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精神状况
“咔嚓”一声，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条裂缝，随着裂缝慢慢扩大，柳蓄力和其他人从裂缝中走了进来，四周的景色又变回了训练房。 看着跑步机上狼狈不堪的三人，柳蓄力笑着走过去帮他们解开跑步机上的圆环，“看来三位同学都非常有上进心呀，不计分数的自行训练也这么努力，很好很好，哈哈哈哈！” “可不得努力嘛，不努力我小命都得没喽！”皮洋一只手捂着脸，抖着双腿从跑步机上挪下来。 佘奕看到圆环被解开，直接整个人瘫下来，终于可以没有顾忌的喘口气了，“柳导师，有没有没这么离谱的训练？又是马蜂，又是巨鳄，又是会说话的蛇，这蛇的行为还跟人这么像，太诡异了。照这么个训练法，身体受得了，心理也受不了呀。” 皮洋耳朵一抖，捂着脸伸长脖子看过去，“哟，会说话的蛇？那蛇是不是还撑着伞，跟你说要找你续缘呐？嘿嘿……” 听到皮洋的话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姜尚沅一脸担心的跑过去扶起佘奕，“阿翊你没事吧？要不要带你去校医院看看？” “干嘛？我没事，你是没用过这玩意，里面的场景是真的很离谱，我们三人都在一个场景里，不信你去问问他们。” “哎哎哎，我可是单独训练去了昂，谁跟他这吊车尾一路？”皮洋大声嚷嚷道。 佘奕盯着皮洋的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啧啧啧，那多亏你没跟我们一路，要不然我们可能也像你一样变成猪头了，这回可不赖我的拖鞋了吧？” 皮洋听着正想过去理论一番，可瞧见他身后的姜尚沅偷偷的扬了扬拳头，顿时闭上了嘴，冷哼一声，扭过头捂着肿起的脸，作出一副脸痛不想说话的样子。 佘奕看向一旁正在照着小镜子的沈霏霖，“沈美女，我们刚才是同一个方向跑的，那些离谱的动物你应该也看见了吧？” 沈霏霖也不吭声，低着头扒拉了几下刘海，把额头上一块青紫的地方遮住，又将手中的小镜子轻轻合上，收到腰间的牛仔小包里，这才抬起头回话，“你砸了我之后就跑了，谁知道你看见了什么。” “对对对，我作证，他搬了个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往人家妹儿头上一砸！”皮洋说着还双手围起来比了个夸张的大小，“哎哟喂，啧啧啧，看把人妹儿这额头给砸的，还好不是真石头呐，不然得破了相了这要！” “什么？”佘奕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对方，“被马蜂追的时候我可是一路跟着你的啊！” 沈霏霖双手翘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那我可没注意，反正看见马蜂我就光顾着跑了，没顾得上回头看，也没见有别的动物。再说了，这又不是儿童健身器，怎么会有动物跟你说话。” “不是吧沈美女，这么记仇，大不了等会我站着不动给你砸到消气嘛，你做个证……” “佘同学。”柳蓄力打断了他的话，“沈同学说的没错，这机器的确只有动物的配音，模拟真实的动物追逐逃亡，是不会说话的，会不会是其他人在说话，你当成了动物说的？你有听清楚对方是说了什么吗？” “其他人？可它说让我小心，有人要害我……”才说完这句话，佘奕忽然感到全身汗毛倒竖，似是有无数双视线投来，死死的盯着他，但这种感觉一下就没了，又像是错觉。 “柳导师！他可能有点累了，我带他去休息室歇一会儿吧。”说完还没等柳蓄力回答，姜尚沅抓过佘奕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快步走出了训练房。 到了休息室，佘奕松开搭着姜尚沅的手，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嗯，啊？你怎……你是指什么？”姜尚沅正在掏裤兜的手停了一下，一个玻璃瓶从他的裤兜里掉出来，滚落到长椅上。 佘奕捡起玻璃瓶放到对方手中，“按照他们几个人的说法，那条会说话的蛇根本就不存在，那是我的幻觉吧？” 姜尚沅摇晃了几下手中的玻璃瓶，“啵”的一声掀开了瓶盖，又递回了佘奕的手中，“会不会是因为你没有吃早餐，又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引起眼花耳鸣？” 佘奕默不作声的看着手中的小玻璃瓶，瓶中的乳白色液体看上去十分浓稠，如流沙般缓缓的打着旋，而且在灯光的照射下还闪着细细的光，看不出是什么成分，将玻璃瓶放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甜腻的香气直钻鼻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灰蛇的那句话，让他此时想到了一种用香味吸引其他生物过来吃掉的植物。 这瓶东西怎么看都很难喝的样子，佘奕盯着姜尚沅看了几秒，放下瓶子摇摇头，“你别瞒着我了，又是失忆，又是幻觉，还能听到幻觉的声音，我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吧？开学时该不是我发病看到幻觉才要跑出去，监视芯片是预防我再次发病做出什么事吧？”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学校根本不收精神有问题的学生，你是饿傻了吗？快点把这个喝了。还有你早上领的，也赶紧拿出来吃吧，吃完我跟你去找柳导师，说不定只是机器bug了。” 佘奕犹豫了一下，闭上眼将瓶中的液体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没几秒，突然一股腥臭味从胃中直返上来，让佘奕忍不住干呕起来，“呕！这什么鬼东西，是过期了吗？味道怎么……呕！” 姜尚沅疑惑的拿过瓶子闻了闻，“没有吧？这是给执行者学生专供的水缓剂，用来训练之后补充水分和营养啥的，真这么难喝吗？” “你没喝过？” “没有，今天才开始上训练课，我也是第一次领到这东西，谢导师说这水缓剂在训练期间，每天都会发两瓶。” 佘奕把口袋拉开，掏出早上领的三瓶东西，“白色这瓶是水缓剂，那这药丸和胶囊又是什么？我早餐就磕三瓶药？” “这个黄色的胶囊是根据开学前的体检定制的，每个人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你这胶囊里是什么。”姜尚沅指着那瓶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这个是饭。” “饭？”佘奕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这是饭？” “阿翊，你连饭都不记得了吗？我们每天都吃的啊。” 看着姜尚沅那担心的表情，佘奕没有再多问，掀开盖子倒出一颗饭放进嘴里。这饭的味道很奇怪，有点咸咸的，嚼起来还有些粘牙，似乎还夹有一点沙子。 佘奕越嚼越觉得这个味道和口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股莫名的恶心感。 “你的饭什么味道？给我看看。” 姜尚沅刚把瓶子递过去，佘奕马上掀开盖子，倒了一颗在自己嘴里。这一颗的味道是酸甜的，口感仍然是沙沙的，还有点粘牙，只是这一次佘奕想起了一种叫老鼠屎的小零食。 “啊！你不是说看看吗，快还我！”姜尚沅说着就要伸手去抢。 “小气，我跟你换一瓶好吧，这瓶水缓剂也给你。”佘奕三两下就把那瓶酸甜的全倒进嘴里，又把他自己那瓶咸的饭和水缓剂塞给姜尚沅。 就在两人互相推搡着想把水缓剂倒对方嘴里时，突然有人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您好，打扰了，我是医疗助手No.0719，来为佘奕先生进行健康检查。” 两人寻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女孩，约摸八九岁的样子，手上拎着一个大大的医疗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