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王卖瓜
经历了百年的战乱，人界再次归于平静，接着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朝代更替，人们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种生活，昨天皇帝姓李，今天皇上姓赵，明天还指不定姓什么呢？这世道现在唯一不变的就是头顶的日月还有那亘古长存的璀璨星辰。 一辆马车行驶在乡间崎岖的小道上，车轮扬起的尘土随风飘散，等它们再次落回地面的时候马车已经七扭八拐的前行了数里路程，赶车的是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小胖子，此时他的嘴里不停的嘟嘟囔囔，显然对赶车这个活计很是抱怨，奇怪的是，正值晌午，阳光毒辣，赶车的胖子却没有一滴汗水流下。 …… 路边，一个白胡子老汉在大树的荫凉里躺在自己编制的躺椅上用蒲扇悠闲地扇着风，嘴里哼着不知是哪个地方的小调，他的身边是用干黄的竹子支起的小摊，上面摆着十来个大大的西瓜还有一柄切西瓜用的刀静静的收在鞘中。 “吁……” 小胖子一声长啸把马车停在了路边，然后率先跳下马车，等到所有的尘土落地后一个身穿白袍腰间别折扇贵公子模样的男人撩起车帘，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美艳女子弯腰从车厢里钻出，被赶车胖子扶着跃下了马车，然后白袍公子也跟着跳了下来。 三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向西瓜摊。 “南宫锦，你怎么赶的车，都快把我给颠吐了” 柳眉杏眼，樱桃小口的红裙女子对小胖子抱怨道，她那两条好看的细眉都快拧到一块去了，纤纤玉手不停的轻拍胸口。 “要不下次让东方琰赶车” 小胖子南宫瑾挠了挠头，然后指了指一旁的白袍男子。 “不要” 东方琰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也是，就这土路，你赶起来还不一定比我好呢？” 南宫瑾脑袋一扬，满脸傲娇的说道。 “不，我一定赶得比你好。” 东方琰一挑眉毛。 “那下次你来” “不要” “你……” “算了，算了，你们别吵了，下次不坐马车就是了。” 红衣女子终于缓了过来，开口制止了同伴的吵闹。 “还是西门好” 南宫瑾对西门瑜笑了笑，后者无奈的揉了揉眉头。 “跟这俩货出来就没有一刻消停过” 西门瑜在心里叹息道。 “老伯，你这西瓜怎么卖的？” 三个人来到了西瓜摊前，南宫瑾指着其中一个西瓜说道。 “十文钱一个，概不还价。” 见到来人询问价格，老汉慢悠悠的从躺椅上下来，走到了摊前，习惯性的佝偻着腰，露出一口大黄牙说道，即使说话间那把蒲扇也从未离手，在他手上轻轻的扇动着。 “怎么这么贵？” 红裙女子西门瑜开口说道。 “都是自家种的，俺这老胳膊老腿照看着瓜田可不太容易。” 老汉说着话还刻意把手绕到背后捶了捶自己弯着的腰。 “那你这瓜保甜么？” 红裙女子微眯杏眼开口道。 “甜，肯定甜呀。” 陶醉在女子好闻的胭脂香气中，听到她说的话，不知为何，老汉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么肯定，一听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我看这瓜够呛。” 南宫瑾撇了撇嘴。 “你还别说俺还真姓王，但俺这瓜可不是自夸，你听这声儿。” 老汉随便选了一个西瓜，屈指一弹，西瓜就发出了“咚咚”的清脆声响，而且rou眼可见的颤动了几下。 “这也不能确定呀，只要不尝到就不能算你这西瓜甜。” 南宫瑾还是撇嘴。 “对，就跟这人一样，看着像个人，但是不是就两说了。” 西门瑜妩媚的笑了笑，声音轻柔，只是说的话就没有那么“温柔”了。 “你这女娃，人长得漂漂亮亮的，说话咋这么阴阳怪气的咧。” “俺这就给你们切开一个，让你们尝尝这瓜到底甜不甜。” 老汉似乎有些气恼作势就要拔刀切瓜。 “又没有出汗，摇什么扇子呢？” 东方琰微眯起眼淡淡的说道。 “活动活动手腕，用刀切瓜的时候不会太生疏。” 老汉咧嘴一笑，放下蒲扇，抽出放在一旁的刀，虽是用来切西瓜的，但刀身如水，刃如秋霜，锋芒逼人。 老汉将西瓜摆好，低着头，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眼瞅着就要劈下，突然，还在半空的刀刀锋一转，变竖为横，朝着摊前的三人劈砍而去，等他抬起头原本浑浊的眼瞳瞬间变作横瞳，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暮气与懒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的神采。 早有准备的东方琰和南宫瑾分别拉住西门瑜的一只手臂猛地向后撤去，与此同时南宫瑾空着的那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黄纸符箓，凌空一点符箓就留在他们前面的半空化作了一道屏障挡住了追击而来的刀芒。 只是一个呼吸间刀芒完全消散，东方琰一个侧身来到西瓜摊前，抬起一脚就将西瓜摊踹向老汉，后者不慌不忙向后一个翻滚躲开了拦腰而来的竹制摊架，略一牵引，十几个即将摔在地上的西瓜被他安稳的放在了躺椅边。 “好好的西瓜可别给俺摔坏喽，等解决了你们，俺还得接着卖呢？” 老汉站直身子，手指轻弹刀刃，面对三个人的围攻，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是么？” 东方琰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修长的手指划过绘有山水景色的扇面，上面的景色便瞬间破扇而出将老汉笼罩了进去，那分别用“金文、小篆、隶书、草书、楷书”五种文体刻下“金，木，水，火，土”的五支扇骨也脱手而出悬浮在老汉身边，随着东方琰掐诀手势的变化，上面不断有各色的光芒闪过。 扇面为炉，扇骨为焰，东方琰这一手是打算炼化老汉。 南宫瑾也没有闲着，只见他不停的掏出黄纸符箓将其一一点在扇炉的周围，被放好的符箓似在随着人间微薄的灵气流转而呼吸般微微颤动。 西门瑜就站在他们两个的后面，双臂环胸，微眯着水汪汪的杏圆眼看着扇炉的变化。 只见扇炉在有序的运转着，无风自动的黄纸符箓上光芒一闪而过 “刺啦” 刺耳的布帛撕裂声响起 ……