了他一眼，怒怼出口：“挺大个脑瓜子没白长，你可真兔麻对得起你那张大脸。”

    “哈哈哈哈——！”

    紧接着，曲君儒继续怒怼执意要自己让座儿的大叔：“你挺大个成年人了，还兔麻非得坐着，干啥呀？你要挺神儿呢？站着使不上劲儿啊？我告诉你啊，咱俩都是花一块钱坐的公交车，而且你也不是我的长辈儿。你要真是我长辈儿，我给你让座儿的那天，你给我说声谢谢。我不给你让座儿，你就给我站着！你这是道德绑架知不知道？别给车上他们这群年轻人吓坏了，等你真要老到走不动道儿的时候，你看谁搭理你？压根就没人搭理你！懂我意思？”

    曲君儒这后面的话，顿时引起了车上群众们的强烈共鸣：

    “对，小伙子说得好！！！”

    “小伙子我支持你！”

    “小伙子三观真正，阿姨赏你个飞吻，木马！”

    大叔一听这话题的舆论被曲君儒如此风轻云淡的就拉过去了，直接不乐意了。

    他居然还敢朝曲君儒吼：“闭嘴！不是，你小子是几个意思？”

    小鱼儿没好气地回他：“怎么意思？不给你让座儿，你还得打我？你动我一下试试，我今儿不讹的你裤子提不上，都算你没穿！”

    大叔一听曲君儒这个孩子如此不好对付，自知理亏，只能在下一站悻悻下车。

    下来成绩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就到了家长会。

    曲君儒一看又是家长会，回想上次还能上台演讲的意气风发，这次自己就成为了李大娘口中最失望的学生。

    她让他爸上台说说心里的感受：“下面有请，他们班最差的学生，成绩倒数第一的家长上台讲话！”

    他爸虽然也对自己儿子这个成绩没有办法，但他把儿子送来学校，就是让他来学习，区区一张成绩单又能代表什么呢？

    于是，他当着所有家长的面，对老师和学校领导讲出了肺腑之言：“感谢老师用这种开场白，把我邀请上台，第一，我的孩子有名字，他不叫倒数第一名。第二，如果一个老师有能力提高所有的孩子成绩，那么即便他是倒数第一，也绝对不是差生，更不是最差的学生。第三，我的孩子只是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才导致他的成绩不好。因此，成绩不好的根源并不在我孩子这里，还请老师和学校领导多多反思自身问题。第四，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学生，他需要的是父母和老师的鼓励，而不是作为反面教材来进行宣传！以上，就是我想讲的东西，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带我儿子回家吃饭了。”

    随后，曲君儒就跟他爸回家吃饭了。

    回家后，曲君儒洗澡时就莫名其妙地嚎啕大哭了。

    为什么哭呢？毕竟，他也是马上要踏入五年级的大孩子了。

    曲君儒一边哭、一边说：“我这学上的好累，今晚和爸爸一起去参加家长会了，期间自己的腿都在一直抖的那种。要不是天天上学，又怕再次被同学和老师们忽视，谁愿意去上学啊？”

    回到家的时候都九点多钟了，好想看电视啊，好想打游戏啊，可……也好想躺在床上啊。

    曲君儒还没洗澡，真是觉得洗澡都没力气了，一点都不想洗澡，可是要洗澡了才能睡觉，他天天为了避开讨厌的同学，六点过就要准时起床，感觉天天自己都睡不醒，他实在是太难受了。有时候，真感觉活着好痛苦啊，感觉每天都不快乐，他想去旅游，买很多衣服，就算只能无忧无虑躺在家里玩也好啊，可是曲君儒每次稍微一点点开心就会觉得愧疚，就会觉得自己有罪，好像配不上快乐这个词语。

    从小曲君儒就知道爸爸是官方单位的官员、mama只是小企业的炒饭阿姨，基本上家里过得相当穷。也许有人会疑惑，你爸都能在那种单位工作，工资不应该会撑不起你们这个小家才对？

    可事实上，他爸这个人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大男子主义模范，他的钱只会花在儿子的教育和日常买菜、买rou上，曲君儒小时候基本上就没有零花钱，所以童年过得特贫困，才想自己早日独立干大事。所以，曲君儒除了学习不能攀比，不能主动跟父母要钱，曲君儒很小就要懂事，就要体谅父母，因为他们已经给了自己，他们力所能及的，曲君儒压根就没资格抱怨。

    曲君儒最怕学校要买什么课外书，因为怕向家里要钱。有一次，学校要买练习册或课外辅导册，很厚的一本，当时在书店里是要卖二十几块钱，将近三十块钱。曲君儒好不容易回家鼓起勇气说了这件事，他记得他们说了，怎么那么贵啊，怎么这么的。但最后他们说，还是买吧。可那种为难，曲君儒现在依然记得。

    小时候，他爸妈偶尔会问他，你手里还有钱吗？曲君儒一个不挣钱的小学生，手里肯定是没有的，但他能怎么说呢？只能说，自己的手里还有。因为，如果他们要给自己钱，直接就给了，一点儿不会问自己这种问题了。

    曲君儒现在已经是四年级即将要上五年级的年龄了，没有跟王思丛那种富家少爷拥有完美逆袭的故事一样，曲君儒只是读了个一般般的小学，过着拮据的生活，但曲君儒的父母可能觉得他每天都去上学，生活方面过得应该还行，在莱州这样一个极具浪漫色彩的城市，过着他们以为每天都极其绚烂的生活。

    如果，曲君儒只有上幼儿园时的认知，那他肯定觉得自己现在生活好极了，可以学自己喜欢的学科，喜欢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可曲君儒看到周围的同学，外在的一些就不用多说，最主要的是，自从车祸回来后，曲君儒好像就比大多数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底气。

    曲君儒自己学来的知识，都无法心安理得的去实践，他不敢考六十分的及格成绩，不敢再去靠近以前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语文，不敢去和女朋友约会。在有些时候，自己稍微有儿快乐时，比如去周边公园耍一天，买一个平时舍不得的东西，在曲君儒的心里好像就要快乐起来了的时候，愧疚感和负罪感总是抢先一步占领他的心头，它们俩在时刻提醒自己——没资格享受。

    曲君儒回到莱州实验一小的这几个月的时间，简直是太压抑了，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什么了。原本的雄心壮志，好像也已经被同学和老师们的无视给消磨殆尽。以前，曲君儒以为做个普通人就是最后的底线，却没想到做个普通也是一种奢望的理想信念。唉，但愿有一天，曲君儒也能拥有由内而外的快乐，而不是继续这么抑郁。

    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曲君儒正想要看作文大全，就看到了这样一篇优秀作文，觉得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

    “你曾经辛酸地对我说：我们就像两只见不得光的小老鼠，永远躲躲藏藏。我沉默良久，却说不出话来。曾经很羡慕女孩子，为什么女孩子就可以互相牵着手，肆无忌惮的欢欣雀跃，而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而我，可以勾着你宽阔的肩膀，可以抚着你温馨的后背，却永远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轻轻地，柔柔地，握着你有着些许老茧的手。

    我也曾天真地说：我们出国吧，在国外就没有国内那么多烦恼了。

    你笑了笑：那我们要努力工作，好好攒钱。

    其实，我一直好喜欢你的手，你问过我：你觉得我身上哪儿最好看？

    我回答说，是眼睛。是的，你的眼睛深邃明亮，让人不自觉为之着迷。时光流逝，可每次看到你仿佛星辰的眼睛，我依然还像第一次那样怦然心动。

    多少次还会像过去那样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你也多少次会像过去一样刮我一下鼻子，悄悄说上一句，不害臊。很是享受那种感觉，又或者说很是享受，你温柔的手，贴近我的鼻端那种异样的感觉。或许你身上最好看的确实是你的眼睛，但是你身上最让我着迷的，还是你的手。记得我们相识的那一天，你的手微微抚摸我的额头，我因为发烧而昏沉沉的头瞬间清醒，我冥冥中有预感，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我终于碰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而我，也将作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决定。

    也许这个决定让我们万劫不复，也许这个决定让我们背负骂名，也许这个决定会让我们永远生活在阴暗之中，永远只能像两只小老鼠，卑微而低贱地活下去。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是的，当那天你把我背起，不顾一切地向医院冲去的时候，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永远不会后悔，你应该也不会吧？

    你手上炽热的温度，一直从我的背部传遍我的全身。我的头好疼，可是我的心里暖。有你的手怀抱，我什么都不怕，你的手一定是上帝最杰出的艺术品。每次当我享受着你美妙厨艺的时候，我总会这么夸你，你总是憨憨的笑着。每次当你帮我修电脑的时候，我也会这么说你，更不必提你修电闸，补衣服，装开关的那些瞬间。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了你的手，我的生活会是怎样？不过我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我只知道，在那些瞬间，我也同样陪伴着你，静静地看着你认真的样子，静静地看着你无暇的手，时间和幸福就会在此刻凝固。

    你打开cd，轻柔的音乐声悄然响起：“我们在一起，走过一路的风雨，用微笑迎接明天也告别那过去，我突然想哭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握着你的手，到永远。”

    不得不说，这篇作文写的是真他妈好啊，尤其是前面描写的“两只见不得光的小老鼠，永远躲躲藏藏”，曲君儒又何尝不是躲藏起来的小老鼠呢？

    不敢再去面对现在的李大娘，不敢再去面对以前那些玩得很好的同学，更不敢去喜欢李航、孙萌她们这些长相漂亮、学习成绩优异的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