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试探
口袋爷爷从他上衣的内兜中，掏出一只老旧的金色怀表，架上眼镜看了看时间，“我忙得很，有话快说，只给你们一分钟。” “他来拿你上次没修好的东西。”姜尚沅赶紧上前插话。 “哼，修什么？我还没让你们赔我的机器呢。校医已经告诉我了，那都是你精神不稳定而产生的幻觉，为了给你找个不存在的人，我的宝贝都被碾成粉了！” “机器的事很抱歉，可是，不是那个，他存……他……我是……我……” 见佘奕说话支支吾吾的，眼神还四处乱瞟，口袋爷爷捋着胡须，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铁墙上的拳套突然伸长拐了个弯，一拳将佘奕打到了铁墙里面。 “你们两个就在外面等着吧，要是等不了就直接回去，晚点我让那些机械工送他走也行。”口袋爷爷说完这话后，收好手中的怀表，径直走进了墙里。 墙里的空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废品收购站，到处都凌乱的堆砌着拆卸下来的各种零件。要是仔细观察的话，还能从中看到一些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等，比较古老的电子设备。 口袋爷爷将摔到零件堆里的佘奕，一把揪出来，“行了，现在外面是听不到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待客方式未免也太暴力了吧！” 佘奕擦了一把脸上的机油，掏出那团袜子递过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帮忙看看这个东西该怎么打开？” “不是这袜子，是里面的东西！” 看着口袋爷爷那嫌弃的眼神，佘奕赶忙将包着的袜子扒开，没曾想到竟从袜子里掉出来一只如指甲盖般大小，颜色棕黄的东西。 见到那东西的瞬间，口袋爷爷脸色骤变，风驰电掣般闪了过去，接住了那只黄黄的东西，并立马指挥几个机器人过来，挪开了墙边那一堆小山似的零件。 被清理过的位置，露出了一个半掩盖着的地道口，口袋爷爷用双手捂住那个东西，从地道口走了下去。 佘奕本想跟过去看看那是什么，但那几个机器人却死死的守住地道口，根本不允许他伸头看一眼。 等了半个小时后，地道里传来了口袋爷爷的声音，“让他下来吧。” 几个机器人这才不再盯着他，回到了原来的角落。 佘奕走过去探头一看，发现地道里光影交错，似乎飘满了一种会发光的，像果冻一样的淡蓝色透明物质。他蹲下用手一捞，那种物质却从他伸手的地方破开了一个洞，似乎是有意识的在躲避着他。 他小心翼翼的顺着台阶走了下去，那些物质立即在他身旁散开，变成一个个淡蓝色的水球泡泡，不停地从他身边飘过。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佘奕见到了盘坐在地上的口袋爷爷，那只黄黄的东西被塞进了一个水泡泡里，正漂浮在他的身边。 口袋爷爷招呼佘奕坐到身旁，将那个水泡泡包裹着的东西放到他手上问道，“是你将它带出来的？” 待看清手上的东西后，佘奕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里的惊慌之色难以掩饰。 “这，这，这是犼狗狗？不会吧，这是我带出来的？怎么回事，它不是已经被清除了吗？不对不对……这可是游戏里的啊，怎么可能，它怎么会……” “这是犼，也有人将其称之为望天吼或朝天吼。” “就……它，它是那个上古的……我……它不是……那它……” 见佘奕说话一直语无伦次的，口袋爷爷招出一小团蓝色的水泡泡，朝着他脸上砸去。 没想到那蓝色物质在碰到佘奕皮肤的一瞬间，化作一层细小的水雾，倾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渐渐舒缓，那物质仿佛冲刷掉了他内心的焦躁，让他感到宁静与舒适。 “哦？你竟然能直接吸收？”口袋爷爷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惊讶。 佘奕感受到身体内部的变化，他的思维变得更加清晰，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我现在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就仿佛是有一股活力，它渗透了我的皮肤，融入到我的血液当中……” “你是人类吗？” 佘奕被口袋爷爷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一愣，随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是啊。” “你确定吗？” 口袋爷爷的声音中，似乎重叠着许多怪异的语言，异口同声地问出同一个问题。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奇特的光芒，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难道，我是异世界魔法少年？” “……” “我是恶魔？” “……” “那我总不能是外星人吧？” 口袋爷爷叹着气摇了摇头，向他伸出了一只手，“算了，把你带来那东西拿出来，我给你看看。” 接过佘奕小心翼翼递过来的盒子后，口袋爷爷扭了扭眼镜上的装置，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看向他，“这可不是普通人会拥有的东西，你是从哪得到的？” 佘奕摇了摇头。 “怎么，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你就当我两者都有吧。” 口袋爷爷没再作声，随手抓住几颗水泡泡，将它们化作一缕缕烟雾，顺着盒子上的纹路缓缓流动。 随着烟雾的蔓延，那花纹发出了微弱的光芒，竟开始不停地扭动起来，仿佛有生命一般。 就在这时，佘奕手中的犼突然醒来，它撞破了水泡，扑到盒子上疯狂的吸食着那些烟雾。不多会儿，体型已由原来的指甲盖般大小，涨到了棒球般大小。 “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口袋爷爷的话，让佘奕如梦初醒，他迅速跑过去抓住犼，试图将它从盒子上扯下来。 然而，不知是否因为吸食了烟雾的缘故，犼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佘奕的想象。它用尖锐的爪子紧紧勾住盒子上的饰品，佘奕使出全力都没能将它扯下来，反而还被它咬了一口。 鲜血从佘奕的指尖渗出，滴落到盒子上，与花纹状的烟雾融合在一起，散发出阵阵带着热浪的红光，将佘奕以外的一切都震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