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都该死
嗖嗖嗖~~数十道墨色文字凭空漂浮,环绕在秦愫的身边,形成一道金光禁制。 正是之前与三人坐同一桌席的杨若。 神乐认出此禁制,乃是儒家术法“墨语静心” 此术在儒家学识之中出现比较晚,属于近代开发,是根据法家的禁锢之法配合儒家的攻心之术的组合之技,既善于对付心智不坚定、狂躁的对手。 “尔等速速退下。”杨若淡淡道:“鬼魂与本灵之间正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由我来助他一臂之力。” 那几道漂浮墨文,竟是发出了一阵吟诵之声,隐隐约约能听出来,似是在默读儒家的经典。 本就狂躁的秦愫开始变得更为狂躁。 “符箓已经布置好。”范辉大声喊道。 徐帆咬着牙,忍着疼痛踱步走来。 “这位兄台是?” “儒家弟子,杨若。” “儒家?”徐帆微微一愣。 作为当今百家之首,在江湖之中有着不小地位,而在帝国与各王国的朝堂之上,更是独尊一席的存在,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们都是些自视清高的家伙,但本事确实是有。 “这里的麻烦,我们能自己解决。”徐帆说。 双手合十,一道青光分散开来,落入各处的符箓之中。 “这是道家符宗的符箓。”杨若自言自语道。“却又不像道家的符宗的术法。” 但是仔细看了看徐帆,又想了想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表现,实在和道家那帮顽固又自命不凡的家伙想不到一块。 每一道符箓里都冒出一条条锁链,从四面八方捆住秦愫的四肢与颈部、腰部。 又是一道金光随着缠绕在秦愫身上的铁链融入到秦愫的身上。 徐帆怒吼:“给我破~~” 呃~~啊~~ 秦愫有了反应,一道漆黑之影在她的头上冒了出来,又是两道铁链从符箓中飞出,锁住黑影向外拉扯。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熟悉,与神乐当日在道林后山控制师兄浮游子的黑影情况极其相似。 或许这次遇到的,如那日很可能同一只鬼,就算并非同一只,那也是本同末离。只要将其抓住,或许能找到那鬼的痕迹。 那黑影被锁链拉扯了半天,在挣扎之下,下半身躲在秦愫的身体里没再被拉出一分一毫。 符箓所施展出的能量是有限的,没持续多久,能够明显看出铁链的拉扯力度正在减弱。 徐帆怒斥一句:“妈的,范辉是在哪买的劣质符箓。” “这年头卖符箓的还能在哪?”范辉反问。 该死,若是能活着回去,一定得找他算账。 话音刚刚落下,那铁链便被黑影挣脱开来,一股巨大的黑气向外扩散,弥漫了整个院子。 “噗~~~”正施展“墨语静心”的杨若一口血喷出。 儒家在施展攻心术时能有对被施术者的精神产生影响,而作为对峙的媒介,正是施术者自己的精神力,就在刚刚的对峙之中,他的精神力被完全吞噬。 那道黑影重新回到秦愫的身体里,重新掌控这具身体的他仰天咆哮,一道无形的气流冲破了墨语静心和符箓的禁制。 她渐渐的平静下来,微微抬起头,用不屑的眼神环视众人。 忽然张开小嘴发出刺耳的尖叫。 众人赶忙捂住耳朵,却根本挡不住这声波,脑子里一阵混乱。 范辉第一个便倒了下去,徐帆和杨若也没坚持多久,便也彻底失去意识。 该死~~ “你的目的达到了吧!没必要杀死这些无辜的人吧!” 秦愫微微抬起头,竟发现还有个站着的。 又一次发出声波,但站在门口的神乐依旧无动于衷。 这是他一直在等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已经昏了过去,附近的人也都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所以他可以放开手脚了。 缓步走进院子里,当着秦愫的面捡起了徐帆手中的剑。 “怎么,现在不敢过来?”神乐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们鬼,都是没有心智的呢?” “呃~~啊啊~~” 她嘶吼着冲过来,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剑气给震飞了数米远,狠狠的砸在墙壁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神乐。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神乐已是来到了她的面前,一拳打在她的腹部,另一只手抓住秦愫的脖子,顺势拿出一颗丹药喂入她的口中。
“呃~~啊啊啊~~”又是一阵咆哮,她忽然能够开口说话。 “你到底是谁?” “这你无需知道。”神乐淡然道:“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呃~给我死。”秦愫还想挣扎,却发现神乐用一根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一道金光蔓延成复杂的符文蔓延开来,顿时她便没了任何力气。 仅仅运用一丝丝的内力,神乐便感觉身体有些微微不适,若非刚刚这鬼魂在突破禁制与墨语静心时消耗了力量,否则他还真没把握一定能控制住这厉鬼。 又挣扎了一会儿,她便不再有动作,xiele气。 “哼~~哈哈哈,你既然有制服我的本事,为何一开始不动手,而是在一旁看着?” “很多原因。”神乐淡然的说:“我并不擅长对付你们这种鬼魂。” “你难道觉得那个拿剑的小子擅长对付我,还是说后来的那个企图玩弄心智的废物擅长对付我?” “我是这样想的。” “你就是不想出手罢了,你有顾虑,否则你不会等到所有人都倒下了,再动手,换句话说,你的顾虑让这些人的性命都不值一提。” “所以,你和她一样,都视人命如草芥,都该死。” 神乐微微皱眉。 的确,若是他不在乎暴露身份与伤势的顾虑,从一开始就出手帮助徐帆等人,或许秦愫的父母都不会死。 却也有可能旧伤复发,被此鬼给一爪毙命。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神乐自认为自己不算个好心肠的人。 “那么,告诉我你为何要进入秦愫的身体来杀人。” “我不是说了吗?她该死。” “是因为她身前对你做了什么吗?”神乐淡淡道:“那她父母呢?那那位新郎官呢?” “都该死,她身边的人,全都该死。”她近乎咆哮着。“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最重要人的滋味,到底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